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做人能不能有点原则？
徐安霆最先到达驾校。
看到李明霄，他起身招招手：
“这里这里。”
“挺早的。”李明霄朝人走过去，就着位置坐下，“吃早餐了？”
“吃了。”徐安霆抬着手机搜索着东西，扒拉几下，递到李明跟前。
“马教练拍的视频，评论区全是艾特我们仨的，一个接一个，一个“哈”字用到极致，一串接一串。”他说。
随即又不解道：“感觉也没那么好笑。”
李明霄扒拉着评论。
【平平淡淡才是真：我儿子去考之前，问他有没有把握，他拍拍胸脯给我说十成十的，结果两把没过。】
【顺其自然：平平淡淡才是真，我儿子也一样，人家五十多岁的一把过，他两把都没过。】
【你寡我寡大家一起寡寡寡：卧槽！这三个哥们是我初中同学。】
【虾仁猪心：哈哈哈哈哈哈哈，神特么一百零八中，这中学怕不是在山上。】
【我是小学生：帅飞你关二爷黛玉姐，请放下那棵树今天要进京赶考吗请到垃圾桶里来，你们看这个。】
【帅飞你关二爷：怪会玩的。】
【往事随风：过了吗？】
【小马学车回复往事随风：都过了。】
【往事随风：高考才考四百零那么一点，想不到脑子还挺好使的，都一次过。】
【小马学车：……】
【给你两把马桶刷子：三个人三张嘴，就没一张说了真话。】
【身高一米多：沸羊羊放弃吧，要是我考六百多，我也这么玩。】
【这位网友没网名：有没有认识的朋友，可不可以艾特一下中间那位帅哥，想要他的衣服链接，给我男朋友买一件。】
【橘子糖：程程程。】
……
李明霄关掉评论。
把手机还给徐安霆。
马教练肩上挎着包，怀里抱着个小娃娃：“你们三个就练那辆车，没人跟你们排队。”
三人原本要报vip班的，但他靠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成功将三人从隔壁驾校拉到自己的帐下。
但他们帐下……
条件不太好，全凭他一张嘴忽悠，但忽悠过来也不能怠慢了人不是。
条件差归差。
但态度坚决不能差。
“还带孩子来驾校？”徐安霆看着他怀里的小孩，感叹生活不易。
马教练：“学员的。”
“还包带孩子？”
“换尿不湿都可以。”
马教练皱眉：“不是三个人吗？还有一个怎么没来？该不会是想磨个两三年吧。”
“在路上。”徐安霆说。
马教练朝两人昂昂下巴，指着面前停着的教练车：“那你们俩先来。”
“先将方向盘打会。”他没上车，就抱着孩子站在车窗边看着。
“你来。”他指着李明霄。
李明霄点头。
马教练说着，李明霄按着他说的转几圈。
动作还算熟练。
“会啊。”马教练对此见怪不怪，“那其他的呢？我说你顺着做。”
现在经济条件好了。
家家都有车。
有的看似十八岁来学车，其实早就会了。
他话音一落，李明霄几乎都不需要怎么犹豫，顺着就能完成。
“停停！”马教练叫停。
这个反应……
虽然不快。
但跟前几天吊销驾照重新报考的有什么区别？
“开过？”他问。
李明霄立即摇头：“之前无聊，跟着同学去过驾校，练过几次。”
驾校也真去过。
偷也真偷开过。
那时候，他妈去上课，他在学校里开车跑。
完全没人发现。
徐安霆讶然。
他偷开过他爹的，结果没出车库就撞了一下。
被他爹打了一顿。
之后没敢动。
……
三人熬到下午。
中途歇息的时候，一个裹得看不见脸的女生走到他们跟前，说：“同学同学，我高考四百零四，能不能聚一下？”
三人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女生举着手机：“就拍个照片，寻找一下那位考了四百零五的同学，怎么样？”
三人没意见。
于是，高考成绩从四百零一到四百零四的几个人来了一个大合照。
就在这时。
一辆教练车忽然从侧边冲出，直接上了花台，险些怼到窝在草里睡觉的白毛小狗。
“汪！”
“汪汪……”
白毛狗跳起来按着狂咬。
马教练捂脸，艰难地叹了一口气，这群年轻气盛的准大学生啊。
那油门垫起来又拆。
不撞废了过不去？
他脾气一上来，想破口就骂两句，但随即又想到自己现在是个有二十几万粉丝的公众人物了，只好把话憋回去。
牵强地拉起一个假笑，走过去贴心地问：“遇到什么问题了？”
“不知道。”那人说。
“……”
马教练僵笑着脸：“那先把车倒回去。”
“启动不了。”
“……下来我看看。”他按着脾气。
与此同时，拍照的女生收了手机，朝三人挥挥手：“谢谢啊，再见。”
徐安霆蹲在地上：“找四百零五？别到时候串起来，串到六百去。”
“有可能。”李明霄拧开瓶盖，一口气灌了半瓶水，“真真假假的，图个乐子。”
陈程低头：“还练不练？”
“练啊。”李明霄抬头。
……
李明霄晚间出门溜达时。
迎面碰上了在外游玩的张紫芮和陈默，以及几个不认识的女同学。
他有些烦，但已经没有撤退的后路了。
遂礼貌打了个招呼。
“李明霄。”张紫芮出声叫住人，偏头跟身旁的人说了两句话后，朝人走去。
李明霄皱眉。
他们都已经这样了。
彼此放过不好么？
她看着人忐忑道：“我想回去复读，能不能借你的笔记用一用？”
李明霄挑眉。
借他的笔记？
她男朋友钟向然考了六百六十七，比他还高几分，不去找他借，却跑来借他的。
这是几个意思？他越来越搞不懂这个人了。
做人就能不有点原则？
“我的送人了，你可以问问钟向然。”他拒绝道，“我还有事要忙，你们慢慢玩。”
张紫芮愣在原地。
他怎么拒绝了？
先前，她都不用说，他就会把笔记放她桌上，还会把同类型的题编成册子给她。
她不要的时候，他还会露出失落的神情，之后又会偷偷把册子放她桌里。
她都主动示好了。
他为什么不能顺着下来。
一定要这么尴尴尬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