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陈年往事
“赵姨，您认识这个人吧。”
看着赵姨苍白的脸色。
周衡知道，她肯定认识画上的人。
一旁的陈海也伸了伸脖子，凑过来看了一下画像，顿时愣住。
纸上，是铅笔素描勾勒出的一张绝美脸庞。
这幅画卷，是周衡特地让警局的画像师依照他印象画出来的红裙女子。
本想作为案例存在处理局档案内，但周衡却临时把它拿了过来。
画卷上的脸，比现在大部分明星都耐看。
有种碧玉温婉的气质。
眼角的美人痣，更是给人物增添了一丝诱惑。
“这…这不是外婆日记里的那张照片吗？”
陈海惊讶出声，惊醒了呆滞的赵姨。
“嗯…确实是她。”
赵姨深吸几口气，看向周衡。
“小衡，你要打听这个人的话，我确实知道一些。”
“但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有点无稽之谈，甚至是封建迷信…”
“没事赵姨，您说。”
周衡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一脸期待地看着赵姨。
赵姨见周衡坚持的样子，倒也不卖关子，眼神里带着一丝回忆，缓缓开口：
“我也是小时候听我外婆说的。”
“我外婆年纪很大，经历过民国时期，是一个性格很古怪的老婆婆，我爸死的早，我和我妈就一直住在我外婆家。”
“小时候，我有点怕她，总觉得她有点吓人，我在她房间里总能看到很多扎纸小人，看着就怪渗人的。”
赵姨回忆起往事，眼神中都带着一丝寒颤。
很显然，她对自己的外婆印象极深。
“那时候的咱们村子还不叫马埠村，叫巫山村，旁边的卧牛山也叫巫山。”
“传说，巫山有灵，里面住着一位山神，山神喜怒无常，经常给村子降下灾难，为了平息山神的怒火，每隔一段时间，村子就要献祭几个人给山神，以平息山神的怒火。”
“我的外婆，就是村子单脉相传的巫婆…”
“巫婆？”周衡眉毛一挑，没想到赵姨还有这种身世。
在旧时代的夏国，巫婆的确是存在的，但也很稀少。
基本上十几个村里，才会有一个。
这些巫婆一般都被认为是跳大神的，但不可否认，有的巫婆确实是有些非人的手段。
在封建迷信的那时，巫婆可是极其受欢迎的存在。
“对，从我外婆的外婆开始，就一直是村里的巫婆了，记忆力，祭祀山神的仪式，一直都是我外婆组织的，而且外婆还经常承接红白事，驱邪这些活计，放在现在可能是封建迷信，但在那时候可吃香了。”
“很多事情过去太久，我很多也不太清，只记得有一天晚上，我看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她说要带我出去玩，我就跟着她一直走到山里。”
“迷迷糊糊，我走到了山里西面的那个湖边上，也就是现在挖何首乌的那个山谷。
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感觉有人在抓我的腿，然后我就掉进湖里了，迷迷糊糊间，我看到一个漂亮女人咬着我的脚，把我拖到水底下，我拼命挣扎，喝了好多水以后就晕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外婆家的床上了，外婆打了我一巴掌，然后用针取了我一点血，做了一个纸扎小人，小人变成我的样子，跑到山里消失不见了。”
“从那以后，外婆就一直不允许我去山里，甚至不让我出门，说山里会有妖怪，抓到了就会把我吃掉…”
周衡看着赵姨苍白的面色，心中微微感慨。
在小孩子最活泼的年纪，被限制出门，可以想象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也难怪小时候周衡每次去二牛家玩，赵姨总喜欢面带笑容地看着他们打闹。
两人有时直接疯到中午不吃饭，晚上才回来，赵姨也从不责备。
在她心里，自己和二牛应该承载了她小时候的梦。
“后来，国家就不允许搞封建迷信了，村里每天都会有很多军队来巡逻，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天晚上，外面炮火连天，军队拿着大炮，对着山里一直轰。”
“从那以后，外婆就不限制我出门了，村里也再也没有什么祭祀山神，后来有一天晚上，我偶然偷听到外婆和妈妈讲话。”
“妈妈和外婆说，她想要个儿子，但是丈夫又死的早，所以她想改嫁。”
“外婆不允许，她说，她的妈妈做了孽事，需要我们好几代人来偿还，丈夫死的早都是报应，就算改嫁了，我们这一脉永远生不出儿子。”
“妈妈就问外婆，她们老一辈到底做了什么事，外婆就说了一个故事。”
赵姨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考虑怎么说，不断整理着词汇。
周衡也没催促，看了一下手机，发现自己论坛里面有几条来自杨老的未读消息。
杨老称，全世界各国联合会议后，打算在后天一起公布诡异时代到来，到时候希望周衡能作为代表，去虹城各大高中和大学巡回演讲一下。
顺便协助顾武整顿一下虹城。
如果可以，还希望周衡抽空走一趟隔壁的离城。
离城郊区莫名出现了一座诡湖，且正以一定的速度扩大，所有进入诡湖的人都消失不见，疑似拥有鬼域。
倘若放之不管，最多三个月的时间，诡湖就会吞噬整个离城，并且朝着虹城蔓延过来。
之所以让周衡去，是因为周衡的神灵规则是控水，对全是水的诡湖，或许拥有天然的作战优势
“诡湖…”
周衡看着手机中附带的诡湖资料，手指微微敲动。
这个诡湖，或许能给自己的控水规则带来一点新的变化。
但他近期没有去解决的打算，也没有时间。
给杨老回了个消息后，他继续看着赵姨。
赵姨也组织好了语言，叹息一声道：
“故事的开始，还要从抗日爆发前说起。”
“那时候的巫村，有一户姓王的地主，以前家中三代都在县里做官，后来虽然没落了，但他有五个儿子，人丁兴旺，所以成了咱们村子里的土霸王，经常欺负其他村民，闹得整个村子是苦不堪言。”
“随着后来抗日爆发，村里的青壮年都被征调入伍了，就连王地主家里的男丁都被拉过去了。”
“当时的祭祀，一般是让少年少女，身着红装，进入深山，再由巫婆与山神沟通，让山神接受祭品。”
“没了男丁的村庄，也暂时停止了对山神的祭祀，一连半年，都不曾有过祭祀。”
“就连王地主，都因为儿子上了前线，没人给他撑腰，再也不敢像以前一样欺负其他村民了，反而开始变得乐善好施，大家也渐渐接纳了他。”
“可随着一年洪水到来，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