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说哪儿有鬼？

    “他说哪儿有鬼？”

    何当才回府，就被江思禾拽到房间里，房门一关，二人坐在桌前说话。

    江思禾巨细无遗地把莫惊春在退堂之后说的话，全都跟何当说了个遍。

    “城东乱葬岗。说他来乌鸣城的路上，听到百姓说乱葬岗里有个吃人的鬼，过了子时就出来找人吃，尤其爱吃年轻姑娘家，乌鸣城已经有十好几个姑娘被吃掉了呢。”

    何当蹙眉，“你说巧不巧，他同你说这件事，我在送宋今月回去的路上，她那小丫头也同我说了这件事。”

    江思禾不觉得奇怪，“咱们初来乍到，还没出去走动，没听过这事也不奇怪。十好几个姑娘都没了，真是被鬼吃了的话，那得是件大事，两个人都讲到了也不稀奇。”

    “但那丫头提得……”何当的指尖在搁在桌上的刀柄上划来划去，垂眼思忖半晌，才挑拣了一个“突兀”，“我总觉得那个时机，她不该跟我说这个话。”

    就算是闲聊天，也得有个由头或是铺垫，但这小丫头心无城府似的，突然问何当：何当哥哥听说了吗？乌鸣城外有个吃人的鬼。

    那语气，好像是专程要告诉这件事情似的。

    可这感觉十分微妙，何当说不上来。

    “今日在公堂之上，你觉得突然冒出来的这个莫师爷和宋今月是认识的么？”何当问。

    江思禾歪头仔细想，“我倒是没注意他们二人有什么交流。怎么了？你觉得他们二人认识？”

    何当摇头，“说不上来。宋今月他们家倒是怪怪的。”

    江思禾来了精神，跪到凳子趴上桌，往何当那儿探身，饶有兴趣地问：“宋今月他们家当真有钱？”

    何当颔首，“听闻是乌鸣城首富，宅子大，内里十分气派。”

    “听说比咱们放马山大？”

    “差不离吧，咱们在放马山的宅子加起来，也没有宋府大。”

    “你说，我要是让她做我的金算盘……”江思禾小心觑着何当的脸色。

    何当失笑，屈指一弹她额头，“你还想做大将军呐！”

    江思禾吃痛，捂着额头落座回去，“常阿爹就应该带上我去临北，让二当家的来做这狗屁县官。我哪儿会识人断案啊？我连律法都没读过。你瞧今天，我还以为打几个大板子就了事了，谁知道刘寒之这罪，竟然足够上绞刑呢！”

    何当看江思禾揉额头，伸了手，习惯性轻轻拍一拍拍她后脑勺。

    “每个大将军都有给他们挣钱的金算盘的，我要是也有一个人给我做金算盘，我就不愁当不上大将军了。”江思禾认真道。

    何当无奈，“你这是本末倒置，从来都是做了将军才想着招金算盘，以保障军队开支的。哪儿有有了金算盘才去做大将军的？”

    江思禾不服，“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我偏偏就不要走寻常路。”

    何当被她气笑，“宋家的这位小女娘啊，我劝你还是离远一些好。”

    江思禾不解，“为什么？她多可怜啊，家中独女，还被男人欺负，差些清白和爹爹的命都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