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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馒头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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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榕树叶随晨间的清风微微摇摆, 纱帐拢下的床榻里,青丝如墨色绸缎随意四散。

    早前被小郎君嫌弃到不行放在两人中间的棉被,这会正结结实实被他搂在怀里。

    苏锦换了壶热茶进来, 就瞧见沈原半个身子都压在了棉被上,月色的中衣穿得整整齐齐, 一点也不像前两日时时松散的模样。

    外间有云, 风也不似往日那般和煦,透着股冷意。

    小心地给他盖上薄被,才掖好被角,就被棉被里露出的一段水红色系绳吸引了注意力。

    “妻主?”

    沈原迷迷瞪瞪睁开眼,伸手就要她抱。

    苏锦哪里敢应他,晨起被小郎君揉捏了好一阵, 直到这会, 依稀还有他留下的手劲。

    那感觉极怪。

    只觉得自己好似很是难过,想让他停住,却更想要他继续。十来年的读书识礼,在那一瞬间分崩离析,只剩下微微的颤与抑制不住的呜咽,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出了问题。

    贝齿咬住朱唇,那一双弯弯黛眉紧紧蹙起, 犹如推开窗可见的绵延山峦,带着一丝丝愁绪。

    “沈公子。”苏锦压低了声,递上一杯温茶。

    沈原发现,小笨鱼要讲道理撇清的时候,就会叫自己沈公子,若是有外人在或是她觉得自在无忧之时,才会叫出原原二字。

    虽然这会小笨鱼语气依旧温柔, 但一会要说的话,多半又是极为伤人心的。

    “我们有过约法三章,你还记得么?”

    小郎君极不情愿的点头,转过身赌气似的抱住了棉被。

    他挺直脊梁,瞧着便是一副勿扰的模样,可那如墨似夜的丹凤眼又怎么舍得当真不去瞧她,只眼角微眯时时注意着身后的姑娘。

    是不是他表现的不够生气?

    小笨鱼怎么还不过来?

    沈原心里纳闷。

    瞄见小笨鱼向后迈开了脚步,刚刚还装姿态生气的沈原登时坐不住了,手臂一伸,直直攥住了她的衣袖,刚刚睡醒的声线本就软和,这会更是委屈巴巴,“妻主,我很好哄的。”

    他手指有力,拽住了就不会撒手。

    苏锦抄了半个时辰的清心经,好不容易才平复下去的念想,被小郎君这么一拉,瞬间犹如燎原之火,熊熊燃起。

    沈原手指一僵,有些诧异于她此刻的脸红。

    他还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呢,怎得小笨鱼已经羞成了这模样,这艳红的面色,可只有他耍赖咬上朱唇才会出现。

    右眼皮突突跳了几下,沈原侧耳听了厨房里的声响。都说女子心虚时,有时也会脸红。

    纷乱的思绪扰得他眼中黯深,沈原压住心头的飞醋,闷闷不乐道,“妻主,今日是你去县衙的第一天,你中午可会回来用饭?”

    “说不准。”

    凤平县占地不大,因靠着铜山,百姓大多富裕。衙门琐事也少,若非她们到来,估计那些衙役娘子也无需时时都在街上巡逻。

    “哦。”小郎君伸手抱上苏锦的腰身,伏在她脖颈处悄悄蹭了蹭,这才极快地放开,一本正经道,“今日怎么说也是妻主第一天上衙门做主簿,衣裙自然要整理得到,不然衙门里的人该会笑话妻主,娶夫不贤。”

    修长的手指缓缓解开她的腰带,见苏锦要拦,便顺势把腰带递在她手,“妻主帮我拿着,从里到外的挂绳都得系好才行。”

    小郎君神情肃穆,半点儿都瞧不出旖旎。

    苏锦长这么大,拢共就与两个男子接触多些。

    一个正在厨房里烧饭,而另一个

    他手下动作极为熟稔,剥她甚至比剥核桃仁更加利落。

    堪堪捂住摇摇欲坠的兜子,苏锦慌得不知该往哪里去看。

    沈原身上的清淡香气随着他俯身,越发浓郁。

    小郎君极为满意地给她兜子打了结实的结,拢好苏锦中衣的时候,收回掌心无意蹭过,就见那莹白的膀子粉了一片。

    啧,小笨鱼也太敏感了些。

    沈原暗暗生乐,眉眼间却仍是一派光明磊落。

    “原原。”苏锦撇开脸,颇有些告饶的意味,“时辰差不多了。”

    认认真真替她束好腰带,小郎君哪里见过小笨鱼这副模样,忍不住转过头偷偷憋笑起来。

    他面颊鼓鼓,也不出声。

    苏锦面上更红,还未出门,就被沈原又拉住了手,“妻主等等。”

    “怎么了?”

    小郎君急忙从松木衣柜里拿出一个新做的荷包挂在苏锦腰间,又往里面鼓囊囊塞了许多银两,“妻主毕竟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今日中午若不回来,记得请那些衙役们去吃酒。”

    “这钱是我早前还你的六十两,你留着应急用。”苏锦将白花花的银子塞进沈原手中,“我手中还有余银,请她们吃顿酒花不了多少。”

    “那妻主可要早些回来。”小郎君一一叮嘱着,“夏日多汗,伤口禁不住捂,你也莫要喝酒。”

    “还有,要是瞧见扑上来的男子,妻主可要避开。”

    “又说胡话。光天化日,男子又多羞,哪里会有扑上来的。”

    她说得言之凿凿,可傍晚真被拉进酒肆,瞧着那一拥而上的薄纱男子。

    苏锦心头一抖,五官都凑在了一处。

    强烈的脂粉味混着酒气,还有凑过来的手,无一不让她坐立不安。

    自幼年被宋致领着些少年郎大肆取笑过后,她极为害怕性子主动的男子。

    这会又被一左一右夹在中间,躲得了东边,躲不住西面。

    想要开口请他们去陪旁边的阳初,一转头才发现,她身边围的更多。

    久经风月的男子大多喜欢身上有煞气的女子。

    陪在苏锦身边的其中一个小倌挑/逗了半日,见她怎么也放不开,转头便拿着酒杯凑去了阳初那。

    那几个衙役更是司空见惯,各个搂着几个小倌,只将不入流的情话说了个遍。

    今日去衙门,刘仲英并未叫她们具体做些什么。此人健谈,光是讲凤平的风土人情、地貌特征都已恍恍一日。

    要不是阳初实在困得不行,一头磕在了椅背上。保不齐刘县令就能讲到天黑。

    她既绕着弯子,又派人盯梢暗防。

    若要从中破解,就须得从跟随她多年的衙役入手。

    苏锦抿茶垂眸,这会宴请的都是那日抱怨连连的几人。再瞧她们脸上笑出的花模样,她斜瞄了阳初一眼。

    果真还是女子最了解女子。

    这酒肆外面牌匾看着文雅,谁知竟是别有洞天。

    留在苏锦身边的小倌似是惧怕万分,颤巍巍举起一杯酒递上,“娘子吃酒。”

    他面上还有泪痕,托着杯盏的手腕一抬,广袖下滑,露出腕上几片青紫。

    “怎么回事?”苏锦蹙眉,这小倌一瞧便知年岁不大,大晋可是有明律规定,不许年幼者出入风月场所。

    “无,无事。是不小心摔的,小的污了娘子的眼,小的认罚。”他慌里慌张地攥紧衣袖,举起杯盏便一饮而尽,“娘子,您是好人,就饶了小的这一次,求您了。”

    他哀哀说着,见苏锦不语,咬牙想了半日,极为熟练地解开自己的外衫。

    纱质的材料本就薄透,少年纤细,像是未抽芽的柳枝。

    周围几个衙役都是这里的常客,当即调笑道,“怪不得客人都叫他小柳儿,光是瞧着便知滋味不错,苏主簿,您今日可有福了。”

    “润元。”阳初也跟着笑道,“有如此媚子相陪,今夜可还要回去?”

    “自然是要回去的。”苏锦目不斜视,伸手替小柳儿拢好衣领,笑道,“今出门前,就答应夫郎要早些回去。一会怕是陪不了诸位尽兴。”

    阳初身边的衙役姓王,单名一个流,手下逗弄着小倌要紧的地,面上却仍是一派正色,“早就听闻苏主簿家的夫郎姿容胜仙,此刻又是新婚燕尔,哪里还会被他们迷了眼,昏了神。”

    王流笑眯眯地盯住瑟瑟发抖的小柳儿,“苏主簿若是瞧不上他,不如给我可好?”

    衣袖被人怯怯拽了拽,小柳儿圆溜溜的眼眸中满是祈求,“娘子。”

    这酒肆的规矩,几人一进来时,阳初就已经与她悄悄说过。

    苏锦心中喟叹,伸出左臂松松罩在小柳儿肩头上方,笑道,“大家都说他妙,我来都来了,岂有放过之理。”

    她学着阳初做出一副风流样,“总归如今时日还早,我这便去验验其中滋味,到底如何。”

    “那我们便不多耽误苏主簿了。”王流略有遗憾,这酒肆的小倌一日只陪一人,她艳羡地瞧着跟在苏锦身后的小柳儿,浪荡道,“主簿可别忘了尝尝拂柳,那可是这小倌的绝活!”

    楼上的客房早就准备妥当。

    苏锦稍稍动了动发僵的右臂,身后忽得传来叮呤咣啷的声响。

    她诧异地回眸,就见刚刚说去温茶的小柳儿,整个人都跟脱了壳的鸡蛋一般,手脚都绑了铁链,正跪坐在地毯上。

    “娘子。”

    他面无血色的低下头,恭恭敬敬道,“望娘子垂怜。”

    说是垂怜,谁又会当真在意,总不过是些穿着人皮的鬼。

    脚步渐近,小柳儿认命地伏在毯上。

    落在背上的却不是他一直都恐惧的唇舌,而是一件中衣,一件他事后打算为自己遮羞的棉布中衣。

    “娘子?”小柳儿瞪圆了眼,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面上惊惧交加,挣得铁链铛铛作响,“店里的规矩,不可鞭打。”

    转身的脚步一顿,苏锦蹙眉,俯身替他打开链子,解释道,“我与你上来,只是脱身之计。”

    “是小柳儿不好么?”

    面前的少年满眼疑惑,苏锦摇头,“不是好与不好的问题,而是苏某家有夫郎,着实无心与他人风月。”

    她语气温柔,低低试探道,“刚刚那几人可是此间熟客?”

    小柳儿点头,“那个叫王流的来得少,倒是其余三人常来。”

    总归无需受罪又有钱拿,少年说话也利索了许多,有些事苏锦还没问,他都跟倒豆子似的说得飞快。

    不多时,就听见阳初醉醺醺的声音从楼梯传来,“来,叫我看看你们几人的本事!”

    接着便是王流等人的声音,“我记得这间房是小柳儿的吧。”

    苏锦一顿,忙低低与小柳儿说了几句。

    他面上通红,却也担心被其他小倌告诉了曹爹爹,又没饭吃。

    等脚步停在门口,这间房中的声响早就听得她们兴致高涨,迫不及待的搂着各自的小倌进了隔壁。

    酒肆的客房隔音并不好,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好似赛龙舟那般卖力呼喊。

    却是离开的好时机。

    “娘子,外边无人。”悄悄探了眼朝外打量了几番,小柳儿轻轻打开门,方才送了苏锦出去。

    此时天麻麻黑。

    苏锦刚走进巷道,就瞧见院门口的石阶上蹲坐着一人,身边放着一盏灯。

    老远听见是她的脚步,小郎君忙欢欢喜喜的迎了上来,“妻主!”

    “怎么在外坐着?”

    “我怕妻主被人灌酒,又无人搀扶。”

    院里黑黢黢的,只厨房亮着灯。

    苏锦蹙眉,低道,“人呢?”

    她身上沾染了酒气和脂粉的味道,沈原皱眉不悦,却也没说什么,只道,“早上顺平说是遇见了同乡,今晚先不回来了。”

    他牵着苏锦走回房里,等她换了衣,擦净了手,才又小心翼翼道,“妻主饿不饿,原原亲自给妻主做了饭,妻主要不要试试?”

    总归他做得也没有什么卖相,苏锦又是吃了酒回来的。

    小郎君垂头,藏起手指烫肿的地方,“妻主要是不饿也无妨,原原蒸的是馒头,明早再吃……”

    苏锦哪里能不知他的心思,笑道,“正好我也饿了,一起吃吧。”

    “咦咦咦?”如墨似夜的丹凤眼倏地发亮,沈原轻快地走进厨房,从灶台上拿了几个精挑细选的馒头放进碟子里,献宝似的递在苏锦面前,“妻主,你瞧,它们是不是又大又圆!”

    “咦,妻主,你怎么流鼻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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