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这妖妇！

    宋今月那头也书写完毕。

    娟秀的字呈到江思禾案上来，又叫江思禾惊羡地夸赞了一番。

    字如其人，宋今月的字略微圆润，透着婉约。

    莫惊春邀了几个识字的百姓，对比两份供词。等到虞山书院的院长和先生被请来，也请他们比对。

    两份供词基本一致，相差无几。

    刘宋二人在等待书写供词期间，早就吓得冷汗连连，几度交换眼神。

    此时又当着虞山书院的院长大呼冤枉。

    刘寒之道：“我不过是逞一时口舌之快，虽然有那个心，但并没有当真实施啊！诸位师长，知县大人，难道我和同窗聊两句私心都应当被摆到公堂之上审判吗？！”

    宋今月不慌不忙，让丫头呈上两封信。

    “民女可以证明刘寒之说谎。他书信给我，约我今晚赴诗会，此为一封。另一封为民女答应赴诗会之后，他的回信。”

    刘寒之惊骇张大眼，起身要抢。大个子眼疾手快，用力一压他的肩，压得刘寒之不得不又双膝一重地跪下去，疼得他龇牙咧嘴。

    “她说谎！那不是我写的信！我没有约她赴诗会！我没有给她写过信！”

    “是与不是，你的同窗们总能认出你的字迹的。大人，请虞山书院的先生学子们来认一认，看看这是不是刘寒之的字迹不就知道了？”

    莫惊春把宋今月的小丫头之前呈上的信，和约宋今月赴诗会的信做对比，递给江思禾。

    “字迹一致，行文手法如出一辙。”莫惊春又补充道。

    江思禾垂眼瞧被递到她面前的纸，撇开视线，清了清嗓子，抬手格开莫惊春的手。

    莫惊春转而把信件传给虞山书院的人看。

    那些老学究们都不必细看，就确定字迹出自一人之手。连连摇头，痛呼惋惜。

    “寒之，你也是饱读圣贤书的人，怎的为了一个女子就把自己前途全都毁了啊？”

    院长捶胸顿足的话，叫江思禾听得心里不痛快。

    那刘寒之顺着他这话，还觉得自己无边委屈，朝着院长磕头，哭诉道：“表叔，您可是我亲表叔啊！都是这姓宋的臭娘儿们看我舅舅是户部侍郎，有心勾引我！要不是她对我欲拒还迎，要是她早点答应我的求亲，侄儿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啊！这怎么能赖我呢！”

    江思禾听不下去，愤而一拍惊堂木，“刘寒之，你分明有残害宋今月、毒杀宋老爷子的心，你还不认罪？”

    刘寒之面容扭曲，不知道是因双膝的剧痛还是因摆在眼前的事实。他疯了一般摇头，转向暴怒道：

    “我没有！分明是她！她要是早早答应我，要是赏月那天她上了我的床，我何必还费劲心思要给她下药？！”

    “刘寒之！”宋茂立见他已经气昏了头，口不择言将事实全盘托出，生怕连累自己，连忙辩解道：“大人，我和刘寒之不过是在真事的基础上，略加以创作，至于那些信……那些不过是我们二人为了能写出角色真实的反应——”

    江思禾懒得听，斜乜他，问他：“宋茂立，你说这话你自己信么？”

    宋茂立眼珠子又转，“啊”一声惨叫，然后扮出一副突然呆滞的模样，双目发直，看着江思禾，“咦？你是谁？你怎么坐知县大人的位置？我在这儿做什么？”

    刘寒之见他扮傻，有样学样，也扮出癫狂的样子来。往宋今月那儿扑过去，掐住她的颈子，双目泛着阴寒。

    “你这个妖妇！若不是你引诱我，我不会生出歹毒念头！都是因为你！贱人！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