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上门寻医
两日后，宋阅川来顺平侯府拜访，求见的又是裴怡然。
这次林淮不在家，接待他的是何素月。
“不知宋大人找我家儿媳是有何事？”何素月只想客套几句，将人赶紧打发走。
这次宋阅川带了随从秦松一起过来。
秦松说明来意，想请裴小姐为他家大人治疗顽疾，当然，说的是头疼脑热一类的病。
何素月一肚子的不情愿。
她听说，宋阅川之前担任御史一职的时候，冷酷无私，但终归是在情理正常范围之内。
可自他代了督公的职位后，性格方面越来越偏激，容不得与他不同的意见，打压手段也超越了前任。
前几天，刚车裂了一名刑犯，那人本来罪不至死，之所以闹得如此下场，众人都说是因为那人背地里骂宋阅川骂的很厉害。
宋阅川，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主。
“宋大人身体有疾，实在让人觉得有些遗憾，只是，病急也不能乱投医，我家儿媳从小养在闺中，哪里会懂医术？”
何素月好心劝道。
“你怎么知道她不懂医术？”宋阅川反问。
“她未曾给别人看过病，宋大人要是因为胡乱相信他人，耽误自己的治疗可就不好了。”
“裴大小姐是不是生过一场很严重的病？”
何素月耐着性子道:“刚入府的时候是时常身体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因为水土不服的原因，小毛病而已，后来都治好了。”
“治好了？是你们给她请大夫治的吗？”
“是啊，我们给她找了京城最有名的大夫。”
“是哪位大夫？听说裴大小姐当时病的连府里的人都不敢去探望，也不知道是哪位活神仙救了她，宋某这病也有些难治，还请夫人将神医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好去拜访。”
何素月面露难色，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时间有些久，那位神医的信息恐怕不太全。不如你还是去找怡然看一看，说不定，她真的能治。”
“这样啊，那就只能勉强找她了，还请夫人为我们准备好午饭和点心水果，宋某这病治疗的时间可能有些长。”宋阅川说的理直气壮，何素月不得不苦着脸答应下来。
裴怡然知道宋阅川要来，在挽琇阁整理了一个偏厅，在那里恭候着他。
这人说他抱过刚出生的自己，可裴怡然记事的早，印象中从来没见过宋阅川去过将军府，何来的交情，全是他一派胡说罢了。
刚一走近偏厅，就闻见一股浓香的药味，像是进了一间中药材铺。
秦松好心提醒：“大人，要不要让裴小姐换个房间？”
宋阅川很讨厌闻药味。
宋阅川斜睨秦松一眼，“就你事多，不用，在外面等。”
他强忍着不适慢慢朝里走，桌上放着几味药材，裴怡然正在挨个尝着。
他急得一头扎进房里，一把扔掉她手里拿着的药草，“这个怎么能随便吃，万一有毒呢？”
裴怡然急忙从地上捡起那药，轻轻掸了掸，像捧着宝贝一样又将它们放回桌子上。
她气道：“你扔我药干嘛？此药生长在险峻之地，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买到的。”
“是药三分毒，万一这药有毒，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
“……你放心，它们再毒也毒不过你。”
“我的意思是，你万一有个什么，就没人给我治病了。”
裴怡然咬了咬唇，赶紧给他治了，好打发他快走。
“坐下，调匀呼吸。”
“现在就开始治疗了吗？”
“嗯，好了之后叫我。”
裴怡然说完就转头去整理身后那一排药柜。
只听到一阵淅淅索索衣料摩擦的声音。
宋阅川背对着她，已经脱去外衣，里面所剩不多，宽肩窄腰，身形颀长。
难怪人家说得好，腰是腰，肾是肾。
裴怡然目瞪口呆，怒喊一声：“宋阅川，你在干什么！”
宋阅川转身，满脸无辜，裤子都还没脱呢。
“治病啊，治病不得脱衣服啊。我还没脱完，好了之后再叫你，你先忙你的。”
裴怡裴险些绷不住，想将他轰出去，可是他这副光景，自己又不能上手。
“谁让你在这里脱衣服的？”
“……我应该去里间脱？”
“谁让你脱衣服了，把衣服穿好！”
“不用吗？那你说的好了之后叫你是什么意思？”
“是让你调整呼吸，心平气稳后叫我。”
“哦。”
宋阅川捞起刚才脱下的衣衫，重新穿上。
“不脱衣服怎么施针？”
“不需要施针，吃药就可以治愈。”
宋阅川皱眉。
“坐下，伸手。”
宋阅川依言照做。
裴怡然一边诊断，一边开着药方，不一会儿，一张纸上就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药名和剂量。
宋阅川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喝药，扎针，扎刀子都可以，就是别让他喝药。
曾经一些头疼脑热的小病，谢卫开出几个方子，他不是将药倒掉就是拿的远远的视而不见，有时候小病拖成大病，有时候能幸运自愈。
全看天意。
“能不能不喝药？你给我扎针，扎哪里都可以……”
“不能。”
“怡然，你是不是害羞？大夫眼里是没有性别的，你不用想太多。”
“宋阅川！你到底要不要治，不治就算了。”
“治……”宋阅川声音弱弱的。
裴怡然又是一阵忙乎。
宋阅川苦着脸等了一会，裴怡然拿出几副药给他。
“每日一剂，分三次温服，半个月后再来。”
宋阅川让秦松进来，放了一小盒黄金在桌上。
“这是少部分诊金，其余的等你离开侯府再付，你一个人在这里，钱多反而不安全。”
“要不然，将秦松留下来保护你。”
宋阅川难得细心认真，用的还是商量的语气。
“不用，钱留下，人走就行了。”
裴怡然爽快道。
“哦，真不用保护？”
她并非弱流之辈，她可是裴虎的女儿。
可他还是有些担心。
“你怎么还不走？”
宋阅川微微掩鼻，朝裴怡然那边偷偷靠近些，他受不了这房间的药味，太浓郁。
“快中午了，在这里吃个饭再走，来的时候就已经和大将军夫人说过，她会让人准备好饭菜端过来。”
裴怡然愕然，还可以这样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