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家事而已
等到将林珈音安顿好了以后，何素月立刻让人将裴怡然叫过来。
裴怡然当即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是衙门的两名捕快。
“裴怡然，你可知罪？”何素月话刚出口，看见来的不止她一个，似乎还有官府的人，她一时愣住。
“见过林夫人，在下是衙门的赵捕快，那位是何捕快，听说今天贵府千金意外落水，特来做个调查，还请您详细说说事情的经过，当然，除了问您，我们还会走访今天在场的所有人。”
何素月露出不悦之色，指着裴怡然，恨恨道:“有什么好调查的，分明就是她害的。”
裴怡然不慌不忙道：“两位捕快大人也听到了，母亲不分青红皂白就问我认不认罪？如此一来，就更要查清事情真相才好。”
两名捕快面面相觑，不好妄加评议，顺天侯府的事，他们怎敢随便介入。
只是有人报官，按照流程，他们还是要来走一趟的，于是一人在一张桌上准备好纸笔。
“当时荷花池边只有你们两个人，不是你推的珈音还有谁？”何素月愤恨难平，虽然不想让外人插手，可也不想放过裴怡然。
“就不能是她推的我，然后失足落水吗？”
“不可能，她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推你？”
“因为她看中了我身上的衣服，想让我将衣服给他。”
“胡言乱语，珈音又不是没有衣服穿，怎么会做这种事？”
裴怡然显出感慨之色，似乎还在唏嘘不已。
“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
珈音妹妹穿的不是一直都是皇帝御赐给我的嫁妆吗？为何她还要如此过分，我不肯，妹妹就动手推我，我借着本能躲闪到一边，她重心不稳，落到水里。
我想去救，可惜我也不会水，只好叫来附近干活的帮工，请他帮忙救妹妹上来，要不是他身体好，能不断嘴对嘴渡气给……”
“够了！”何素月大喝一声，唯恐她再继续说下去。
她咬牙，转而微笑对两位捕快说道：“这种家事就不劳烦两位了，还请两位回去吧，小女也已经醒了，我们自己处理就好。”
裴怡然也礼貌道：“既然如此，就劳烦两位了，刚才的情况都已经如实记录下来了吧？”
赵捕快点头，“基本情况已经了解，听描述，林小姐应该是失足落水，大将军夫人可还有要补充的？
何素月只能道：“没有了。”
“既然这样，我们就先行告辞。”
捕快走后，裴怡然也准备离开，被何素月拦住。
“你去哪里？”
“母亲让我过来，也无非是了解情况，现在已经调查清楚，这里也没我什么事，我就先行告退了。”
“你别以为你能脱得了关系！”
裴怡然道:“白纸黑字写着呢，我有没有关系，不是母亲说了就能算的，要想平安无事，就不要存着害人之心，否则夜路走多了，也会遇见鬼。”
“您还是多关心关心珈音妹妹吧，对了，那位帮工也是好心，母亲就不要为难人家了，要是没有他的嘴，妹妹早就死了。”
何素月气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半天不能平复。
事后，帮工立刻被撵走。
裴怡然让那个通风报信的家丁贾二捎了三两银子给哑巴。
“以林府的名义给他，总不能寒了好人的心。”
贾二依照吩咐去办，他是裴怡然的眼线，裴怡然在林府观察了好久，要找收钱就能办事，且没有那么多嘴的人，贾二算一个。
何素月和林珈音商量如何算计她，全部被贾二听到，立刻告知了裴怡然。
林珈音在房间里哭的梨花带雨。
“娘，就这么饶过了那个小贱人吗？女儿的清白都给毁了！”
“好了好了，这事为娘自会给你讨个公道，回去以后，要和传和好好相处，今天的事要是被传出去，尚书家恐怕再也不会看重你。”
“那怎么办？”
“只要你把传和哄的开开心心的，有夫婿给你撑腰，其他的就不用怕。”
“那个呆子……”林珈音不屑道：“知道了。”
得知她落水，林之遥带着沅汐一同过来看望。
林之遥道：“好端端的怎么会掉进荷花池？”
林珈音用鼻子哼了一声，“还不是你那贤妻干的好事，我被她推进水里，哥，你得帮我出这口恶气，不然这个家，我没办法待了。”
林之遥知道他这妹妹不省心：“你想让我帮你怎么出气，真想让她和我和离？”
“离就离，反正出门受人戳戳点点的只会是她，以哥哥的样貌和官职，怕什么，日后再娶一位门当户对的就是。”
林之遥很是尴尬，知道她口无遮拦，可也没想她会当着沅汐的面前直接说这样的话。
以林珈音的眼光，怎么可能看得上沅汐这种小门小户的人家。
沅汐没在意，声无波澜道：“怡然妹妹一向知书达理、温婉有度，不会做这样的事，这当中定然有什么误会。”
林珈音斜了她一眼，“莫非我是在乱说？她裴怡然算什么东西，整日趾高气昂，只有我哥大发善心才会收留她。”
沅汐温和地笑了笑，“珈音不要误解，毕竟都是一家人，还是和气些好，怡然肯定有不对的地方，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免得气坏了身子。”
林珈音怎么能不气？本来打算让裴怡然脸上风光，怎么会知道落水的反而是自己，更没想到，自己的便宜还全被那哑巴给占了。
她只要一想起，睁开眼时哑巴那恶心的样子，她就气得发抖。
她剩下的脾气全撒在沅汐身上，“不愿意帮我算了，少在这儿说风凉话，烂泥扶不上墙的蠢货，大不了我自己解决。”
林之遥脸色阴沉道：“你朝谁撒气呢，有没有点规矩？”
林珈音被吼，委屈的掉下两滴眼泪。
林之遥揉了揉太阳穴，“爹是怎么教训你的？让你劝一劝你大嫂，你倒好，就知道使蛾子，出了事又爱胡搅蛮缠，你这脾气该好好改改了。”
林珈音用被子蒙上脸，不耐烦地让他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