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们大人也是小女娘

    放马山的汉子们忍不住，先笑出来。

    阿如抱着横梁，笑喊：“我们小当家的也是小女娘，怎么跟小女娘成亲？”

    刘寒之怔愣片刻，立即辩驳道：“那就是大人看上了我——”

    “我呸！”

    江思禾忍不住啐他，一脚踩上椅子，手搭上膝盖。

    姿势飒爽，气势足了，但不太符合正经的公堂。

    莫惊春同她打了好几次眼色，江思禾浑然不知，自顾自唾骂自我感觉良好的刘寒之。

    “你也撒泡尿看看你自己，我能看上你什么？看上你鸡崽似的小身板？看上你不够六尺的身高？还是看上你跟乌龟王八差不多大的小眼睛？”

    围观百姓哄堂大笑。

    刘寒之确实算不上出众，扔到人堆里怕也找不着——除了因为他矮，还因为他的相貌平平无奇。

    一张大饼脸上满是芝麻大小的麻子，鼻子塌，眼睛小，嘴唇还厚，跟英俊二字实在沾不上边。

    江思禾初初听到他们在更衣房中密谋，听刘寒之说起宋今月时那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还以为他条件多优越，叫人家小女娘爱慕他爱慕得不能自拔。

    谁知道踹开门一看，还以为自己是踹了癞蛤蟆的老窝。

    江思禾这一戳，戳中刘寒之的痛处好几下。

    刘寒之大破防，手指江思禾，气得双唇发抖，“你——你！”地说不出完整的话。

    宋茂立此时一握他的手，问江思禾：“江大人说寒之兄想谋害某家的小女娘，却不知是谁家小女娘。若说我俩是被告，堂上也并无原告，既无原告，此案何以成立？”

    江思禾垂下眼，长长的眼睫遮住眼中情绪，“自然是有那么一家小女娘，我听得真真切切。”

    宋茂立瞧她神色，微微一笑，腰杆挺直了，傲然道：“大人听错了。大人在成衣铺听到的，是我和寒之兄合著的故事。是虚构的事，当不得真。”

    江思禾眼皮一抬，犀利的目光投向宋茂立。

    宋茂立迎着她的目光，有略微的闪躲，但到底还是扛住了。

    他瞧出来了，他瞧出她不愿把人姑娘家供出来。

    她从头到尾，讲的都是某家的小女娘。

    “什么呀？咱们的新县太爷听了书生编的故事，以为人家要谋财害命，就把人拉来了？”

    百姓们议论纷纷。

    “对诶，虞山书院的学生也有写话本子的，那个话本子卖得最好的作者六月初一，不就说是从虞山书院出来的吗？”

    “要我说，土匪哪儿会做县老爷啊？你看，搞这一场兴师动众的，到头来是一桩没有的事。”

    “你看他们，哪儿有个当官的样子？一个小女娘穿男装，成什么样子？说是升堂，连官服都不穿。你再看她那些手下，啧啧啧。”

    “哎，要是赶不走这些土匪，咱们乌鸣城啊就要完喽！”

    江思禾咬咬唇，听见莫惊春低声道：“叫春华楼老鸨来问一问。”

    江思禾点头，吩咐：“去把春华楼的老鸨请来，他们二人是不是买了媚药，一问便知。”

    宋茂立立即问道：“大人，买卖媚药可是犯法？”

    江思禾下意识看向何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