第4章 法正给马超指点迷津
半晌过后，法正又问道：“贤弟，那你日后可有何打算吗？”
马超苦笑着道：“我现在是上无老、下无小，中间也没妻妾，光棍儿一个，无牵无挂、无依无靠，还能有什么打算啊？活一天是一天、走一步看一步吧。”
“贤弟啊，不是哥哥说你，你这种想法可要不得啊！”法正又劝道。
马超有些莫名其妙，不由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法正语重心长地道：“贤弟啊，你的经历我也听说过一些，家人都被别人害死了，的确是挺惨的。不过咱们人生在世，又有哪个人是称心如意的啊？哥哥这么多年，不也一直都是忍辱负重、苟且偷生吗？我在刘璋手底下隐忍了那么多年，但却始终得不到重用，直到三十几岁了，才有了出头之日。你的父亲被人杀了，可咱们人到中年，父母在世的也没几个。大部分人也都无父无母了，所以你完全没必要为此悲观。至于老婆孩子，你现在才三十几岁，完全可以再找嘛！好男儿志在四方，大丈夫何患无妻？贤弟相貌堂堂，又武艺盖世，找个老婆还不是手到擒来嘛！只要娶了媳妇，那生孩子便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马超听了法正的这番安慰，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不禁会心地笑了起来。
“哥哥言之有理，小弟再敬您一杯！”
二人碰了一下酒杯，双双一饮而尽。
“贤弟啊，哥哥还得劝你几句，人生在世，谁都会遇到沟沟坎坎、磕磕绊绊，但我们绝对不能自暴自弃、自怨自艾。正所谓：自暴者，不可与有言也；自弃者，不可与有为也！只要我们自己不放弃，便没人能够打垮我们，也一定会干出一番事业来的。”法正引经据典地道。
马超是一名武将，平时也很少跟有文化的人接触，听法正这么一说，顿时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是，哥哥说的是！弟弟不会自我放弃的，以后我们兄弟俩联手，共同干出一番事业！”马超意气风发地说道。
法正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哥哥就还要问刚才的那个问题了，贤弟日后有什么打算吗？”
马超想了想，说道：“以后在主公麾下，就好好干呗。打仗的时候多卖卖力气，争取为主公多打胜仗、多杀敌人。”
法正摇了摇头道：“贤弟，哥哥还得说你两句。咱们做人呐，不能光是低头拉车，还要抬头看路啊！古往今来功勋卓着的将军多了，但有好下场的却没几个。”
马超对历史并没什么研究，不禁感到匪夷所思，问道：“啊？将军打仗立功多，难道主公还不重重封赏吗？当将军的不看战功，那还看什么呢？”
“冯唐是个旷世奇才，但却一直都不受重用。到了汉武帝时期，听说冯唐很厉害，便想提拔他。但那时冯唐已经九十几岁了，都老糊涂了，也根本无法再出仕了。李广屡立战功，在抵御匈奴的过程中立下了汗马功劳，但却由于不受汉武帝的待见，一直没有封侯。后来在一次攻打匈奴的战役中，因迷路而羞愧自尽。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冯唐易老，李广难封。由此可见，一个人要想成功的话，光有能力和功劳是远远不够的，还要有头脑、有眼光、有手段、有心机，等等等等。”法正滔滔不绝地说道。
马超以前从来没听过这么高明的论调，不禁再次对法正刮目相看。
“哥哥所言极是，那小弟目前该怎么做呢？”马超虚怀若谷地问道。
法正一看马超终于上道了，又赶紧趁热打铁道：“眼下我们刚刚拿下了益州，短期内不会再有什么战争。但是作为一名有头脑的将军，无仗可打并不代表无事可做，而是有比打胜仗还重要的事情去做。”
马超听得兴致勃勃，连忙追问道：“哦？哥哥，那我都需要做什么事啊，还望您指点迷津！”
法正点了点头，又接着道：“一方面，我们要建立自己的势力，这样才不至于孤掌难鸣、独木难支；另一方面，我们还要铲除敌对的势力，这样才不至于被人算计、遭人陷害。”
马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法正也知道这么说太过笼统，又接着道：“对于第一方面呢，咱哥俩是老乡，又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所以当哥哥的肯定得尽量维护你。我目前在主公身边也算是个红人，所以你肯定也错不了。有道是：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所以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必须得居安思危、得宠思辱。只要咱们兄弟二人同心同德、精诚团结，就会形成一股强大的势力。”
马超点点头，信誓旦旦地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以后小弟就听哥哥的，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法正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接着道：“这第二方面吧，就是我们要研究敌对势力了。目前哥哥这边倒是没什么人跟我过不去，不过弟弟那边可不太乐观啊！”
马超沉吟了一下，问道：“哥哥，您指的是孙乾？”
“贤弟果然是响鼓不用重锤、明人不用细点啊！孙乾跟赵衢关系好，也一直想把赵衢拉拢过来。但赵衢自己也知道，他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只要有你在，他就不会来刘备这里。那么孙乾就会琢磨怎么陷害你，只有把你害死了，他才能把赵衢拉拢过来。退一万步讲，就算赵衢本人不想来，孙乾也会在主公面前诋毁你。”法正煞有介事地说道。
马超一听这话，不禁想起了之前在张鲁麾下，多次受人诋毁的事。
张鲁本来一开始跟自己关系不错，还想把女儿嫁给自己。
就是因为经常听信小人谗言，最后才与自己越来越疏远。
“哥哥，那你说我该如何行事呢？”马超又问道。
“庆父不死，鲁难未已。”法正意味深长地说道。
马超听得似懂非懂，问道：“哥哥的意思是，让我杀了孙乾？”
法正点点头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如果贤弟继续坐以待毙的话，孙乾早晚都会害死贤弟的！”
马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