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为什么不能回到从前那样？
“不会。”钟向然回答的很快，语气坚定，“我就报曲城的学校，我们俩随时都能见，不算异地。”
“不要想那么多。”
张紫芮点点头。
并没有多开心。
钟向然忽然回头，看向李明霄：“你打算报哪里？留在曲城？”
李明霄能上六百六，这有点超出他的意料，他们之间原本有几十分的差距。
现在只差着四分。
李明霄按灭手机：“还在考虑当中。”
他跟钟向然关系淡淡。
没说过几句话。
他也不知道他和张紫芮之间的事。
张紫芮心里很别扭。
一年前是她承诺了他，一年后也是她先毁的约，李明霄跟她赌气也正常。
可他说只是闹着玩的。
那都是闹着玩的了，为什么不能像之前一样，哪怕不能谈，也是可以当朋友的。
有说有笑的。
那样不好么？
现在这样多尴尬啊。
他以前哪怕不说太多话，可每次考完试，都会过问她几句。
这次不问么？
不问她考得怎么样，不问她想报哪里吗？他忽然这么冷冷淡淡的，她不习惯。
宋宇凡含着棒棒糖走过来时，发现自己的位置被张紫芮坐了，他犹豫一瞬。
张紫芮起身让他。
“你坐你坐。”他边挥手边往后退，一屁股坐在李明霄旁边。
“哥，怎么样？”他知道李明霄喜欢张紫芮，自己喜欢的人坐在自己面前秀恩爱。
这跟杀人诛心有什么区别？
“还不错。”
李明霄以为他问的成绩。
宋宇凡卡壳一瞬。
把兜里的棒棒糖递给他。
李明霄接过：“谢了。”
宋宇凡问：“报哪里？”
“还在考虑。”
他推他一下：“你还需要考虑？随便选啊，全国各地没几个你去不了的地方。”
李明霄笑笑。
这话不好回。
“但还是呆曲城好，以后找工作好找，离家近，不用来回折腾。”宋宇凡“啪”一下将糖咬碎。
李明霄转移话题：“这糖味道不错，哪儿买的？我给我妹买两个去。”
“我随便在路上买的。”
“超市里应该都有。”
李明霄点头：“有其他口味的么？”
“基本上的都有。”
宋宇凡挑眉：“你妹妹今年多大了？”
“五岁半。”
“我弟六岁。”他贱兮兮地朝人笑，“有没有兴趣认识认识，来个青梅竹马？”
李明霄偏头：“你弟弟喜欢奥特曼还是怪兽？”
“奥特曼。”
“我妹喜欢怪兽。”他手指点点桌子，“怕他们一言不合打起来。”
“……那算了。”
班主任笑着从外面进来，教室里说说笑笑的人，立即噤声。
班主任将事宜交代清楚。
又不免感叹两句：“毕业十多天，大家都变了一个样，精气神都变了。”
“但高中毕业不是终点，而是一个新的起点，前方的路还很长。”
“愿同学们无惧困难。”
“勇往直前。”
教室里又开始闹哄起来。
“我们会回来看您的。”
“学校里的枇杷树，您得给我们看好了，我们明年组织人回来摘。”
学校有棵枇杷树。
每年结的果子都不少，但平日里都没人摘，直到现在这届一班的来了。
男生女生爬树上蹲着摘。
如此一来……
其他班的也开始去摘。
之后就变成了看哪个班的速度快。
大家一边闹腾着，一边收拾东西离开。张紫芮紧了紧手中的笔，抬头看向路过的李明霄。
“李明霄。”
他闻声回头。
“你多少分？”她假装不知道他考了几分。
“六百六十三。”说完转身就走，眼神淡淡，没有一丝留恋。
钟向然挑眉：“你不知道他考了多少？我们昨天晚上不还在群里讨论么？”
“消息太多，没看见。”她心头有点烦。
她也搞不懂自己。
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问出声来了。
……
一班是最后结束的。
李明霄出来时，徐安霆和陈程已经在外等着了。
徐安霆前天将头发染成了棕色，又整了个前刺，看起来有点不好惹。
他说：“我一会儿不跟你们回去了，我得等着我爸过来接我回老家。”
陈程故作高深：“到时候你老祖宗肯定会这样。”
“怎么样？”徐安霆问。
陈程抬头挺胸：“嘿！”
“那个小棕毛。”
“你是不是磕错地方了？”
“你大爷！”徐安霆按着人就要捶。
陈程闪身躲开。
徐安霆跑两步就停下。
“很丑么？”他转身问这几天都不咋说话的李明霄，“惨不忍睹？”
他自我感觉挺好的。
李明霄一言难尽地看着他的头发，这发型往两边看倒是挺正常的。
但前面……
只能说挺刺的。
“挺时兴的。”他说，“但翻车了。”
可能是胡德禄没找对。
“啊？”徐安霆瞪眼，伸手按住头顶。
他招摇两天了。
各个都说还可以。
“有什么建议？”他问。
李明霄沉默一瞬：“寸头应该适合你。”
“寸……”他从来没想过。
陈程折回来：“真的，我也觉得寸头适合你，你这身行头也有点问题。”
徐安霆犹豫：“那你们俩给我捯饬捯饬？”
“保找女朋友么？”
陈程：“……服了。”
李明霄：“六。”
徐安霆撒手：“横竖都找不到，那就这样吧。”
陈程、李明霄：……
陈程曲指搓搓鼻头：“捯饬了不一定找得到，但不捯饬一定找不到。”
手机铃声响起。
徐安霆接了电话。
“我走了，回来再说。”他伸手按住头就跑。
陈程手指相扣，搭住后脑勺：“你科目一的题刷得怎么样了？”
李明霄：“还行。”
陈程掏手机出来：“那让爸爸来考考你。”
“考生请听题。”
“驾驶人违反交通运输管理法规发生重大事故致人死亡且逃逸的，处多少年有期徒刑？”
“a七年以上。”
“b三年以下。”
“c三年以上七年一下。”
“d十年以上。”
“请问答案是？”
李明霄皱眉：“我自己看一下题目。”
“我的普通话不标准吗？”
“看和听是两码事。”李明霄拿过手机看一遍，“这题选第三个。”
“are you确定？”
“嗯。”
“恭喜你答对了。”陈程走下台阶，把手机揣进兜里，“我发现这驾照要考出来，我第一步就是先学会当孙子。”
“走吧孙子。”
“毛线啊。”陈程语气变了调，长腿朝人踢回来。
李明霄朝侧边闪。
陈程的脚没收回来，踢到人家的包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