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四章 在你家门口上吊
胖道人看张金龙眼泪汪汪的，赶忙让张金龙坐下慢慢说，张金龙坐在沙发上，回想起三人儿时的往事。
恰逢周末，两人不用上课，张金龙在家里待了一上午，吃过中午饭也觉得没意思，天气热的不行，跟母亲说了一声，就跑出去了，找小伙伴商量一起去河边游泳，因为村里距离河边还有一截路，这会太阳正是最毒的时候，几人一合计等到下午三四点再去吧，张金龙一想也行，回家吹风扇去了。
等到三点多张金龙正想出门的时候，好巧不巧张策过来了，李霞就让张金龙带着张策一起玩，张金龙自然不乐意啊，跟母亲说他要出去找朋友，李霞看着一旁的张策可怜兮兮的样子。
“你出去玩你带着你小叔一起玩呗，这有啥的，不然你就别出去了”
“哎呀，妈！他一小屁孩我们玩的他懂吗，再说了我还比他大两岁呢，他凭啥当我叔啊”
“他不懂你不会跟他讲啊！你别让我再说第二遍昂，要么你就在家里待着，你俩在家里玩！”
“好好好，我带着他，我带着他还不行嘛”
张金龙横了张策一眼，嘴里嘀咕着，张策也听不清，听到张金龙愿意带他一起玩，张策很高兴，因为村里除了张金龙没人跟他玩，而且只有和张金龙在一起，别的孩子才愿意跟他玩，也不管张金龙说啥，就跟在他屁股后面，走了一会拐个弯到村口了，找了个阴凉处。
“你在这等我，我去找我朋友过来，咱们一起去玩，别乱跑知道吗？也别回家，不然我妈又得说我扔下你”
“好，我不跑，我在这等你，你快去吧，咱们去那玩呀”
“等会你就知道了，我先去找人，别乱跑啊”
说罢张金龙就去村里找别的孩子了，等人齐了准备出发的时候，张金龙看着他们，有着支支吾吾……
“那啥，张策在村口等咱们呢，我说不带他玩，我妈非得让我带着，不然就不让我出门，咱们带他一块去吧”
几个小伙伴一听张策也在，顿时不淡定了。
“你怎么能带他一起呢？他那身体你不知道吗？万一有个好歹，咱们几个能好过？我爸可是说了，张策他爸不是好惹的主”
“就是，我也听我爸也说过，别看张策他爸在外面打工，要是张策真出点事，他爸不得回家把咱们几个宰了”
“就是啊”
“他要去我们就不去了”
“对，我们不去了，反正我爸妈不让我跟他玩，要不是平时你带着他，我肯定离他远远的”
几个小伙伴叽叽喳喳的，张金龙也不知道咋办，越想越气，恨不得过去踹张策几脚，当然他也就想想，真要给张策一顿踹，回家老爹非剥了他的皮不可，这时候有个小伙伴提议。
“咱们说好了一起去，这天也确实热，明天又得上课了，这样行不行，咱们出了村子跟张策说玩捉迷藏，让他数一百个数，咱们往玉米地里一钻，就往河边跑，他找不到我们自然就回家了，怎么样？”
几个小伙伴看着张金龙，张金龙想了想也行，等回家就说玩捉迷藏的时候，张策跑不见了，自己找了半天没找到才回来的……随即点了点头，几人找到张策，说一起出去玩，张策还挺高兴，今天没人欺负他，也没人说不带他，以为大家终于愿意带他玩了，有人提议玩捉迷藏，先让张策当鬼抓人，找了一面墙让张策闭着眼数到一百再来抓人，张策也同意了，赶忙转过去闭着眼，开始数数。
“1……2……3……100”
还没数到10，几个大孩子钻到玉米地里就跑了，没一会就到了河边，有人问张金龙。
“给他丢那没事吧？别回家你爸给你一顿收拾”
“哎呀，没事，这会都四点多了，一会就天黑了，咱们抓紧，他找不到我们一会就自己回家了，我回去就说咱们玩捉迷藏，他自己跑不见了，我找了半天没找到才回来的，谁知道他已经回家了”
“哈哈哈哈，还得是你呀，瞎话都编好了”
几人一直玩到天快黑了才往回走，今天可是玩了个舒坦，一边走一边乐，还没到村口，就有眼尖的孩子看到村口的张策。
“哎，哎哎，你们看，那个是不是张策”
“哪呢，我看看，哎，好像真的是啊”
几人一回头看着张金龙，张金龙也没想到张策还在等他。
“咋办呐，他真在那找了两个多小时”
“能咋办，你带出来的，你再给带回去呗”
“对，我们在这等会，你先过去把他带走，我们再过去，别回家告状的时候带上我们”
张金龙一听告状就头皮发麻，扭头看着几人，几人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就是没有看他的，也没办法，硬着头皮就过去了。
“你咋还在这呢？我们不小心跑远了，忘了跟你说了”
“哦，没事，我们回家吧，你不是说让我等你嘛，不然我自己回去你妈又要收拾你”
张金龙也不知道说啥，跟在张策后面两人就这么走回家，一路无话，张金龙好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看着张策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两人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李霞看到两人往回走，看着两人有点怪怪的，询问张策。
“天黑才知道回来，疯的这么晚都不知道饿吗？策策，今天玩的开不开心，你妈刚才还找你呢，我说你们出去玩了”
张金龙心都快到嗓子眼了，心想这下完了，他妈要是知道他给张策扔村口一下午，今天晚上这顿毒打是挨定了，张策家因为辈分大，管张金龙的爸妈喊哥姐。
“姐，我们去玩捉迷藏了，可开心了，就是有点累，我赶紧回去吃饭，我妈可能着急了”
“好，快回去吧，没事就过来玩啊”
等到张策回家，李霞看着儿子。
“今天表现不错啊，饭在锅里热着呢，再给你热点肉吃”
张金龙这会没什么心情吃饭，想着明天跟张策好好说说，等下个礼拜天，带张策出去玩，弥补一下张策，李霞见儿子不太开心，以为是儿子不想带张策玩。
“唉，策策这孩子可怜，村里孩子都躲着他，你多带他出去玩，他妈妈刚才还给你带了些零食啥的，一会吃完饭可以吃点，不能多吃昂”
“我知道了妈，下个礼拜天我再带他出去玩”
张金龙没啥胃口，吃了几口饭就睡觉去了，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找张策，想着一起上学，结果张策早早去学校了，等到课间休息的时候，他找到张策还没说话呢，张策冲他笑了笑，转身就走了。
从那天开始，张策再也没找过张金龙，就是路上碰到了，也是笑一笑扭头就走，也不和张金龙说话，张金龙好几次去找张策玩，张策都是笑一笑转身就回房间了，魏萍以为儿子病重了，又去检查了一下，发现病情没有恶化才松了一口气，魏萍也问了好几次张策最近怎么不出去玩，张策就说累，不想出去，就这么过了两个礼拜，张金龙越来越愧疚，等到周六的时候，早上大人都下地干活去了，他跑过来敲门，张策打开门一看是张金龙笑了笑就准备关门，张金龙赶忙阻止。
“我错了，我真错了，你别这个样子，我妈这两天看我的眼神都不对，问了我好几次那天下午发生啥了，我爸都抽我两顿了，我愣是挺着没松口，我那天真不是扔下你跑了，主要是我们去河里游泳，怕淹着你，你又不会游泳，真出了事我给你赔命都不够啊”
张策一句话没说，笑了笑把张金龙往外推，给张金龙笑的心里发毛，这孩子是不是那天那天在村口冲撞着啥了。
“哎呀，你别这样，你说句话啊，我求你了，小叔，叔，你别笑了，我害怕”
张策一听张金龙喊叔，抬头看着张金龙，毕竟这是张金龙第一次喊，心里还有点小享受。
“想让我原谅你？”
张策一开口张金龙眼泪都下来了，属实这两个礼拜过得不容易啊，张策在学校都是一句话不说，村里人打招呼他笑一笑扭头就走，老师课堂上喊张策回答问题，张策也笑一笑不说话，几次之后老师也不敢问了，一打听才知道那天下午的事，张金龙的几个小伙伴统一口径，都说那天下午是张金龙出的主意，给张策扔村口的，张金龙百口莫辩，他知道只有张策恢复成以前的样子，这事才能过去。
“对对对，你可算说话了，只要你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别见人就笑，扭头就走，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这几天老师问我好几次，别说小孩了，你给老师都吓够呛，我求了老师好几次，老师才没找你妈，说给我个机会，让我找你和好，还说我得造多大孽，把你弄成这样”
“好，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就原谅你”
“别说三个条件，你说啥我都听你的”
“好，不带反悔的，你要是说话不算数，我晚上就在你们家门口上吊”
“叔……张大爷，可不敢啊，你这一根绳子挂上去，你爹回来了我们家得灭门，放心，我绝对说话算话”
“好，第一个条件，我也不强迫你喊我叔，但是我喊大侄你得应着”
“好……我答应你”
“第二个条件，你得带我去河里游泳，还得帮我把那天的几个人喊出来，咱俩揍一顿，我出出气”
张金龙一听游泳顿时急了，喊他大侄他能忍，带张策去游泳他真不敢，万一出点事咋办？
“叔，打他们一顿没问题，我也想打他们，你要是觉得不过瘾，多打几顿都行，这个游泳……万一”
张策笑了笑转身往里面走。
“没事，你回吧，我去找根绳，你们家大门上的那两根木柱应该挺结实，我一会去后院找梯子，你回吧”
“哎呦喂，我的老天爷啊，不是不带你去，真给你淹死了，我能活？”
“那你是愿意承担风险带我去游泳，还是让我晚上在你家门口上吊，放心，我会给我爸留一封遗书的，就一句话，我的死跟你们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尤其和你没关系”
张金龙人都麻了，看着张策认真的样子淡漠的眼神，张金龙吓住了，他从小到大第一次知道怕，深入骨髓的怕，大夏天的脊梁骨冒冷风，也不知道那天下午张策都想了什么，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
“好，我带你去，我带你去还不行嘛，我下午去地里干活，本来早上也要去，我跟我妈说了找你，我妈才没让我下地，明天，明天怎么样，明天下午我一定带你去”
“好，第三个条件还没想好，总之，你记住你欠我一个条件”
“好，没问题，我答应你，不过一会中午吃饭的时候，你能不能来我家找我，让我爸妈看到你过来就行”
“行，那你回家吧，一会吃完中午饭我就过去，那会你爸妈肯定在，去地里也得等太阳没那么毒了才去”
“好，一言为定，你……不让我进去玩会？”
张策一推张金龙，笑了笑，把门关上了
张金龙回了家，这看看那翻翻，站在大门口看着大门上面左右两边的木柱，思来想去要不要找根锯子，锯下来，最终还是不敢，这玩意锯下来了，怕是得遭不止一顿毒打。
张金龙走后张策开心了，美美的躺在床上看动画片，心里还盘算怎么收拾另外几个，至于张金龙，哼，就得这么治他，这次之后，估计也就没人和他玩了，毕竟要把另外几个都揍一顿，想到这里，张策狂笑不止，小样，还治不了你了，从此以后我让你往东，看你敢往西？我的好大侄，你的好日子要来了。
等魏萍从地里回来看到张策心情好像不错，精神状态也好不少，转头看向婆婆。
“妈，您看策策今天是不是精神头好点”
“哎，我看也是，刚才喊我那声奶奶听着中气十足，一会给他炖只鸡，终于有精神了，不然再过几天我都想找个会看的人，给他看看是不是冲撞着啥了”
“就是，我看着今天好了一大截，给炖只鸡补补，妈您把水烧上，我去后院宰鸡”
“好好，你快去，只要我大孙身体能好一些，天天宰一只都没问题”
等吃过饭了，张策就往外走，魏萍赶忙问张策去干嘛。
“我找我大侄玩一会”
“你大侄？你从哪收了个大侄？”
“妈哎，瞧你说的，啥叫我从哪收了个大侄，还用收嘛，我大侄不就在隔壁嘛”
“你是说龙龙？人家比你大两岁，虽然辈分低一点，你喊大侄人家能乐意嘛，小心喊急眼了人家过来给你两拳，就你这个小体格子，估计一拳就坐地上了”
“嘿，他还不乐意了，老妈你跟我来，你就站在门口看，我喊一声他就答应”
魏萍也觉得好玩，张策喜欢闹就让闹，大不了一会张金龙过来揍张策，她给说几句好话，也不会真让张策挨打，两人站在门口，张策牟足了劲，喊了一嗓子。
“大侄哎”
李霞两口子刚吃完饭，在门口吹凉风呢，听到这一嗓子也有点懵，大侄？张策喊谁呢？张金龙听到张策喊他，赶忙从房间里跑出来，站在门口。
“哎，小叔，我在这呢，你喊我啊”
两家人看到这一幕都跟见鬼了似的，别说张策了，比张金龙大个两三岁的孩子张金龙一向都是喊名字，哥都不带叫的，包括他表哥他都喊名字，这张策给灌什么药了，小叔都喊上了，两家人也觉得好玩，张策在门口站着，小手一背。
“好啦大侄，叔就免了，喊名字就行”
“好，张策，过来玩会啊，我刚把游戏机插上，咱俩打会魂斗罗，过一会我去地里干活，你想玩的话带回家玩”
张策一扭头，一脸得意的看着魏萍。
“妈，我过去玩会”
“好，快去吧，哈哈哈哈哈”
两人进了房子，李霞看着张建军，张建军也有些懵。
“你儿子刚才喊策策小叔你听到了没”
“听到了，我又没聋，喊就喊去呗，我不也管他爸喊叔呢嘛”
“哎，你小时候肯定也是不肯松口的主，你们俩同岁，你怎么就喊上叔了呢，咱爹抽你啦？”
“嗨，咱爹怎么可能因为这个打我，我跟你说，咱叔打小就坏，自从知道自己辈分大，满村子找人喊他叔，有的还让喊爷爷，在我们面前充大辈”
“那你不喊不就完了嘛”
“不喊就是一顿打，打到喊了为止，下次碰上了喊错了还打，而且不止挨打………你知道为啥全村就张策家的辈分不乱吗？因为他爹当年把我们这一代人都收拾了一遍，我还好，挨了两顿就松口了，那几个喊爷爷的就是不松口，他也不刻意找，偶尔碰上了就打一顿，后来也就松口了，长大了一块喝酒才知道，咱叔压根不是在乎辈分，就是想打人找不到借口，这个借口愣是用了两年多，他每次想打人就站在村口，总会碰到几个喊错的，导致现在大家虽然都长大了，也下意识按着辈分喊的”
李霞听到这白了张建军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丝鄙夷。
“瞧你那没骨气的样。咱爹当年打的还是轻了，两顿你就挨不住了”
“要是正常的打，别说两顿了，天天挨打我也不害怕，就那个黑蛋你知道不？北巷那个，当时咱叔让他喊爷爷，他不喊，咱叔还没放学就把他拉出去了，绑在村口小树林里面，不知道从哪抓了几个癞蛤蟆，等我们放学了，在校门口堵我们，让我们一起过去，我们就跟过去了，他抓起俩癞蛤蟆就塞黑蛋裤裆里了，大腿那块用绳子绑着，怕癞蛤蟆顺着裤腿掉下去，塞进去之后裤带子一系，黑蛋当时都喊的失了声了，一直喊爷爷，喊了好一会咱叔才把癞蛤蟆掏出来，那天开始我就屈服了，他坏啊，什么铁丝戳大腿根，尖嘴钳子夹大腿根，逮几个蜜蜂用罐子扣在大腿根，也不知道他咋就那么钟情大腿根，我把龙龙绑起来打还是跟他学的嘞，不过长大之后就好了，帮助咱家挺多的，村里谁家有事他都帮忙”
李霞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些事，以前就知道张策他爹小时候混蛋，属实没想到这么混蛋。
“怪不得没人和策策玩，他爹这样谁敢和他玩呀，咱叔也真是的，你说会不会策策给龙龙揍了一顿”
“那不可能，策策那个身板，估计龙龙一拳就给砸的坐地上了”
“好吧，孩子们想怎么喊就怎么喊，不管他们了，要不今天下午让龙龙在家得了，陪策策打游戏，前段时间的事我听说了，一直没敢跟你说，怕你打他没个轻重，那天下午龙龙和村里另外几个孩子，给策策扔村口待了一下午，不过现在两人和好了，你也别收拾他了，都打了两顿了”
“也行，他也干不了多少活，就怕他乱跑才带着他，我说我抽他你怎么不拦着，原因在这啊，那让他俩在家里玩，过会咱们下地”
等到没那么热了，大人们下地干活，临走前嘱咐两人就在家别乱跑，魏萍特地嘱咐张金龙别给张策吃零食，张金龙拍着胸脯保证肯定不会给他吃，等大人们一走。
“张策，你想吃啥，我去给你拿，算了，我都拿过来你自己挑吧”
“不急，反正咱俩不去地里，大人一时半会也不会来，该报仇了，把他们挨个喊到你家里，打一顿出出气”
“好，我早就想收拾他们了，让他们出卖我，就算你不说，等这茬过去了，我也不能放过他们”
自从几个孩子统一口径说张策这样就是因为张金龙把张策扔在村口了，张金龙早就谋划着，准备收拾他们，从小挨打的张金龙身体素质不是盖的，一人打三四个孩子一点问题没有，也跟张策说清楚了那天的来龙去脉，除了张金龙那天还有六个孩子。
“我给你找个棍子，一会你就在房间里，进来你就打，放心，有我在没人敢还手，先找谁？”
“先找出主意那个，先收拾他”
“好，那你在家里等我，我跟他说打游戏，把他喊过来”
“好，去吧，我就在房间里等着，他一进来我就打”
张金龙起身出去了，没一会就把那个孩子带过来了，一个带着眼镜的孩子，瘦瘦小小的，刚一进门张策一棍子就打在胸口，给打的坐地上了，嘴里骂骂咧咧，起身准备还手，门口的张金龙举起拳头。
“你是选择让他打，还是让我们俩一起打，早就想抽你一顿，想的我牙痒痒”
那孩子一看这个场面还说啥呀，都进了房门了，张金龙还堵着门，跑也跑不了，蹲在地上，一手护头，一手护裆。
“张策，轻点昂，不是我把你扔在村口的”
话还没说完，张金龙一脚就给踹趴下了。
“你还敢说，张策打，别留手，打完了绑在后院树上，我爹绑我的绳子还在树上挂着呢，免得他出去告密”
等到打完之后，张金龙打开后院门，把那个孩子抓过去，绑在树上，找来布子把嘴堵上。
“这样他就没办法喊了，你累不累，累的话歇会，不累得话我去喊下一个”
“哈哈哈哈，下一个，下一个”
“好，你先回房里等着，我把后院门关上，别让他们看见了”
两人就这样，一下午把六个人都揍了一遍，张策大呼过瘾，从小到大还没这么打过人，张金龙忙活一下午也累了，两人看着树上绑的六个人，张策冲他们笑了笑。
“大侄，要不把他们裤腿绑住，扔俩癞蛤蟆进去怎么样”
几个孩子一听，都吓疯了，癞蛤蟆的故事他们听长辈讲过，嘴里呜呜呜的说不出话，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哈哈哈，下次吧，谁再惹你，下次抓俩癞蛤蟆，再加几个蝎子一起放进去”
“嗯，也行，看不出来啊大侄，你还挺有创意，我就听我爸讲过癞蛤蟆的故事”
“哎，我跟你爹比，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我这是为了他们好，你想啊，癞蛤蟆有毒，怕把他们毒坏了，我放几个蝎子进去，以毒攻毒”
“那我放蜈蚣！”
“你放蜈蚣？我放蛇！”
“你放蛇？我放，我放毛毛虫……一玻璃罐”
张建军平时没少给儿子讲张策父亲年轻时候的事，张金龙还挺佩服这个爷爷，对着张策一竖大拇指，
“不愧是你爹的儿子，差不多就行了，裤裆就那么大，等蛇把毛毛虫吃了，你再放别的”
六个孩子里面有个胆小的，这会都尿裤子了，张金龙看差不多了，就给他们放了，几个孩子恨不得多长两条腿，撒丫子往家跑，两人相视一笑，头一次看对方顺眼，也属于臭味相投了。
两人约好明天下午一起去游泳，张策就回家了。
晚上张金龙执意要睡在大门口，躺椅都摆好了，谁劝都没用，就说屋里热，李霞也没办法，给张金龙涂了点六神花露驱蚊水，就让他睡觉去了。
一夜过去，第二天下午两人来到河边，张金龙还特地挑了个水浅的地方，叮嘱张策别乱跑，自己也在旁边玩，一眼没看住。
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