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和老鼠协商
二层的铺子红漆青瓦，四周长满荒草，与四周繁荣景象格格不入。
曹掌柜刚打开铺子门，便有只老鼠跑了出来，吱吱吱，“老大又有个不知死活的人类来看房。”
曹掌柜一脚踢开老鼠，对张仲达道，“还要看么？”
现实比想象残酷，没想到老鼠白天还敢出来，“看。”
张仲达率先走近铺子，黑漆漆密密麻麻的老鼠见有人进来四处逃窜，吱吱吱，“兄弟们给他们个颜色看看。”
铺子门窗紧闭不通风，老鼠常年霸占，味道难闻刺鼻，张仲达再难迈进第二步，他捂着鼻子堵在门口。
“爹，这别看了。”
张大福视线越过小儿子往里望，密密麻麻老鼠蹲在房梁上，正盯着他们看，“五百两要高了。”
“哎呦喂爹，你还想去讲价不成。”他这边说着，便见侄女顺着他身侧走了进去。
“明宝，出来，”张仲达厉声道，侄女长得白胖喜人，要是被老鼠抓破相了还了得。
张明宝独身站在铺子中间，迅速找到鼠王低声道，“你们为何久居于此？”
四周爆发出老鼠嘲笑声，鼠王指着张明宝吱吱吱，“傻的，来了个傻的，竟然对着我说话。”
“你才是个傻的，你全家都是傻的，”张明宝不悦道。
吱吱叫声瞬间消失，随后爆发出更的吱吱吱声，“她能听懂我说话，她是个怪物。”
吱吱吱，“是怪物。”
张明宝瞪了眼鼠王，“我想买这铺子你们能走不？”
吱吱吱，鼠王从房梁跳到地面，怒目圆睁，它发现得仰头看张明宝气势处于下风，于是它又蹦上桌子，支起前肢怒道。
“做梦，我崽子刚出生，毛还没长，就被这铺子东家活吃了。”
“活吃呀，他还起了个名字叫三吱儿。”随着鼠王讲述，全屋的老鼠都炸锅了。
“我崽子也被他吃了。”
“我的也是。”
“我们和东家有杀子之仇，谁都化解不了。”
张仲达见侄女被一群老鼠围在中间吓得魂都飞了，他快步上前拉起张明宝，对着一群老鼠道，“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别动我侄女。”
他说完便快步走了出去，“曹辉锁门。”
曹掌柜叹了口气，“早说不让你过来了。”房门落锁，曹掌柜转身道，“走吧，去下家铺子。”
次街没有主街人流量大，但铺子是真好，二层铺子红漆饰面，青砖院落，连住宅都有七间。
“房子挺好但有些冷清了，”张大福背着手里里外外看了个遍，“还有么？”
“伯父，主街没了，次街还有两家都在街尾没这个好，要不去西城看看，”曹掌柜笑道。
张仲达反驳道，“不行，西城鱼龙混杂，都是做些黑生意，铺子贵贱不能接手。”
张明宝笑道，“曹叔我们回去考虑下，在给你答复。”
“哈哈，行，考虑好了告诉我，我带你们杀价去。”
曹掌柜是发自心底喜欢张明宝，恨不得对方是他闺女，张仲达推开他道，“别看了，你儿子没希望。”
“嗨，我儿子怎就不行了，他可是长青书院的学子，住的是辛字号房。”提到儿子，曹掌柜一脸骄傲。
长青书院，辛字号房，张明宝不由想起齐云青，也不知他在书院过的怎么样，走时得去看一眼。
三人回到客栈陷入纠结，张大福道，“次街那铺子挺好，就是有些偏，人少。”
“还是八千的铺子好，”张明宝双手托腮，八千两对她来说小意思，空间里上好的药材堆成堆了。
可总不能凭空冒出来吧，老鼠那铺子也挺好，就是东家和鼠王有杀子之仇。
“嗯，我也喜欢八千两。”
张大福一拍桌，“醒醒醒醒，想些切合实际的。”
“爷爷，咱们在去趟老鼠铺子”
张大福疑惑道，“去那做什么，都是老鼠买下来也不好租，除非自家用。”
“我想试试，”位置好的铺子不好找。
“走，过去看看。”张大福牵起张明宝的手便往外走，看得张仲达一愣一愣的，“啊，你们真去呀。”
三人绕着铺子转一圈，也没找到入口，此时鼠王停在张明宝身边，吱吱吱，“你又来做什么？”
张明宝笑道，“我想买这个铺子。”
吱吱吱，“不行，你若敢买我们把房子磕堆了。”
“我是真心想买，你们怎么才能搬离。”
鼠王道，“我们死活都不会动的。”
张仲达知道侄女喜欢跟动物聊天，但这大晚上蹲在墙角和老鼠聊天，多少有些瘆人。
“明宝，要不咱们先回去。”
张大福踢了他一脚，“回什么回，没看见明宝在谈判么？”
“啊，你怎么看出他们在谈判？”他爹也是老糊涂了，竟然陪着侄女在这胡闹。
“你看那只老鼠吱吱两声，乖宝就说句话这不是谈判是什么？”
“你老爷子是真能编，”张仲达无奈只得靠在墙上看侄女和老鼠聊天。
张明宝灵机一动，“我是兽医，以后你们有病都找我可好。”
吱吱吱，“骗子，我们都调查过了，你昨天才到的府城，再说哪有兽医给老鼠治病的。”
“怎么没有，仓鼠，松鼠，袋鼠，我都治。”
鼠王一蹦三尺高怒道，“你侮辱我，我是老鼠。”
“老鼠难道不配医治么？”
鼠王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贬低自己了，怒道，“配”
“那不就对了，”张明宝双手一摊。
“那也不搬，”鼠王转头不去看张明宝。
张明宝笑道，“你们总守在这也不是办法，东家还有很多产业不差这一间铺子，但我差呀，我没钱。”
鼠王心中鄙夷，跟老鼠哭穷，真没出息。
张明宝继续道，“不若咱们合伙，我将东家叫到铺子里往死砍价，你趁机打他一顿如何。”
她见鼠王有异动继续加码，“人类最爱的便是钱，而且我有灵水年轻老鼠喝了延年益寿，上了年纪老鼠喝了能延长寿命，我给你们喝三天如何。”
鼠王转过头，圆圆的小眼睛注视着她，“往死里砍？”
“是往死里砍价，不是往死里砍。”张明宝重新强调一遍。
“你那灵水真有奇效？”鼠王不太相信张明宝说的。
张明宝解下腰间的水葫芦，倒在石台上，“尝尝？”
鼠王警惕地看着她，吱吱吱两声，黑暗处走出只年龄大的老鼠。
鼠王指着灵水，“喝了它。”
年龄大的老鼠得了指令凑到水洼，刚喝一口便一头扎在了水洼中，咕嘟咕嘟猛喝，几下便将水喝干，临了还舔了舔地面。
“大王，这水甘甜可口，喝完浑身有力。”老鼠说话中气十足，眼神从浑浊变得清明，陈旧的伤也不再疼了。
“这么神奇？”鼠王嗅了嗅地面水渍，淡淡的甜香传入鼻息，他咽了咽口水道，“我们同意你的提议，灵水喝三天。”
张明宝见鼠王妥协，欢喜道，“可以，只要你们搬离这处铺子，我供你们三天，这三天无论你们来多少老鼠，我都给你们喝。”
“我这水强身健体，延长寿命，通灵智，你们不亏。”
鼠王望向手下，老鼠忙点头道，“嗯，我现在特别精神。”
鼠王守了这铺子三年，是该跟东家来个了断了，“你明天将东家引来。”
“好，一言为定。”张明宝心中欢喜，她将葫芦中的水都倒在了低洼处，“定金。”
张明宝起身笑道，“小叔，明天让曹叔约东家过来谈价钱吧，告诉他必须在铺子里谈。”
张仲达瞬间站直身体，震惊道，“你真要买呀？”
“当然，这么便宜不要亏了。”
张仲达看向父亲，想让老头说几句，谁知他爹看着侄女憨憨傻笑，看得他一阵头疼。
回去的路上张大福小声问，“你那水真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呀？”
张明宝笑道，“人不能喝。”
张仲达无语望天，“爹，骗老鼠的话你也信。”
“我怎么不信，我乖宝还能骗我不成，明天咱们得往死里砍价，倘若老鼠处理不掉也能少赔些。”
“爷爷你就放心吧。”张明宝笑得很甜，若是鼠王不遵守约定，就别怪她下手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