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等等你先别急
“原本我打算按照你们选择的礼物挑选，正好你们过来了，重新挑选也可以。”
“哼哼，我可不会客气，说好了，这些，我全都要，除了救你的报酬，还有救了歌姬的那份。”
五条悟手臂一挥，“这些，我全部要了。”他指挥着店员打包礼品。这些东西他并不缺，只是第一次收到伴手礼，尽管当面挑选已算不上礼物，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兴致。
夏油杰注意到你从进门起就坐在沙发上低头刷着什么，时不时皱眉删删减减，他悄悄坐到你身边，甚至慢慢挪动，你都没有反应。
“担心钱包撑不住吗？悟应该不会真的让你买单。”他忍不住出声提醒，你这才从手机里抬头。
“啊，没关系，悟买的这些不算什么，大不了刷家里的卡。”
“但你似乎心情不佳，可以和我说说吗？”
他的头微微低下，一缕刘海滑落，深邃的紫眸中透着纯粹的善意。
“说不定，我能帮你出出主意。”
“你啊，下次别用这种温柔的语气和我说话，我会想哭的。”
“抱歉，我只是有些担心你，你看上去，很沮丧。”眼看你眼眶红了，夏油杰顿时手忙脚乱的在口袋里翻找纸巾，心里一阵思索是哪里让你不开心了。
看他突然失去了刚才的游刃有余，不知为什么，反而你没那么悲伤了。
“噗”（吸鼻子），你胡乱蹭蹭眼角积攒的泪水，这副狼狈的模样被杰看见太难堪了，
“杰，你坐过来吧，我想跟你聊聊。”你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过来。
夏油杰叹气，他还是没找到纸巾，只能先按着你的要求坐到了旁边。
“给，有时候身上带点纸还是很方便的对吧。”
递过来的纸巾小巧一包，带着些许花香，拿到手里时，夏油杰脑海不禁思考，女孩子的随身物品都会喷香水吗？等等，他像是反应过来，“原来你有纸啊。”
“我当然有，我可没哭，是你看错了。”
第一次在你身上吃瘪的夏油杰只能随手将纸巾塞入口袋，“好好好，这次是我观察失误，那么你让我坐过来，一定不是只想给我一包纸吧。”
“当然，我突然很想跟杰聊聊天。”
“关于让你烦心的事？”
“不只是这些，还有关于你的事情。”
“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拔除咒灵，第一次遇见拥有人性的咒灵，我有着不该有的妄想，比如，咒灵也是善良的，如果我可以像悟说的那样坚持只要是咒灵都应该消灭，或许那几个孩子就不会死。”
说到这里，你的眼前再次浮现那几个无辜的孩子躺在地上扭曲变形，痛苦的挣扎着向你扑来，如果不是你的优柔寡断，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都是你的错。
一只手突然抚上你的发顶，将你从回忆里拉出，他学着大人的模样，轻轻拍拍你的脑袋，一本正经的问你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我只会这种笨拙些的安慰方式，在我小时候，妈妈是这样安慰我的。”
夏油杰的世界里总是空荡荡的，在他还属于“正常的孩子”时，母亲在安慰他时很喜欢通过这种方式让他感受到安全感，在你说到“如果”时，那种从眼底渗透出的惶恐不安，他再熟悉不过。
“你不必道歉，这只是咒灵太过于狡猾，莉莉，你不应该因善良而感到愧疚。”
“可是，我本来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当内心出现了罪恶感，人们总会不自觉强迫自己接受这个现实，你无法劝服自己因为所谓的善良害死那些孩子的事实。
心里不断重复错误就会陷进去，夏油杰看着你的眼睛逐渐失去焦距，只是一遍遍否认着他的观点，咒术师就这点不好，被偏执的观念影响平衡的咒力就会被打破，人就会迷茫。
夏油杰想了想，“失礼了，”他一只手主动拉住了你的手，另一只手抚上你的脸，“莉莉，看着我。”
那是一双与你相似的眼眸，只是，相比于易破碎的浅紫，夏油杰的眼神更加坚毅，宛如深不见底的深渊，在你望过去的瞬间，仿佛要被吸入其中。他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在你耳畔回荡，引领着你的意识前行。
“这些从来不是你的错，那些孩子应该怨恨的是咒灵，而不是你。你也是受害者，我没猜错的话，你脖子上一直挂着一颗平安锁，而现在，它不见了。”
夏油杰说完这句话，注意到你的睫毛轻颤，瞳孔也开始收缩。你本能地摸向脖颈，薄纱下已空无一物，母亲赠予的礼物被咒灵带走了，这个认知让你愤怒。
“我的挂坠。”
“感觉好点了吗？”
对面的人开口，你这才意识到两人此刻几乎紧贴在一起，怔怔地望着那双充满笑意的眸子，他的眼中映着你的身影，一时间你忘记了自己的手还被夏油杰牵着，只觉得一阵滚烫。“我很好奇，你想谈谈关于我的什么事？”
提起这个，你刚要解释，旁边传来五条悟的喊声。
“我买完了，等等，你们在干什么！！”
五条悟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他本能地冲过来，将你的手从夏油杰手中扯开，“大庭广众之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杰，我真是错看你了！”
“那个，你误会了悟，杰只是在安慰我。”
很明显，这个回答并不能让五条悟信服，“安慰？有谁安慰是拉着人家姑娘手的啊！”
这个话题不了了之，五条悟买好的礼物被你跟夏油杰承包，他气鼓鼓的走在最前面。
说不清是何感受，他无权阻止自己的好友与过去的好友交好。如前几次一般，心中泛起些许酸涩。他担心若你与杰成为好友，杰便会抛下他。届时，他又将孤身一人，如往昔那般。你已擅自放下过去，如今却要带走杰，五条悟心中烦闷不堪，独自一人烦躁地走着。背后的动静越来越小，他扭头，发现两人又牵上了手。
原本你拿起一部分手提袋，想帮夏油杰分担一些，不料他力气竟然那么大，还想帮你拿一些。
“没关系，给我一些吧，男生应该多分担点，回去请我吃甜点就好。”
“那好，回去请你。”
你刚把手提袋递过去，这一幕恰好被五条悟看见，他又误会了。
“你们！实在太过分了。”他独自跑了出去，留下一脸茫然的夏油杰和你。
“杰，你先把东西带回去吧，我去找他。”
“可是……”
“没关系，我和悟之间有些误会，确实也需要尽早解决。关于你的事，下次有机会我们再聊吧。”
两人接连离开，夏油杰只能先扛着一堆伴手礼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