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海战之殇
一行人登上了吴九准备好的大船，一百多人员和马匹，再加上货物，足足装了三大船。
范进和吴文靖还有贴身侍卫们，站立在其中一艘极为华丽的楼船之上，船头和船尾各飘着一副宽大的旗帜，上书一个“吴”字。
显然这是吴家的私产，范进在心中又对吴家的势力有了新的认识。
随着吴文靖一声令下，船只缓缓开动，渐渐远离码头，驶向扬子江。
“将军，大乾的军队海战水平如何啊？”
“哦？先生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看这码头的船只，虽然龙骨壮大、吃水够深，但是楼阁建在甲板之上，重心偏高，船身似乎也不甚厚重，
华丽有余但是坚固不足，不知海战中会表现如何？故此发问。”
“啊，先生还对船只有研究吗？”吴文靖深深的看了范进一眼，惊讶道。
这位范先生怎么好像无所不通啊，看来自己真是找到了一个天纵之才。
“不算有研究，只是略懂一二。”范进谦虚道。
“我是看这船只不像是能够海战的样子，而那倭寇又纵横外海，想必是仰仗船只之力，所以想了解一下情况。”
大乾人多钱多，但是海运却被倭寇截断，这不得不让范进怀疑，倭寇掌握了比大乾更先进的造船技术。
因为大海之上不比陆地，倭寇不能近身发挥他们最擅长的刀法，只能仰仗船只本身的能力。
范进担心的是，一旦倭寇的船只大举进犯，大乾会重蹈前世带清的覆辙，被坚船利炮敲开国门。
要知道，前世的火药虽是华夏发明的，但是枪炮却是西方的洋鬼子先运用的。
虽然自宋朝就有了火器，但是真正大规模投入战争中，还得到明朝时期，引进了西班牙人的佛郎机。
所以明朝的大炮称为“红夷大炮”。
大乾这片时空，跟前世极为相似，很可能也有洋鬼子，他们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呢？
如果他们已经有了坚船利炮，开始四处殖民，那倭寇很可能会接触他们，拿到先进技术。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完犊子了！
吴文靖不知道范进心里在想什么，但是说到海战，他的神情也不轻松。
“先生果然慧眼如炬，大乾军队与倭寇的海战几乎是从来没有赢过。”
“除了倭寇悍不畏死，敢于跳帮作战以外，也跟他们的战船有关。”
“啊，真的跟船有关。”
范进闻言紧张了起来，
“将军快讲，那倭寇的船只是什么样的？”
“哦，那倭寇的船只虽然普遍比大乾的船只小，但是坚固异常。”
“他们在船只的上方又做了一层盖子，像个王八壳子一样，而且留有很多箭孔，我们的弩箭射不穿，但是他们可以射到我们。”
“船头还加上了铁质的撞角，逞速度之利，可以一下子将我们的船撞一个大窟窿，然后就开始跳帮近身搏斗。”
“龟船？”
范进松了口气，原来鬼子刚发展到这一步，可以暂时放心了。
龟船在前世的海战中并不罕见，东西方古代都有类似的东西，本质上还是普通船只加了盖子，没什么大不了的。
等待留给铁牛的图纸做出来之后，这种龟船弹指可破。
龟船并不是什么高科技，大乾的军队难道不会抄作业吗？
范进疑惑道：
“既然加上撞角和王八盖子，可以增加战斗力，为什么大乾的船只不这么做呢？”
“唉~”吴文靖叹了口气道：
“有段时间，大乾的战船也做了相同的盖子和撞角，但是发现一个问题，
大乾的船只太大，加上盖子以后跑的太慢了，对方船小速度快，我们根本追不上。”
“不加盖子打不过，加上盖子追不上。”范进感叹道：
“如果我们也用小船呢？”
吴文靖怅然道：
“我们也用过小船，但是一旦用小船，船帮变矮，倭寇就会直接过来跳帮，贴身搏斗，那又变得和在岸上一样了，士兵们根本打不过。”
“所以那段时间倭寇在海上看到我们的小船就打，看见大船就跑，转而专门去攻击商船，
而大海茫茫，往往是等我们赶到以后，商船的人都被杀掉，船也已经焚毁了。”
范进暗道：是啊，这个时代没有通讯设施，等接到消息时，黄花菜都凉了。
吴文靖又道：
“东瀛是由各个小岛组成的，倭寇中水性好的极多，也为海战提供了便利。”
“而大乾为了防止地方上做大，驻军都是从全国招来的，哪里识得水性？这也是一大弊病。”
好家伙，这大乾的海军基本形同虚设啊，怪不得现在都没商人敢走海路了。
范进心里暗道：看来这海军不只是军事装备落后的问题，连人员和训练方法都有问题。
自己以后还要仗剑经商，汇通四海，少不了要有坚船利炮，不如，就从这里开始。
吴文靖见范进问了这么多，又一副沉思的模样，知道这位范先生肯定有办法，忙问道：
“先生可有良策？”
范进沉思了半晌道：
“我是有点想法，能够把海军面目焕然一新，但是所需花费甚大。”
都说三年陆军，十年空军，百年海军。
一支能打的海军不是那么好建立的。
且不说军饷、军械、粮草这些，单是一艘战舰都能在江南换一座庄园，花费不可谓不巨大。
吴文靖听到范进真的有办法，大喜道：
“先生若真的能打造一支能征善战的海军，我吴家砸锅卖铁也会支持先生！”
吴文靖是了解海军的花费的，不然也不会说出砸锅卖铁这种话，不过这也足以看出他的决心之大。
范进见吴文靖这种态度，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开门见山道：
“若要大乾海军脱胎换骨，第一件事，就是舍弃现在的战船！”
“莫非先生另有造船之法？”吴文靖何其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范进又有新的发明。
“正是，我有一个制作铁甲舰的方法，按此法制作军舰，再配上大炮，组成炮舰，则大海虽广，随处可去矣。”
“炮舰？”
吴文靖张大了嘴巴，这名字，听着就威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