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板凳的由来
虽虽然只是第二次进入负债人生，但周明已经轻车熟路了。
嘶……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未知场景。
打量过后，发现这是一间医院。目光快速扫过，周明一眼就认出了坐在医院走廊边上的王学有！
他此时在走廊上来回踱步，神情极度焦虑，不时再抬头看看挂着墙上的时钟。周明瞧了下指示牌。
“妇产科”
周明瞬间明白，原来这是小板凳要出生了！
他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王学有的一举一动，王学有那副心急如焚的样子让未结婚的周明也能感受到他对即将诞生的新生命的期盼和对妻子的担忧。
王学有在走廊还在来回踱步，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哇…哇…哇！
一声清脆的啼哭打破了这份紧张。
护士面带微笑地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走了出来，“恭喜，是个可爱的女孩！”
王学有迫不及待地凑上前，看着那皱巴巴、红彤彤的小脸，眼睛还未完全睁开，小小的嘴巴一张一合，正用响亮的哭声宣告着自己的到来。
周明也忍不住走上去，心中满是好奇。
他也想看看小板凳刚出生的样子，毕竟他还没见过新生儿长什么样子呢。
周明看着襁褓中的小板凳，忍不住笑道：“呃！没有长大的小板凳好看。”
周明凑近仔细端详着，只见小板凳小小的脸蛋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儿，眼睛紧闭着，眼线细长，眼皮还有些浮肿。头发稀疏且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上，小鼻子一抽一抽的。
周明轻轻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小板凳粉嫩的脸颊，那触感软乎乎、热乎乎的，让他的心瞬间变得无比柔软。
他不禁又笑了起来，轻声说道：“这小家伙，虽然现在模样还没长开，但以后还是漂亮小姑娘的。”眼神中满是对小板凳的期待和祝福。
就这样，周明看着从小板凳出生、学步、抓周、走路一直到小板凳 3 岁。
他见证了小板凳迈出的第一步，那摇摇晃晃却又无比坚定的小步伐，仿佛在向世界宣告她的勇敢。
抓周时，小板凳胖乎乎的小手在众多物品中一把抓住了一支笔，大家都为此欢笑不已 。
如今 3 岁的小板凳，已经是个能说会道的小精灵，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奶声奶气的可爱模样让周明的心里也充满了温暖。
就在周明还沉浸在小板凳生长的快乐中时。
画面突然一转。
周明竟又来到了小板凳出生的那个医院，但这次不是妇产科！而是 icu！
周明的心猛地一揪，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的目光急切地停留在icu门上，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周明看到紧闭的病房门，门上那醒目的红灯闪烁着，仿佛在警示着什么。
他赶紧穿门进去，看到各种复杂的仪器围绕着病床，发出规律而又令人揪心的声音和光芒。
病床上的人面肤色苍白如纸，身躯被各种管子和线路连接着，氧气面罩遮住了大半张脸。
一旁的仪器屏幕上，数字和曲线不断跳动变化。
医生和护士们神色凝重，匆忙而有序地进行着各种操作。
周明的目光扫过他们严肃的表情，心瞬间沉到了谷底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icu里不是小板凳！
但是！是小板凳的妈妈！
情况不容乐观！
抢救的场面周明不太愿意看，于是他走出了病房。
刚出来就听到了护士的交谈。
周明也知道了事情的缘由。
原来今天早上，周明照旧跟着王学有出去上班。
小板凳的妈妈就突然晕倒，而且陷入了休克，还好邻居发现的早，赶紧送到医院。
因为无聊，自己到王学有上班的周围转了一下，没曾想王学有接到电话后立刻打车赶往医院，与背债人距离太远，周明这才会突然出现在医院的。
王学有在这段时间一直忙前忙后，到各个科室交医疗费、拿化验单。
他的脚步匆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也顾不上擦拭。
在人群中穿梭，神色焦急而疲惫，左手紧紧攥着各种单据，右手抱着睡着的小板凳。
等办完回到icu门口。
王学有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贴在身上，可根本无暇顾及，一心只想着妻子。
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焦虑，他直直地盯着 icu 的门，仿佛能透过那扇紧闭的门看到妻子的情况。
干裂的嘴唇，不停地喘着粗气，身体微微颤抖着，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但看到抱着的小板凳却又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还好，经过医生的不断努力，小板凳的妈妈抢救了回来！
王学有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整个人仿佛被重新注入了活力。
一直紧绷着的身体一下子瘫软下来。
靠在墙边，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周明也激动得双手握拳。
病房里，小板凳的妈妈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平稳，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王学有轻轻地握住妻子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嘴里喃喃着：“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通过和医生交谈后，王学有知道妻子虽然抢救了回来，但情况依然很糟糕。
尿毒症！
王学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的嘴唇颤抖着，声音也变得沙哑：“医生，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目前只能先这样维持治疗，后续再看病情的发展。”
王学有失魂落魄地回到病房门口，望着里面还在沉睡的妻子，心中满是痛苦。
为了给妻子筹集治疗费用，王学有开始四处奔波。
白天，在尘土飞扬的工地拼命干活，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晚上，又马不停蹄地去做兼职送外卖，骑着那辆吱呀作响的电瓶车，在寒风中疾驰。
为了节省时间，常常顾不上吃饭，随便啃几口干巴巴的面包就继续赶路。
找遍了所有的亲戚朋友借钱，一次次低声下气地哀求。
在王学有亲戚家。
周明看着他局促地站在客厅，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求求你们，帮帮我，我老婆等着这钱救命……”
可得到的也只是寥寥无几的帮助。
多方筹集到的费用对于高昂的治疗费用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在这段时间里，小板凳只能跟着妈妈一起到医院透析。
因为每次透析的时间都很长，她妈妈买了一个可以折叠的小板凳给她，让小板凳在外面坐着，别乱跑。
小板凳妈妈总是强忍着内心的痛苦，挤出一丝笑容对女儿说：“宝贝，乖乖在这等着妈妈，妈妈很快就出来。”
她不愿意让女儿看到自己治病的一面，怕女儿看了害怕和哭泣。
小板凳乖乖地坐在小板凳上，小小的脸蛋上满是懂事和乖巧。
慢慢的，因为小板凳每次去都乖乖的坐在那个妈妈买给她的小板凳上。
医院里的医生和病友看到这么乖巧的小女孩，就逗她，叫她小板凳！
王学有有时也会陪着一起去，一来二去，夫妻俩也把小板凳当成了女儿的小名。
每当有人喊起“小板凳”这个名字时，夫妻俩的脸上总会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这简单的称呼里，蕴含着大家对女儿乖巧懂事的喜爱，也承载着夫妻俩在艰难时光中感受到的那一点点温暖和希望。
王学有看着小板凳安静地坐在那里，小小的身影显得那么惹人怜爱。
心中既充满了对女儿的愧疚，又有着为了家人努力坚持下去的决心。
妻子也常常在透析结束后，轻轻地抚摸着小板凳的头，温柔地说：“我们的小板凳真乖。”
在这充满苦涩与艰辛的日子里，“小板凳”，不仅仅是女儿的小名，女儿的小板凳，还是托起他们对生活希望的小板凳！
周明红着眼眶也忍不住跟着喊了一声：“小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