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团乱麻
“你是1203的客人吧？”前台服务员叫住秦慕雨，“我白天给你打电话了。”
对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按照规定，中午12点要退房的。我帮你把房间留下了，晚上还住吗？”
秦慕雨连连道谢，一边拿出手机，“再定三晚吧。”
等电梯的时候，秦慕雨感到很迷惘，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花城耽搁多久。
进入房间后，她瘫倒在床上，脑子里成了一团浆糊。
听肉店老板的口气，这个东哥应该不是什么善类。赵东升欠他80万，肯定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难道赵东升的失踪只是单纯的躲债行为吗？
马上，秦慕雨就否认了自己刚才的想法。明明那300万唾手可得，拿到手后，还掉欠东哥的钱，还绰绰有余。
她觉得毫无头绪，自己又不是干刑警的，最后想到了“薰衣草”。
“东哥？”手机那头，女人沉吟良久，“没听说过。”
“可能是开赌场的。”秦慕雨说出来对方的猜测，希望能起到抛砖引玉的效果。
“真是是狗改不了吃屎。”女人骂了一句。
“什么意思？”
“不是说你，我说那个姓赵的。”女人急忙解释，“我就不该相信他，以为他真的能够改过自新。”
“所以，他一直赌博的问题喽？”
“他赚的那点钱，不是拿去买彩票了，就是打牌打输了。到头来，还得老娘养着他。什么玩意？”
秦慕雨马上想到了妮子，好奇这个赵东升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女人围着他转。
看到女人如此义愤填膺，秦慕雨试探性地问道：“干脆别管他了！我们直接进行交易。”
女人顿了顿，“这事没得商量。”
“说实话，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找？你知道的情况肯定比我多。”
“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闲吗？！”女儿的语气里满是嘲讽和不屑，“我要上班，没工夫耗在这种事上。
秦慕雨越来越不能理解对方的动机了，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能帮我一起打听一下吗？”
“这个东哥？”
“嗯。人生地不熟……”秦慕雨停了下来，觉得这话从自己嘴里出来，实属可笑。
“知道了。有了消息，我再联系你。”
“谢谢。”
“不用。”对方马上呛了回来，然后下线了。
秦慕雨心里很憋屈，把手机丢到一旁。
外卖送到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
送餐的小哥，让秦慕雨印象深刻，因为他全程把脸别向一边，回避自己以及屋内的情况。
因为在酒店，又是女顾客，所以会觉得自己会衣衫不整吗？但他的这个小举动，倒是让秦慕雨觉得很暖心。
吃完饭,她又开始抽烟，一根接着一根。
无聊充斥着整个房间。
在浏览器里输入“花城东哥”四个字，跳出来的都是乱七八糟，无关紧要的条目。
自己真的是疯了！
她放下手机，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从行李箱里找出自己平时用的记事本，把手机备忘录里的信息工工整整地抄上去。
她给录音中老陈的男人取名为影子1号，另一个叫影子2号，两个人并排写在一起。
薰衣草跟赵日升挨在一起，备注为情侣。
“东哥”自成一行，边上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一会儿画一个箭头，一会儿画一个圈。
最后，纸张上呈现的东西，倒是有模有样起来。
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自己真的有能力解决吗？
现在，秦慕雨有已经不再怀疑录音笔的真实性了。
因为正如“薰衣草”说的，打心底，她希望它是真的，借此摆脱自己心里的负罪感。
第二天，秦慕雨又去了菜场，找到肉店的老板。
男人正在分切猪肉，身前的围裙已经脏得不成样子，完全看不出它原来的颜色。
“老板。”秦慕雨笑了笑。
“你怎么又来了！”老板皱了皱眉，故意拿起一块猪骨头，换了剁骨刀，砍得砰砰直响。
秦慕雨静静地站着。
“你到底想干嘛？”老板见秦慕雨这么不识相，不耐烦起来，将手里的刀放下。
他双手撑在案板上，“我真的不知道那小子在哪里？”
“我知道，我想找东哥。”
老板脸色一沉，“看你的样子，应该不缺钱。就当自己遇人不淑，破财消灾算了。”
秦慕雨完全不为所动。
老板叹了口气，“招惹了东哥，你真的会后悔的。”
“我不怕。”秦慕雨露出无奈的表情，“我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老板见秦慕雨这么不识趣，就夸大其词起来，“你知道这个东哥是做什么的吗？”
秦慕雨摇了摇头。
老板在心里窃喜，就这好办了，随便自己怎么编都不会被戳破。
“他黑白两道都有人，什么生意赚钱就做什么。听说，这个人还很好色。”他扫了秦慕雨一眼，“尤其喜欢年轻貌美的！”
“但是——”他故意拖长音调，然后压低声音说，“听说他换女朋友换得很频繁，而且前任基本上都销声匿迹了。”
“你骗我的吧！”秦慕雨眯起眼睛，前面她还一点相信，但后面就有些离谱了。”
老板悻悻地笑了笑，清了清嗓子，“当然了，我也只是听说而已。”
秦慕雨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追究。
“但他开赌场是真的，因此赚了很多钱。”老板继续说，“听说，没人敢欠钱不还。所以，也难怪姓赵的会逃走了。”
“你知道他的赌场在哪里吗？”
老板知道秦慕雨今天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为了不要影响自己做生意，就把自己知道的情况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我只听过那种地方，从来没去过。”他回头看了看里面，“我们这都是小打小闹，娱乐消遣用的。”
“这种事情是违法的，所以肯定不会太显眼，太招摇。一般人，没有门路的话， 根本摸不到边的。”
“所以，我劝你还是算了吧，别在找姓赵的了。”
谢过对方后，秦慕雨灰心丧气地离开了菜场。
从娟子嘴里得到的信息断了，至于肉店老板嘴里的“东哥”，好像是个很危险的人物，但却是眼下唯一的线索。
简直就是一团乱麻！秦慕雨暗骂道，虽然手里貌似牵着线头，但不知道将会把自己引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