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坦诚”
“……”江明一时被震住了，过了半晌才问道，“你本科都没毕业？”
江潮无所谓道：“严谨地讲，我高中都没毕业。”
他无意跟江明解释原因，只是想到这边的事情了结之后就又能跟哥哥腻在一起，心情便好了起来，于是又补充道：“不过我哥哥会给我补习，考上大学还是没问题的。”
“你哥哥……”江明重复道，语气有些奇怪。
江潮又抬起脸问道：“我哥哥怎么了？”
江明面色复杂地看着江潮，不明白脸上还未散去的高兴和骄傲是因为什么，不说他想不到江潮对重明的感情，以他的思维也完全无法理解“哥哥亲自给我补习”这种小事带给江潮的满足感。
江明吐出一口气：“我本来有件事情要告诉你，现在突然觉得也无所谓了。”
江潮随意道：“重要吗？”
江明闭上眼：“可能重要，也可能不重要。”
什么谜语人……江潮不再理他，专心研究起入学考试细则。
……
飞机在晨雾中落到楼顶，江明十分配合地就到了陈风亭的临时办公室，不像是去接受讯问，而是去迎接一场胜利一样。
“江明，你好。”陈风亭客气地伸出手跟江明握了握，“我们有些情况想找你了解了解，因此才紧急请你回国，真是不好意思了。”
江明笑道：“早听说特别行动处的副处长做事特别周到，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明明是像抓犯人一样大张旗鼓地派了s级去接我，还能说出这么漂亮的话来。”
陈风亭这些年经历地大风大浪不少，一点儿也没把江明的话放在心上，友善道：“小潮和江博士还算是本家呢，说什么抓不抓的，我们只是想找你了解情况。江博士又没犯法，又何来抓犯人一说呢？请坐吧，江博士。”
“本家……”江明重复了一遍，未置可否，只落座在陈风亭对面。
“闲话就不多说了，江博士。”陈风亭拿起一沓工作记录表递给江明，“这里面很多实验数据都有问题，你作为负责人，有什么想说的吗？”
“呵呵……”江明接过那厚厚的资料，却只是往桌子上一放，反问道：“陈组长，你作为最早的那批异能者，怎么看待异种和异能者的关系呢？”
陈风亭：“这跟我们的要说的问题没关系吧？”
江明摇摇头：“很有关系。”
他又转而问江潮：“你是第二年才成为异能者的，在此之前又是如何在异种的威胁下苟延残喘的呢？”
江潮微微皱眉，重明主动问道：“你是异种仇恨派？”
“不算是，在我眼中异种只是资源罢了，你会恨自己手上的资源吗？”江明呵呵笑道，“对了，这位重明先生，作为罕见的治愈系，你又怎么看待异能呢？”
“不要转移话题！”陈风亭沉下声音，“江博士，请正面回答我们的问题：你如何解释实验室的异常数据？”
江明见状也收起了笑容，环顾一周后道：“除了你们三个，其他人都出去，否则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郑煜看向陈风亭，陈风亭微微点头，于是他便领着调查组的其他成员离开了办公室，只剩江潮、重明、陈风亭和江明四人在内。
陈风亭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江明的目光在江潮和重明身上转了转，慢悠悠开口道：“那封发送到江潮信箱里的匿名举报信是我发的。”
江潮和陈风亭都吃了一惊，重明则沉默着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陈风亭问道：“为什么？”
“原因有很多，最主要的是我无法忍受z市异管局的所作所为了。”江明站起身，慢慢踱步，“z市有这么多的异种，他们的研究成果却少得可怜。在我来到这里之后，简直要被他们的胆小笑死了。”
“你能想象吗？胆小如鼠的研究员和贪心不足的异能者，简直是我这几年来见过最好笑的组合。”江明看向陈风亭，有些无奈道，“我听说你也是研究员出身，你能理解我每天跟一群还没猪聪明的同事一起工作的痛苦吗？”
陈风亭：“所以？”
江明道：“所以我说服了赵致远，让他将一个实验室划给了我，并让我亲自挑选了勉强满意的实验助手，我可以专心做我的研究。当然，我也给了他一些甜头，让他更好地为我所用。”
江潮皱起眉：“什么甜头，说明白点。”
“你们难道没有看过他们的报告？这很难看出来吗？”江明认真问道。
江潮瞬间明白了江明的意思，脱口道：“异能等级……你用非自然的手段改变了他的异能等级！”
“还不算太笨，”江明丢过一个勉强满意的眼神，“只是小小的甜头，就让赵致远心甘情愿地为我献上更好的资源，否则，以这里的研究水准，我怎么能忍受这么久？”
“你这是犯法！”陈风亭怒道。
“不，这是经过双方同意的。”江明反驳道，“我只是帮他完成梦想罢了，不然光凭他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突破c级的。”
陈风亭吸了一口气，道：“不止这些吧，还有别的。”
“我还成功让普通人成为了异能者，让异能者变回普通人。有的人深陷不能成为异能者的自卑中，有的人却认为自己的异能还不如没有，我帮他们完成了心愿，这都是为了他们好啊。”
江明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我充分使用了收容所里的异种，让它们有了更好的归宿，更有价值地死去。”
“没想到你会认罪认得这么痛快，很好。”陈风亭缓缓道，“这让我们都节省了不少时间，你，还有z市异管局的行为已经触犯了异能者特别法，至于你的同谋，我们会在调查清楚后把你们一起送上特别法庭。”
“认罪？不，这是诚意，展现我合作意愿的诚意。”江明又走回桌边，“我们需要一场变革，可惜z市异管局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我想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