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心里知道就好，不要说出来
荆轩站在楼道，望着比自己高一些却像鹌鹑一样缩头的梁梓松：“你扯着我的名头做事情，我管不着，也没心思管，但是，你不能给我惹麻烦。
“我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也希望身边的人都讲道理，这点你要记住。
“我知道，在末世当中，很多时候、很多人、很难讲道理，可如果我们不坚持，或许道理这种东西，很快会彻底消亡。
“如果你愿意坚守道德底线，做好一个讲道理的人，向他人宣扬正能量，我可以为你提供帮助。”
梁梓松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提供什么帮助？”
荆轩说道：“食物。若你表现不错，还有提升实力的方式，甚至直接帮你提升实力。”
“就像她们那样？”
“对，她们的实力源于我。”
“好，我干！”梁梓松双手抱拳，朝荆轩大声喊道，“大哥，请受小弟一拜！”
荆轩直接从系统背包取出一袋50斤的大米，放在地上：“跟着我，可能吃的不好，但饿不到。”
梁梓松对着地上的米不断眨眼睛，想抬头却不敢：“大哥，你这是从哪里……”
“你可以理解为空间异能。”荆轩说道，“米给你，你自己处置，能不能换成其他，看你自己。”
梁梓松安静了好几秒：“你就不怕暴露异能？”
荆轩摇头：“稍微用心一点，就能察觉异常，没必要藏着掖着。”
“嗯，大哥说的是。”
“好了，就这样吧，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不要来烦我，这十六楼爬上爬下的，累！”
“好的，好的。”
“我把话说清楚点，有事情最好自己解决，我是大哥，不是保姆。”荆轩对梁梓松挥了挥手，“该干嘛干嘛去吧。”
注视新大哥转身进屋，梁梓松心情复杂，在房门关闭之后纠结许久，终是笑着叹气，提住装米的口袋一甩，扛到肩上，再往二十一层爬。
……
……
雨停了，但天没晴。
不到72小时的雨，让世界变了样子。
一片片生机盎然的绿色汪洋间，昔日的高楼依旧耸立，城市好像变成了售楼处的拟真沙盘，而绿化部分更加真实，也稍微野蛮了些。
“官方发消息了。”南雅拿着手机来到荆轩身边，“长时间不进食，会引发精神问题，产生幻觉，出现类似梦游的症状。
“具体什么情况，官方并没有准确的消息，只是建议每天至少吃一顿饱饭。
“此外，会有军队从西南军区和东站出发，向中心城区推进。
“若是遇到动物以及不听劝告者，可直接击毙。”
荆轩简单想了想，便决定不想，笑着说道：“官方的反应还挺快的。”
南雅将手机关机，注视着荆轩：“这和我的预想不同，无法确定接下来会怎样发展。”
“是啊，出乎意料。”荆轩转身看向窗外，“除了这场雨，改变了生存环境，人也吃的多了点，好像和末世一点都不沾边。
“什么秩序崩溃、道德沦丧、弱肉强食……似乎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这说好的末世，究竟是来了还是没来？”
南雅也有点说不清，甚至还有过后悔，在局势尚未明朗之前，就把自己卖了。
不过，即使算不上真正的末世，可异能果实是真的，力量和速度都有着极大的提升。
现在只能算是初级阶段，时间越是往后移，当个人伟力无限膨胀，整个世界的格局必然发生变化。
南雅紧握拳头，眼睛眯了起来：“官方知晓的信息，肯定比我多，雨一停就选择往中心城区推进，是有点不切实际。”
“你想到什么了？”荆轩问道。
“只有两种情况。”南雅说道，“要么是通过散布虚假信息，让不知情的人安心，尽可能保障官方的信誉。
“要么是找到了变强的途径，需要前往城市中心，或者需要通过向城市中心推进实现。
“至于目的是救助市民，可能性存在，但可能性不大，也最可能是顺带。
“单是遇到动物直接击毙这一条，一定知道吃肉能够变强。
“而且，我认为城市当中有异能果实。”
荆轩相信南雅的判断，也可以说是对人性有所了解。
一定是有正向意义的事情，官方才会选择去做，绝不会是因为一时冲动，也必定是一群人讨论之后的最优结果。
地方官有可能乱来，但是军队不会，军人的使命不会那么快改变。
异能果实这种东西，大概率是有的，而吃肉能变强这个消息，官方肯定是知道的，击毙动物可以理解。
荆轩又想了想，也摸了摸脑袋：“管他的，如果军队到了这里，听安排就是了，没来也得过日子。”
南雅清楚荆轩不喜欢思考，有一点点无奈：“行，反正你是主人，你说了算。”
“你怎么也学孟娴霜了？”
“不是吗？主人——”
“好好说话。”
“我还以为你喜欢呢。”南雅对荆轩微笑，“既然你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这样喊了。”
荆轩扪心自问，有一大半的念头是喜欢这个称呼的，奈何不能喜欢：“不管在哪里，我们都要约束好自己，做一个于道德不亏的人。”
南雅翻了一个白眼，想过说点什么，最终选择沉默。
道德、道德，张口闭口全部是道德！
如果是真有道德还好说，然而只是把道德当作武器，将那些不利于心安的东西尽可能驱逐、抹杀，自我安慰、自我欺骗。
虚伪、利己。
当然，作为一个伪君子，荆轩的表面功夫做到位了，也确实不会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分明是可以强迫别人的，偏偏会给选择的机会。
然后是利诱。
只要按照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做事，他会让出切实的利益。
不过，这就是人。
完美无瑕的圣人仿若梦幻的泡影，现实中的人都存在各种各样、或大或小的缺点，只要不是难以忍受，都不算问题。
荆轩知道南雅不会相信，因为连他自己都不信，只是该糊弄的还得糊弄。
把系统稳住，其他的便都是小事。
“就按我说的做吧，也尽量维持我的人设。”荆轩对南雅说道，“一些事情，你心里有数就好，不要说出来、让我为难。”
南雅抬起头，刚说了声“行吧”，便听到窗外边传来一道凄厉至声嘶力竭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