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打的就是你！”

    隔壁间的浑然不知这儿有人，两个大男人自顾自地说着关于那位有钱的宋家小女娘的闲话。

    “宋家有钱又有什么用？宋老爷生不出儿子，偌大的家产只能交给宋今月那小女娘打理，等宋今月嫁了人，钱还不都是便宜了夫家？”

    “就是！寒之兄可有所不知，宋老爷是我族中叔伯，往前几年啊，族中长老见他膝下无子，劝他收养族中有为青年作养子，他硬是不要。”

    “噢？茂立兄原本是可以做宋老爷的养子的？”

    “哎！寒之兄莫要多想，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我若是对他家的事还有半分介怀，也不会给寒之兄牵线搭桥啊！只盼寒之兄得攀金枝后，不要忘了我宋茂立，春华楼的账，还望寒之兄……”

    “好说好说，若没有茂立兄告知我宋家有个独女，我哪儿有这样的好事？等我娶了宋今月，茂立兄在赌坊和春华楼那儿欠的钱，我去结！”

    “寒之兄仗义！”

    江思禾听得眉头紧皱，提刀走到他们门前。

    又听到里头压低声音，问：

    “对了，茂立兄，我叫你替我寻的那两样东西，你找到没有？”

    这鬼鬼祟祟的语气，带了丝阴谋的气味。江思禾停在门前，耳朵贴上门扇去听。

    被称为茂立兄的那一个嘿嘿地笑，“媚药么，找春华楼的老鸨，自然是应有尽有，喏，给你。这是打算用在今月小娘子身上的吧？难道是……今晚？”

    被叫做寒之兄哈哈大笑，“茂立兄聪明！宋今月那小娘子性子软绵，是好拿捏，可我每次要进一步，她就扭扭捏捏地装腔作势。赌坊的债可逼得紧，我还不如就在今晚的诗会后把生米煮成熟饭，我看她还矫情个什么劲儿！”

    “最好让她怀上你老刘家的骨肉，到时候她不得求着你娶她？！彩礼什么的，哼，一个被人搞大了肚子的婆娘，还值什么钱？”

    江思禾半眯眼眸，一手按在门扇上，正欲发力，又听里头道：

    “至于乌贼骨么……寒之兄，我没想到你可比我心狠手辣呢！”

    “什么意思？”刘寒之声音发虚，听就知道人在装傻。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宋老爷有一次吃了有乌贼骨的药汤，险些丧了命，你难道不是想……”

    “哎呀茂立兄！你这话——”

    “无妨啊寒之兄，宋家可是自鸣城首富，只要宋家到了寒之兄手上，寒之兄照拂我一二，从指缝里头漏一点点给我，那我自然守口如——”

    “瓶”字没出口，江思禾已经按捺不住心中怒火，抬脚一踹更衣间的门。

    门扇四分五裂，里头两个人衣裳松松垮垮，新衣还未穿，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得高声叫起来：

    “什么人？！”

    “你干什么？！”

    江思禾提刀就打。

    “什么人？我是你姑奶奶！”

    苗刀未出鞘，当了长棍使，打得那两人嗷嗷叫。

    “大胆！我们可是虞山书院的学生！是童生！你是哪儿来的乡野鄙夫？居然敢对我们动手？！”

    “打的就是你！”江思禾怒喝，“想吃绝户是吧？想谋财害命是吧？我可都听到了！”

    那两人脸上闪过心虚，“你说我们想谋财害命？证……证据呢？”

    “证据？”江思禾眼见桌上放着一个小瓷瓶，心想这必定就是方才二人提到的媚药。

    但那两人离那瓷瓶更近，眼看江思禾看过去，立即飞身过去，抢先一步将瓷瓶拿在手中，然后用力往地上一摔。

    瓷瓶碎裂，里头的液体流尽。

    那二人又松快又得意，“证据呢？你赤口白牙污蔑人，我们要报官抓你！”

    江思禾原本盛怒，听到“报官”二字，笑出了声。

    “好啊，报官！我现在就随你们去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