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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十二章 去往沧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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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王壮的鼎力相助下,石容和季煦彻底沦为了三福馆的打杂。

    不过显然这二人都是自愿的。

    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阿柚两眼一抹黑直嚷嚷着要离家出走。

    ……

    夏去秋来,日子就这么不急不躁的过着。

    三福馆今日来了位不速之客。

    “姜姑娘,许久未见。”张臻还是那副温润谦和的样子。

    “不如不见。”姜也手里端了盘捞汁海带正要给西边角落的一桌客人上菜:“借过。”

    张臻微微侧身。

    “我此次前来是奉皇上的口谕,请姜姑娘入宫。”

    姜也怔了一下,随即转身看向他:“你说什么?”

    她已经把《贼宠的男主我有俩》重新撰写且托人转交给了明明治。

    他现在又要干吗?

    张臻笑而不答。

    姜也有些毛骨悚然。

    她把菜往桌子上一放,跟王壮交代了几句之后便跟着张臻一起出了门。

    王壮不知怎么,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可此时正是店里最忙的时候,他实在走不开,那两个‘打杂’又被他派出去采买了。

    他只能干着急。

    茶楼。

    姜也和张臻对立而坐。

    “皇上近日屡犯头风,朝廷内忧外患,皇上变得喜怒无常,头疼的厉害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提剑就要斩杀进谏的文官。”张臻浅啜一口热茶。

    姜也听得心里直突突:“关我什么事儿啊。”

    张臻轻笑:“宁公公在皇上面前提了姜姑娘的名讳,说是姜姑娘在时,皇上几时如此动怒过。”

    姜也听了这话气得牙痒痒,这小宁子岂不是恩将仇报!

    “看来你今天,势必要捉我回去了。”

    张臻眼角微微扬起:“非也,我是来放你走的。”

    “那你怎么和明明治交差?”姜也问道。

    “我自有我的办法。”张臻低头呷了一口茶:“姜姑娘这是在关心我?”

    姜也又想翻白眼。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他是皇帝,我纵然这次不去,下次呢。”姜也付之一叹。

    “如此,你便逃得远些,逃到一个让他寻不到你的地方。”张臻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说的轻巧,这天下都是他的,我又能逃到哪里去?”姜也只觉得他异想天开。

    “你去寻许晴,一切便都迎刃而解。”张臻说完便起身。

    “你为什么帮我。”姜也不解。

    “秘密。”张臻眉心微动,目光在她身上久久流连:“快些走吧,晚了,可就走不了了。”

    姜也不敢耽搁,策马去了承义侯府。

    这些时日,她除了招猫逗狗也干了正事,学了好些本领,全是逃跑可以用得上的。

    只是姜也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

    承义侯府。

    姜也把事情的始末全都告诉了许晴。

    承义侯一掌劈在月牙桌子上,桌子应声裂开,他怒不可遏:“我就说过,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爹,那我们……”

    “晴儿,你带姜姑娘即刻出发去往玱州,为父在玱州留有五万兵马,你带着这令牌,届时那些兵马任凭你调遣。”承义侯拿出一块令牌交给许晴。

    姜也只觉得这令牌有些眼熟。

    “爹,那你和哥哥呢。”

    “我与你兄长留在京中,皇帝怕是巴不得我走呢,我若一走他便能给我扣上拥兵自立通敌叛国的罪名。”承义侯说完便命下人去备马。

    许晴虽忧心,却也只能听从父亲的话。

    不多时,两人便策马出发玱州。

    玱州乃是边境之地,地域荒凉,环境恶劣。

    昔年承义侯便是在这玱州收复了大大小小十二个城池,为先帝立下汗马功劳。

    承义侯镇守边关数十年,玱州的兵马只认承义侯不认兵符。

    就是那时,先帝对承义侯的疑心便再没打消过。

    承义侯为了自保,故意将一双儿女名声尽毁。

    如此,让先帝觉着自己已断了后路。

    一代名将,后继无人,便再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姜许两人走的匆忙,只带了干粮和钱财。

    承义侯派了一支精兵暗中护送。

    她们为避免强盗劫匪,皆身着男装且穿的破破烂烂,等赶了十日抵达沧州,两人已形同乞丐。

    玱州气候干燥,人烟稀少。

    两人一路上又颠簸不已,着实是受了大罪。

    许晴去和驻守此地的将领会面。

    姜也坐在营地的帐篷里哐哐流鼻血。

    太干了,实在是太干了。

    狗皇帝,就不能放她一马让她好好过日子吗,本来就没多长时间可活。

    现在还要遭这罪。

    姜也气急。

    “你流血了……”一个看不出什么身份的彪形大汉指着姜也说。

    姜也抹了一把自己的鼻子,果真是。

    她淡定的捏住自己的鼻子,又托那将士帮她打盆清水。

    接着把自己的衣角撕下了一块浸在水里,在冷敷自己的前额和后颈。

    那大汉就这么看着她。

    她回看。

    “我家中有一妹子,也是动不动就流鼻血,可她的血总是要流很久,她比你瘦弱,每次流完血就更憔悴了。”那大汉望着帐外的土堆,似是陷入了回忆。

    “她或许是止血的方法不对,下次你可以让她试试像我这样做。”姜也说道。

    “我妹子已经不在了。”大汉盯着那土堆,面色哀伤。

    姜也也去看那土堆:“节哀,你若想她,逢年过节便回去看看她,她泉下有知,一定会……”

    大汉指着土堆:“她就埋在那儿。”

    姜也闻言差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嘴里咕叨着:“无意冒犯无意冒犯……”

    大汉面色怪异。

    是想笑但不敢笑又忍不住的样子。

    “孙侧,你小子又在这吓唬人。”一个粗犷从帐篷外传进来。

    “嘿嘿,这不是闲着没事儿……”那名叫孙侧的大汉此时挠着后脑勺嬉皮笑脸的。

    “闲着没事?去挖茅坑,五十步一井屏,周坦之,高八尺,达不到我的要求就去领军棍。”

    “将军我错了!错了错了!”孙侧一听挖茅坑脸色大变。

    “下去!别在这儿给我丢脸。”

    孙侧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下去了。

    “我这副将作怪惯了,姑娘别介意。”将军把孙侧撵出去后马上换上一副他自认为温和的面孔。

    姜也绷紧了嘴,好险没哭出声。

    这个瞧起来比出去挖茅坑那个还凶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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