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九章 一个哑的,一个傻的。
姜也看的眼都花了。
冰糖炖燕窝,燕窝肥鸡挂炉鸭子野意热锅,厢子豆腐,竹节卷小馒首,烤祭神糕,银葵花盒小菜……
姜也听着太监一一报菜名,馋都快馋死了。
她虽不懂几个宫里的规矩,但是她懂礼貌啊,等明明治动了筷子她才去夹自己想吃的菜。
姜也满怀期待的吃进去,嚼吧嚼吧差点没忍住吐出来。
她看其中一道菜样式好看,没想到味道跟秋葵一样黏了吧唧,实在是难以下咽。
明明治看她面露菜色:“不合你的胃口?”
姜也又提起筷子去夹另一个菜,尝完之后她果断的点头。
真想举报这些宫人,怎么能给给皇上吃猪食呢。
“皇上平日都吃这些?也忒难吃了吧。”
她和阿柚平时吃得都挺正常的啊,怎么明明治这里的菜不是苦的就是黏的?
真真是和泔水一样。
明明治随意夹起一片青菜,和他往日吃的没有什么不同。
明明治放下筷子,吩咐一旁布菜的宫女:“去把姜姑娘平日里爱吃的都做一份。”
“不用那么麻烦,我回去吃也可以。”姜也想也不想就拒绝,还是回自己的住处和阿柚侃着大山比较下饭。
和明明治待在一起虽说是秀色可餐,可她老害怕自己说错什么惹他不快。
这不,这话刚说完明明治的脸就冷了下来。
一旁的宫女察言观色后头也不回的去吩咐小厨房备菜去了。
姜也只好又坐回凳子上。
好不容易陪着明明治吃完了早膳,姜也再次提出要回自己的住处。
“和朕在一起竟让你如此难受吗?”明明治忍下心头不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无波澜。
“皇上您刚登基,想必有诸多国事要忙,我这不是怕耽误您的事儿吗。”姜也表面赔着笑。
内心:知道你还不放我回去。
皇帝大手一挥,放她走了。
姜也如蒙大赦。
“你这是怎么了,跑得如此之快,倒像是身后有鬼在撵着一样。”姜也一溜烟跑到自己的住所,此时阿柚在她房里正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好不快活。
“这可比鬼可怕多了。”姜也喘着气说。
阿柚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把手里的瓜子往食盒里一丢,凑到姜也跟前:“你昨个去哪儿了?”
“嗐,皇上问我一些事情。”姜也谨记多说多错,在阿柚这个大嘴巴面前她必须谨言。
“哦,那怎么一整晚都没回来,什么事情要问你一整晚啊?我陪你进宫更是为了照顾你的安危,你要出什么事儿阿雅非跟我绝交不可。”
阿柚正色道。
姜也心中一软:“唉,说来也是倒霉,你猜我昨天遇到谁了?”
“谁?”
“早前在咱们三福馆挨了季煦一拳的那个,他竟然是当今五皇子,你说他好好一个皇子跑到咱那犄角旮旯的地方吃什么饭啊。”姜也提起来仍旧后怕,还好明明治没有追究。
还好明弘光和她一样,脑袋是个傻的,也没追究。
“所以你昨晚跟他们两个啊?”阿柚重新抓起一把瓜子,眼睛都亮了。
眼看阿柚越说越离谱,姜也急道:“怎么可能!别胡说!我昨晚睡在皇上的偏殿!”
“哦~”
姜也自知敌不过阿柚的套路,不过两个回合自己的话就被套得干干净净,她索性三缄其口。
阿柚有的是办法让她开口。
“我今天托宫女求皇上准我出宫,皇上同意了。”
阿柚挑眉,姜也一听果然绷不住了。
“凭什么啊?”姜也心道不公平,“我光是求他放我回这儿就求了好几次,你让他放你回家怎么就这么容易?”
“我的好姑娘啊,皇上喜欢你自是舍不得放你回来啊,你这心是木头做的吗如此迟钝?”
阿柚实在是受不了这两个人了。
一个哑的,一个傻的。
“我和他拢共只见了两面,谈什么喜欢啊。”姜也有些茫然失措。
“你以为郊游那日是偶遇吗,皇上看着闷不吭声,实则心里算盘打的成响了。那日没人愿意跟你一同进宫,是想你和皇上独自相处,毕竟日久见人心,日久生情,日久那什么嘛。”
姜也闻言一时心里又惊又迷糊。
“你以为这么久你与皇上只见了两面,实际上皇上每天晚上都会来看你,只是你睡得早起得晚,他来看你,你总在酣睡,哎,这皇上还不让人跟你说,可把我急的啊。”
阿柚瓜子磕完了又去食盒里摸了把坚果继续说,“昨天你一晚上没回来,我高兴的是一宿没睡着,心里想着你这丫头终于开窍了,我也算不辱使命,终于可以回三福馆喽。”
姜也一颗小心脏开始砰砰直跳……
可怜她与明明治相处时只有种脑袋别在裤腰上的感觉,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
其实……
也想了,也想了的……
谁能猜得到明明治顶着那样一张冷清矜贵的脸搞纯爱啊。
姜也此时再回想起昨日种种,真想给自己来一拳。
她现在拐回去的话会不会太明显了……
啊……
这儿女情长实在是磨人心性……
阿柚见她陷入沉思一张脸红了又红,便什么都懂了。
“我只给你留一句话,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
阿柚收拾东西打包归家。
姜也在房里发呆直到日落西山。
有宫女在门外唤她:“姜姑娘,陛下有旨,请姑娘前去偏殿。”
姜也从满房间的粉红泡泡里抬起头来,她这枯树开花可真要命……
“我……我不舒服……我不想去……”姜也含糊推辞,她此时早已没了之前的冲劲,羞怯占满了她的脑瓜。
“奴婢这就去给姜姑娘请太医。”门外的宫女急忙说道。
“不用了,我葵水来了,我躺一会儿就好了……”姜也回绝了宫女的好意。
她呆坐了一下午,午饭都忘了吃,这会儿竟也不饿。
但是到点儿了,她该睡了。
她径直走向床榻,薄被一蒙,伴着诸多心思就这么睡了过去。
入夜,姜也是被渴醒的。
房内的烛火不知何时早已燃尽,她摸索着走向矮几,摸了半天也没摸到杯子。
她把摸索范围扩大,忽的摸到了一片软腻,带着温度。
她是个缺心眼儿的,又往前摸了摸。
终于后知后觉,这他爹的是个人啊!
姜也吓成尖叫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