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一直都爱
章桐被唐致打了个趔趄，却一眼都没有看向唐致和俞雨星两个人，他死死地盯着冯静晨。
“求我。”章桐的声音也打颤，他隐忍到脖颈上青筋暴起，看着冯静晨被绑着眼睛被蒙着任他宰割，全身因为欲求而泛着粉色，他只能咬紧了牙恶狠狠地开口，“说你爱我，说你不只是补偿我！”
冯静晨却死死咬住了唇，咬到鲜血淋漓也死不开口求饶。
他的承认他做不到，他做不到真的伤害冯静晨，只看着他咬着下唇出了血，就心里慌到连动作都变得轻柔。
可是冯静晨那么理所应当的，好像只要是章桐想要的，她都可以悉数奉上，无关于喜欢和爱，只是，那可恶的补偿。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的。”冯静晨戏谑地笑着，看着章桐低着头解开她手上的领带。
章桐哽咽着，他抬起头，眼睛里尽是哀求：“冯静晨，我求你了，你告诉我实话好不好，你有没有爱过我？”
唐致和俞雨星对视了一眼，都是一脸无可奈何，他们只能做个旁观者，最多在章桐失去理智的时候予以阻止，其余的，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默默退一步，离开了这个令人心痛的房间。
冯静晨用力咬在舌尖上，面前红着眼睛的章桐像一个让他动摇的最终武器，可是她应该明白的，这个问题的答案早就不重要了，在章桐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无法跨过六年前那两具冰凉的尸体了。
“没有。”
桌面上的玻璃相框里放着他们的合照，本是应对着她在公司公开后放置在那里的。
章桐甩袖离开的时候，它被一扫落下，碎了满地。一地的玻璃碎渣，像他们之间无法挽留的感情一样分崩离析。
“爱……不只是爱过……一直都爱……”
门关上的时候，冯静晨骤然掩面而泣，喃喃低语。
冯静晨狼狈地瘫在椅子上，手腕上被勒出红痕，股间一片泥泞，衬衫被撕得破破烂烂的，只有唐致盖在她身上的衣服保留了最后一丝体面。
这是一场心甘情愿的献祭。
在她离开之前，给自己留下深入骨髓的痕迹，让她一想起来就会痛会战栗，让她没有希冀的无疾而终有一个刻骨铭心的句号。
冯静晨随便把西装裹好，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戒指，珍重地握在手心。
晶莹的一滴泪重重地砸在了她的手上，做着仅有她一个人的无声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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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姐果然出国了，”俞雨星声音有些哑哑的，“张凌桦也飞渝城了，快到年底了，他们居然都不在。”
唐致有些忧虑地开口：“小桐真的太过分了，我昨天气得发抖。昨天晚上小桐一脸沉郁地回来，什么都没说，学习学到了凌晨一点半。”
“我送晨姐去机场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很苍白，”俞雨星犹豫了一会儿，“她下车前说了一句话，让我在小桐高考后再和她说，她还说，不是小桐强迫她的，还说‘此生不复相见‘，我再追问，她却什么都不说了。”
唐致重重地叹了口气：“补偿……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
俞雨星轻柔地握住唐致的手，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熟稔和珍重：“是，有一个人心安，也是好的。”
唐致苦笑一声：“少骗我了，连我都知道自以为是的自我感动没有任何意义，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哄着我。”
“可是哄着你是我今后永远愿意做的事情。”
俞雨星的声音温柔好听，灌进唐致耳朵里的时候他都觉得耳廓发烫，她有些不习惯地向后仰了一点点：“怪不得你之前有那么多粉丝呢，你这是情话boy啊！”
“不是。”
唐致讶异地抬头，瞬间被俞雨星擒住了口舌，深吻猝不及防却又让她手脚发软，起初轻微的抗拒转变成了欲拒还迎。
俞雨星亲够了才松开，喑哑着嗓子开口：“不是情话boy，我只对你一个人说。”
唐致刚想开口问“那你之前放在心上的女孩呢”，她还想问“曾经你说你那么喜欢的那个女孩也能轻易地放下，那现在对我的这份喜欢又有几天的保质期呢”，可是俞雨星满眼爱意地看着她，让她觉得这两句话，不问也罢。
“快要过年了，不如你勉为其难代替张凌桦和我一起过年吧。”
唐致摇了摇头：“不了，我和小桐一起。”
“小桐带上一起呗，多一双筷子的事，”俞雨星笑笑，“以后都是一家人。”
唐致被“一家人”狠狠击中了心脏，六年里的每一年过年，她和章桐都会一起做一桌子的菜，包很多很多的饺子，一起看无聊的春晚。
可是一桌子菜他们两个人吃到初七都吃不完，出租屋里面一次一次地反复加热，菜都难以入口；很多很多的饺子有时候冻在冰箱里一年都吃不完；两个人把飘窗铺好厚厚的被子一起看着春晚看睡着了也等不到倒数的新年钟声。
每次这个时候，章桐都会红着眼睛，他不说唐致也懂，他想家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家人，朋友，父母，爱人，我都想一点一点地给你。”
俞雨星伸手捏了捏唐致的耳朵，温柔缱绻在眼睛里。
唐致转头和他对视，她猛然觉得俞雨星那双眼睛仿佛生来就是多情的，任他看向谁都深情不已。大概也因为如此，他每一次看似毫无保留的“爱”都可以那么轻易吧。
唐致笑笑：“好。”
她也想再贪恋一点俞雨星的多情，在她下一次移情别恋之前再多记住一点这份属于她的温柔。
唐致靠在俞雨星身上刷着手机，无意间看到了《赌徒》的杀青照。
“你杀青之后一直没有工作了吗？”唐致坐起来，严肃地看向俞雨星。
俞雨星轻笑着把唐致按回怀里：“有好几家娱乐公司要签我，一是看在陈导的面子上，二是看在b站一个叫‘吃饭要加星’的up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