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正式学拳
战老头敲了敲烟枪，抽了一口：
“和战魁切磋的感觉如何”
顾长安回想片刻：
“他很强，不管是速度、力量、拳法都比我强。”
战老头看少年不像拍马屁的模样，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又问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和战魁切磋吗？”
顾长安疑惑地摇摇头，战老头笑了笑，站起身，走到少年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其实我也抱着点侥幸，陆前辈那么看重你，可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一丝天才的样子。”
说到这里，战老头自嘲一笑：
“老了，也学会只用眼睛看人了，我可能真的错了，战无败的方法或许是对的，他和我说，人生来就分为三种，一是老天爷赏饭吃的练气士，二是有希望踏入三火境的武夫，三是普通武夫。”
“普通武夫习武的路子就是磨，走桩千万遍，练拳千万遍总归能有收获，可这样武夫就是从一个板子刻出来的，只会越来越死板。
天才武夫则不同，天才武夫靠悟，可是武夫不同于练气士，武夫人人可当，在三火境之前拉不开太大的差距，可什么时候武夫也分三六九等了。”
“我认为武夫习武应当一视同仁，所谓的天赋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每个人都应该踏出自己的武夫之路，为了心中梦想也好，为了自己的抱负也好，可是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看出你天赋一般，我才发现我变了，开始用天赋看人了，可明明天赋一般的你却领悟出了一些天才都望而却步的意和势。”
“我想要反驳战无败的观点，所以想让你跨境切磋，好打打战无败的脸，让他明白，光习武练桩是没有用的，练再多桩打再多拳，都不如悟出自己的路重要，一个人出拳要知道为什么出拳，若是光知道按公式出拳那与傀儡有何区别。”
“但是今天我从战魁身上看出来他正在摸索自己路的影子…”
老人眼神落寞，自顾自说了很多，少年在一旁认真听，有很多地方少年并不认同战老头的想法，在心中默默记了下来，等以后找到正确答案后，再和战老头讨论一番。
“陆前辈走之前，给了我一些东西和一些话，让我说与你听。”
“谨听前辈教诲。”
战老头看少年拘谨的模样，有些想笑：
“前辈于我说，你如果想要报仇，尽量做到境境最强，尤其是银脉境必须达到最强。”
“北行一路，凶险重重，切记当你到达蛮夷泽后就不要继续向北了。
另外如果你能踏入武神境，哪怕不靠修士手段也有能力复仇。”
“所以你的进境得慢，得稳，在跻入金骨前，一定要去一趟天虎洞天，对你以后的修行大有裨益。”
“如果遇到无法抉择的事情，试着问问‘自己’，切记，善恶不要太过分明，出拳一定要纯粹，有时候的恶人是好人，有时候的好人却是恶人。”
战老头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剑丸，扔给少年：
“这是飞剑，名为惊鸿，以心头血润养百日，即可认主。”
少年接过赤红色的剑丸，把玩一会，也没看出什么玄机，便收了起来。
战老头望着若有所思的少年，阳光正打在少年脸上，有些恍惚，阳光中突然走出来了个人影，冲战老头笑了笑随即消失，战无畏也笑了笑：
“老子心自由，当无疚，随意渡春秋。”
说完，老人的气息猛然一变，拉着少年开口道：
“走，我们去练拳!”
……
顾长安随着老人来到一处阁楼，与演武场不同，这里空空如也，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其他别无他物。
“有什么喜欢用的兵器么？刀枪棍棒都可以。”
顾长安一愣，摇了摇头，战无畏轻笑到：
“好，那咱们就练拳法!”
“俗话说的好，练拳先吃拳，老前辈托我一定要帮你打造出最强一境，你能吃痛不？”
战无畏看了眼自己的拳头，笑容怪异地问道。
顾长安笑了笑，没有夸下海口：
“老先生尽管出拳，一两拳还是受的住的。”
说到吃痛，少年想到了娘亲还在世的时候，在山上采药，脚滑从山上摔了下来，当时，许爷爷都吓坏了，为了不让别人担心，自己硬是没有吭一声，少年自认为还是非常能吃痛的。
“哦？是吗？那你可要看清楚了，此拳名为乱葬岗，我自己取的，算是我出名拳法之一，看好了。”
顾长安全神贯注盯着眼前战老头，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刚眨眼，刚刚还在眼前的老人消失不见。
轰!
顾长安只觉一阵巨力而来，倒飞出去，狠狠撞在墙上。
鸦雀无声，片刻后，少年全身上下，无数血珠从皮肤渗透而出，慢慢流成一片，十分瘆人。
少年四肢抽搐，面目狰狞，眼神混浊，最后踉跄地爬了起来，嘴唇哆嗦望着老头。
战无畏看到顾长安还能站起来有些惊讶，没等少年说话又是一拳打出，不过这一拳老人稍稍放缓了些速度，老人的力度控制的太好，太轻了起不到效果，太重了又怕把少年打晕过去，这一拳对躯体的伤害远不如对神魂的伤害高。
又是轰的一声，少年再次倒飞出去，哀嚎一声，这是少年真正意义上的因为痛而叫出了声，趴在地上许久，浑身寒颤地再次站起，少年的大脑早已一片空白，体内的三条火龙自行流转，少年实在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躯四肢，连一根手指都控制不了，可最终还是站了起来。
轰!
连续三拳后，顾长安依旧没有晕死过去，而是躺在地上，眼眶通红，死死看着老头，脑海中不断寻找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他。
老人身形刚动，少年身体本能地往后缩，紧闭双眼，战无畏停了下来，顾长安已经有了惧意，再练下去已经没有意义，将如同死狗般的少年从地上拎起，幽幽开口道：
“接下来的这一拳你一定要躲开，不然你真的会死!”
顾长安还没反应过来，只见老人与少年拉开距离，又是熟悉得动作，这次不同，老人的动作少年已经能勉强看清，可看清归看清，身体却不受控制。
瞬间，战无畏的拳头浮现在少年眼前，滔天的拳意让少年的灵魂颤栗，小长安知道这一拳老人没有开玩笑!真的会要了自己的命!
明明每一步都看到透彻，可自己的身体却本能的颤栗不受控制…
咔嚓。
少年的气海内似乎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战无畏看着眼前已经昏死过去的少年，笑了笑，那一拳并没有打向少年，但少年积攒的拳意和武道之心在这一刻已经被彻底击碎!
拳意最忌讳的的就是惧意，但老头子偏偏就是要让顾长安害怕，把他一身的拳意打散，因为他要塑造一个最强的泥胎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