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跻身武夫，习得拳法
麒麟国，离官道数十里外的小溪旁，一消瘦少年时而走桩时而站桩，毫无华丽可言，一遍遍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开始小白还饶有兴趣盯着少年，时间久了，便觉腻了，趴在一旁百无聊赖，突然起身向林子深处走去。
正在站桩的少年，脸色红润，汗如雨下，呼吸都有些不畅，这站桩和走桩没用想象中那般简单，身形和精气神必须要合一才有效率，这是少年独自摸索半月发现的道理。
今天站桩和走桩各一百遍已经花掉半天，时间临近傍晚，小长安发现小白又不见了，拿起之前做好的鱼叉，站在冰面上，盯着好不容易打开的洞口，等了半天都没一条鱼经过，也不知小白是如何捕上鱼的，一个时辰过了，少年依旧拿着鱼叉纹丝不动地守在洞口前，冬天的鱼儿似乎比较懒惰，不管少年如何等待，都未曾出现。
直至夜深，小白叼着一条白兔回来，此时一直没有动静的少年，眼神明亮，突然猛地向下一插，一条肥美的大鱼出现在少年的鱼叉上，与此同时，少年忽感身体轻盈了一下，心口处出现三道血红的气团围绕心脏打转，然后分别前往身体各处，与此同时一道模糊的身影在小长安脑海浮现，突然打了一套怪异的拳法消失不见，小长安盯着手上的鱼叉和肥美的大鱼，笑了笑，他跻身武夫了…
走回岸边，接过小白嘴上的兔子，摸了摸它的脑袋，小白似乎很享受这种抚摸，一个劲儿的往小长安身上蹭，少年总感觉小白似乎长大了些。
小长安架好火，吃过晚餐，将剩余的兔肉和鱼肉分割好后，做好了烟熏架，将肉放了进去，当做路上的口粮。
这样可以保存许久，有一段时间就是靠着这种方法才渡过冬天的…
一人一狐躺在宽阔的草地上，耳边时不时传来鱼儿游过的戏水声，少年望着满天的星光不知想到什么，自言自语说着什么，许久，少年内视自身，看着那三团火焰又回到心脏周围不断跳动，尝试着操纵它们，却都无功而返，看向手上的纳戒，看来还要等上一段时间才能打开了。
那团“火焰”似乎听懂少年的意思，有了自己的想法，瞬间流向少年手指，爆发出只有少年看得到的璀璨红光，一阵恍惚后，纳戒打开了…少年愣了许久，最后无奈笑了笑，一直注视着体内火焰，少年突然想到李耀说的武道真气，应该就是它们了……
打开纳戒后，少年看了一眼就收了回来，只觉得带着纳戒的手似乎更重了些，内心复杂……
……
天还没亮，寂静的夜晚传来“呼呼”声，将一旁正在睡觉的小白吵醒，睡眼朦胧地望向声源地，看到少年正在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打着拳呼呼作响。
小白发现顾长安打拳很慢，几乎每个动作都能看清，但是却能打出风吟声有些奇怪，看了许久，觉得实在是没意思，趴下继续呼呼大睡。
……
嘈杂的喧闹声将小狐狸吵醒，发现自己在少年的竹筐中，站起身一看，已经晌午了…
少年见小白醒了，摸了摸它的头，继续赶路，打算找个马廊买匹马赶路去吴国，突然街上一群骑马的士兵浩浩荡荡冲了进来，不少平民百姓都被撞飞在地，周围的人见到来者后，面色慌张纷纷将年幼的孩童护在身后。
“吁…”
为首的雄壮士兵停在广场中央，从马背上直接跳了下来，一跃一人高，稳稳落地，声音雄厚颇有穿透：
“奉陛下口谕，前线战事吃紧，急需人手，满十五岁以上的男子每家每户最少一人在明日日落前去官府报道，报道者家属每家每户可领铜钱百文，报道者可以领武道秘籍和淬体草药一副，若能踏入武道，自有奖赏!”
士兵首领的声音充满毋庸置疑，周围却哀嚎一片，胆大的老妇人怒不可遏指着头领破口大骂：
“你们还是人吗？一个月来三次，家里的儿子被你们抓了，老头被你们抓了，这次是来抓我还刚满月的孙儿的吗？还是抓我的要不老婆子我跟你们一起上战场!国家的福我们没享过，国家的苦我们一次不落，你真当我们是牲口吗!”
老妇人宣泄着自己的愤怒，她的话也让周围人群有些动摇，一个个跃跃欲试，有位妇人刚想开口，刚刚说话的妇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身首分离，血洒当场…
怀中刚满月的婴儿嚎啕大哭，胆子小些的妇人看到这一幕吓得瘫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刚刚还喧闹的广场只剩下婴儿的啼哭声。
领头士兵看到众人的反应，对杀鸡儆猴的效果很是满意，嘴角挂笑：
“以下犯上，竟敢公然质疑陛下的决策！这要是放在平常时候，早就将你诛灭九族了！然而，咱们当今圣上却心怀天下苍生之大爱，宽容大量，只斩你一人。”
领头士兵说完朝上天拱了拱手，环视四周，目光冷酷无情：
“现在，你们谁还有疑问”
人们噤若寒蝉，敢怒不敢言，顾长安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心中莫名燃起无名之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建立在自己有能力承担后果的行为，现在的顾长安明显没有资格，之前还奇怪为什么街上不是妇女就是孩童，原来男人们都被强征了去。
“很好，记住明日之前若是交不上男人的，罚款银子十两!”
最后男人笑容猥琐道：
“要是交不起，就别怪我和我的兄弟们辣手催花了。”
说完妇人们苦叫连天，抓壮丁才给铜钱百文，罚款却是百倍还多，要是交不起受到的待遇更是凄惨，不少妇人都被抓走做皮肉生意了…
领头士兵看向嚎啕大哭的孩童，心中有些烦躁，刚准备对下属使眼色，一位士兵就连忙跑到领头士兵前，不知说了什么，男人脸色有些焦急，一跃跨上马背，刚走出几步路，看到了顾长安，“吁”拉着马停了下来……
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望着消瘦少年，虽说少年看起来体弱年少，就算当炮灰也能顶个几秒钟，如同施舍般随手扔出铜钱百文，朝少年自信一笑开口道：
“明日我要在衙门前看到你，这百文算是你的参军费，如若不来，后果你懂的。”
说完便快马加鞭，扬长而去，如果不是有要事在身，他就带着少年走了，不过他也不怕，这种清苦贫困少年他最懂了，这百文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更何况这种人是最懂“规矩”的，也是最不敢破坏“规矩”的。
以前爱钱如命的顾长安第一次觉得铜钱是如此的恶臭，百文虽不多，但也够一家人生存一月了。
周围的妇人们看向面生的少年眼神充满怜惜，纷纷叹气，可少年接下来的动作让众人一愣，只见少年将百文随手一扔，像扔垃圾一样，将手中铜钱扔向远方。
那可是百文!节省些足够一家老小生活数月，在妇人们看来少年的举止行为还是十分幼稚，为了一时之快，全然不顾后果。
尽管如此妇人们虽然不解少年的行为，却是没有一人贪图那百文，各自回家想着如何应对明天的对策…
很快整条街上就只剩下少年，竹筐里的小白和已死妇人怀里正在啼哭的孩童，以及那一串散发着恶臭的铜钱。
少年看向正在啼哭的孩童，无奈叹了口气，实在不忍心，上前走去，抱起孩童，值得高兴的是，刚刚还嚎啕大哭的孩童被少年抱起后，一下子就止住了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