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奇怪的赵姨
报告显示。
赵姨的身体各项指标都很差。
但赵姨体内体内的神性因子含量却极低。
更诡异的是，赵姨的体内还有诡蚀的痕迹。
神性因子和诡蚀，这两种本不能共存的东西，此刻竟然直接出现在了同一人身上。
也正是因为神性和诡蚀二者达到了一个平衡，所以赵姨才没有偏向任何一方堕落。
“神性因子可以理解，被张伯那群人灌输了不正确的思想，或者看了染血铜镜后，就会受到神性的侵蚀。”
“可这诡蚀又是怎么来的？”
“难不成是坟地里那些死尸，又或者是那个红裙女子？”
周衡想起二牛曾说过，赵姨经常大晚上莫名跑进山里，去找死去已久的丈夫。
或许，在山里时，她就已经受到了诡异的侵蚀。
可让周衡不解的是。
死尸的领地意识极强。
赵姨又没有太多抵挡这些诡异的手段，究竟是怎么在山里活下来的？
苦思无果，周衡索性去问问赵姨。
顺便看看马埠村的历史，看看能不能找到点蛛丝马迹。
关押马埠村等人的检测医院，坐落在虹城的郊区。
为了避免里面的人逃走，这里不仅留有军队镇守，还时常会有几名驭鬼者来这里值班。
周衡通过特殊通道，直接来到了医院内部。
找到了赵姨所在的病房后，便独自走了进去。
此时的赵姨正躺在床上。
双眼看着窗外和煦的阳光发呆。
眼角时不时还有泪水闪过。
在她的边上的病床上，是双腿被包扎的二牛哥哥，陈海。
陈海状态不错。
一直无神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对未来的希望。
看到周衡到来后。
眼里顿时闪过一丝惊讶，强行撑起身体道：
“小衡，你怎么来了？”
一旁听到陈海开口的赵姨，也转过头，发出干涸的声音：
“是小衡啊，几年没见，长高了，长壮了，你姑姑呢？也来了吗？”
赵姨声音很温和，有种大家闺秀的感觉，虽然已经年近五十，但仍然能看出来，年轻时候是个美人胚子。
“赵姨，来看看您。”周衡放下临时买的水果，“我姑姑她们没来，我来是告诉你们一声，二牛已经先出去了，国家为了补偿他，给他找了份工作，现在他在外面不愁吃住。”
“呀，二牛出去了呀？”
“我就知道，二牛身强体壮的，肯定不会像我们一样得病。”
赵姨惊呼一声，随后脸上浮现一抹骄傲。
自己这个小儿子，虽然能力平平，性格也木讷，但勤快、孝顺，所以对二牛，赵姨还是很疼爱的。
至于赵姨说的得病，纯属是为了留住这些人，官方编造的新型传染病借口。
也只有这样，这些村民才会乖乖接受治疗。
“赵姨，我听二牛说，您之前跑去山里了，还有印象吗？”周衡开门见山道，随后又补充了一句。
“官方现在在查病毒的源头，如果您有任何线索，提供的话，对二牛和陈海哥都有好处的。”
“真的吗？”赵姨身体略显虚弱，但眼睛却充满了亮光。
“我还能骗您不成，说实话，我这两年考试考到了官方，现在这个调查就是我负责的，您就算帮帮我嘛。”
周衡撒了个小小的谎。
但对赵姨等人来说，却是十足的好消息。
心中最后一丝担忧也打消，赵姨沉吟一阵后，缓缓开口：
“我是有一些印象的。”
“两个月前，张翰和李伟他们去县里打工。回来的路上，不知怎的，骑摩托摔下山沟了。”
“后来我们全村去找，找了一天一夜，才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他俩。
发现他俩的时候，他们正抱着一个铜镜，自言自语着，看起来好吓人哦！
后来回到村里，他们就变了，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田也不耕，事也不做，我们去说他们，他们还对我们破口大骂，真是气死人”
想到这，赵姨就有些咬牙切齿，显然当时被气得不轻。
“后来我们不管他们了，他们就开始在村里到处宣扬什么神啊鬼啊的东西，搞封建迷信。
再过几天，没钱吃饭了，他们就开始偷鸡摸狗了，村里老是有人家里的鸡被偷走，最后查出来就是张伯和李伟干的。
再后来，他们就越来越嚣张，开始偷别人家里的东西，开小卖部的李嫂她们家被偷了好多东西，气得李嫂第二天就报警了。
警官来了以后，他们被抓走调查了两天，最后李嫂还是心软了，想着都是一个村的，就撤诉了，张伯他们就被放回来了。
本来想着他们会悔改，没想到他们竟然”
“竟然把李嫂一家都绑到了山里，然后”
说道这，赵姨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周衡。
周衡也心知肚明，鼓励赵姨道：“别担心赵姨，放心说，张伯和李伟他们因为袭击警官，已经被当场击毙了。”
“啊？”赵姨惊呼一声，显然没想到这两人竟然落得这个下场。
就连一旁的陈海，都微微侧目，拳头紧握，脸上浮现一抹快意。
“死了好，死了好啊，这些个祸害！”赵姨感慨一声，再也没有了顾虑，继续道：
“他们把李嫂一家杀死，踢下了长何首乌的那个山谷。
本来村里的大家准备报警的，但也不知怎的，村里一些人也开始变得奇怪，不耕田，不做事，本来说好了一起报警，他们又反悔了。”
“再后来，我就一天晚上睡觉时，遇到有人敲门，打开一看，竟然是我家老头
我家老头也不做声，就一直走，我就急啊，跑去追他，结果就追到了山里。”
“后来，我就遇见了一些死掉的人，它们夹着我，要把我推下山谷，我害怕，就喊。”
“然后傻子就来了，傻子穿的衣服好奇怪，他把我放在一个棺材里，让我以后有空就来这里躺一下，从那以后，我就好像一直在做梦，什么都不记得了”
“妈！说这些干嘛，破除封建迷信不晓得吗，小衡是公职人员，说这些不好吧！”
眼见自家母亲越说越玄乎，陈海忍不住反驳道，但周衡却摆了摆手，表示没事。
“没事，陈海哥，赵姨想说啥就说啥，畅所欲言嘛，往往不合逻辑的语言背后，藏着深层的真相呢。”
“好吧好吧，不愧是咱村的研究生嘞，小衡现在说话有水平。”
“妈，你有啥就多说点，小衡现在办案呢，咱们可得好好配合。”
似乎是腿有被医治的希望，陈海也不再像以前那般阴沉，眉眼间肉眼可见地开朗了许多。
尤其是在知道医治双腿，是国家出钱后，陈海的心就更加感激了。
在他看来，既然是国家出钱，周衡又作为内部公职人员，背后肯定免不了有所推力，说不定自己这双腿能治，都是周衡的功劳呢。
所以看向周衡的眼神都柔和了很多，甚至是有些讨好。
周衡也察觉到了陈海的变化，倒也没说什么。
小时候的感情再好，也终将随着地位的差距而产生裂痕。
这是人之常情。
也只有二牛这样憨厚的人，才会一如既往地对待周衡。
眼见赵姨似乎已经说完了，周衡想起了二牛和他说的那个地主献祭女儿给山神的故事，沉吟片刻，拿出一张素描画，递给赵姨。
“赵姨，您是咱们村比较有学问的，您认识这个女人吗？”
赵姨有文化，这是村里公认的，尤其是一些当地文化和历史，整个村子，都没有几个比她更了解的。
周衡小时候也听姑姑说过，赵姨年轻时是大家闺秀，差点考上了大学，只可惜后来家道中落，就嫁给了二牛他爹。
“我看看。”赵姨接过素描画。
乍一打开。
脸色就瞬间变得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