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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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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瘦老头看到那个羊皮包的瞬间,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羊皮包险些掉在地上,瘦老头发挥出他本不该有的敏捷扑了上去,稳稳接住,仿佛那个包比他自己更重要。

    瘦老头捧着手里的宝贝,小心的打开查看。

    管教室的门被关上,只留下一个窗口。

    田中尚池打了一个响指,吸引了瘦老头的注意,又指了指被束缚起来的莽夫。“给他上一课。”

    瘦老头有些犹豫,看看田中尚池,又看看莽夫。“这……可是……”

    “他妈的,别磨磨蹭蹭的,要不然我就把你那宝贝银针一根根折断。”身旁的保镖,适时的出言威胁瘦老头。

    瘦老头双手一颤,紧紧抱住那个羊皮包。

    “快点!”

    瘦老头不得已,颤颤巍巍的走向莽夫。

    来的莽夫面前,嘴里不住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但是这个东西对我来说太重要了……”

    瘦老头将羊皮包放在床边,打开,又拿来酒精仔细的擦拭消毒。

    莽夫看到,那包里是一排排长短不一的银针。

    早在几十年前,针灸、中药、中医这些安全、高效又廉价的医疗方式,就被资本打上了装神弄鬼,没有科学依据的标签。

    只是普罗大众不知道,上层社会的人生了病都是看中医的。

    莽夫倒也没有害怕,心里还想。这比人头发丝粗不了多少的针,扎人能有多疼?

    但很快,事实就打了他的脸。

    瘦老头从羊皮包里抽出一根银针,扎在了莽夫脚上某处。

    莽夫觉得只是一开始有一点点刺痛,但痛感很快就消失了,只剩一丝麻痒。

    莽夫心想,就这?

    很快,一根根银针,按照不同的顺序,以不同的深度下到了莽夫脚上各处。

    很快,莽夫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麻痒很快顺着扎针的顺序变成了灼热,胀痛。

    这种不适的感觉并不在皮肤上,也不在骨肉间,那似乎是在一个莽夫从没有在意,也不存在的器官上。

    随着时间流逝,那种胀痛感逐步激增,迅速便到了一个莽夫难以承受的程度。

    豆大的汗珠从莽夫额头涌出,他死死咬着牙。双手死死抓紧床单,青筋暴起。喉间传出一阵阵如兽般的沉闷嘶吼。

    莽夫觉的,这比用锉刀搓他的骨头还难受,他的双脚,好像要被撑爆了一般。

    可他吃力的抬起头,看向自己脚尖,自己的双脚却看不出一丝变化。

    他尝试动了动脚指头,也没有任何不受控制的感觉,甚至脚上每一寸皮肤传来的触感都清晰无比。

    那感觉,就像那一个个银针穿透了他的躯体,扎在了他的灵魂上一样。

    瘦老头看着痛苦不堪的莽夫,表情有三分惭愧,三分激动,余下的竟都是亢奋。

    窗外的田中尚池一脸微笑,欣赏着莽夫那满脸痛苦。

    大概一刻钟后,瘦老头按照扎针的顺序,一一将银针收回,插回羊皮包中。

    莽夫的双脚光洁如初,没有一丝血迹。那若有若无的针眼,似乎并不比毛孔大了多少。

    可莽夫脚上传来的胀痛感却并未消失,好在也没有愈演愈烈。

    田中尚池带着一众保镖走了进来,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表现很好。”

    田中尚池一个眼神,一个保镖将瘦老头手里的羊皮包抢了过来,交到了他手上。

    “那这个东西,就暂时让你保管一阵吧。”田中尚池又将羊皮包扔给了瘦老头。

    瘦老头瞬间变得喜笑颜开,轻抚那个包,好像一只找回鸡仔的老母鸡。

    田中尚池大笑着离开,他的心情变得很好。

    胳膊上还打着石膏,胸口穿着特制背心,缠满了绷带。但生活还算能自理。

    莽夫就那样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透过密密麻麻铁栏杆焊死的窗户,可以看到太阳一点点远去,落山,直到完全天黑。

    莽夫在非正常人类研究所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没吃一口饭,也没喝一滴水,也无人问津。

    旭日东升,阳光洒向沪市,也照进了那扇全身铁栅栏的窗,叫醒了莽夫。

    他依旧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现在他的眼睛里全是迷茫,他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推开,走进来两个女护士,手里拿着一只大号注射器,连接着一包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护士身后还跟着一群统一安保制服的壮汉,他们腰里别着手铐,电击枪。

    护士将注射器的一头,塞进莽夫嘴角缝隙,开始往里注射东西。

    莽夫这才知道,流进他嘴里的是粥。

    莽夫拒绝了两次,用舌头将注射器顶了出来。

    然后就有一个护士用力的按住了他的脑袋,另一个护士将注射器塞的更深,直接注射进了莽夫的食道里。

    这下,他连绝食求死的念头都断了。

    强行喂完早饭后,安保上场。他们抬着一个看起来很重的箱子,打开。

    里面是一颗直径大约30厘米的铁块,铁块是正方形但八个棱角都做了很大的圆弧处理,这让这个正方形又有了一点球型的性质。看起来是为了方便滚动,但又不想让它滚动的太快。

    铁块一端连着一根约两指粗的铁链。

    铁链的另外一端是个镣铐,两个壮汉将镣铐锁死在了莽夫的右脚踝上。

    就在这时,莽夫才注意到,双脚上的胀痛感似乎轻了不少,虽然还很明显,但他似乎已经逐渐适应。

    并且莽夫觉得,那种胀痛感似乎在逐渐衰减。就像是被吹鼓的气球,逐渐适应了内部的压力,其本身也被撑大了。

    所有人都走后,房门依然敞开着。没有人关门,也就代表着莽夫获得了一定权限的自由。

    又在床上躺了片刻,莽夫觉得百无聊赖,便决定出去看看,至少应该知道,这个不知道要关自己多久的监狱,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双脚落地,穿上床下那双崭新的老北京布鞋。

    锁链传来“丁零当啷”的响声。

    莽夫弯下腰,用尽全身的力气用左手去提那铁块,根本纹丝不动。

    莽夫又试着去滚动那铁块。果然,“咣当!”一声,铁块向着门口靠近了一些。

    似乎算不上很吃力,但莽夫也能感觉到这铁疙瘩至少有两百斤重。

    随着一声声“咣当!”声,莽夫挪出了病房,来到了一个长长的走廊。

    走廊的尽头阳光明媚,树影婆娑,似乎是一个大院子。

    院子声音嘈杂,嬉笑声、歌唱声、叫骂声,似乎有很多人,很热闹。

    这里似乎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

    莽夫手上速度快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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