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进宫之前
晃眼又是七天过去，有唐真真买的丹炉，加上李砚初前世就有的天赋，终于在十五当天炼出第一枚丹药。
虽然还是失败品，但他在丹道当年算是勉强入行了。
隔日是十六，又称周八，在秦历中，这一天是个做什么都好的日子。
天公不再作怪，日出之后，人间烟火重新上演。
弄雨巷在今天来了几位新的租客，这搞得朝元没工夫给李砚初送行。
唐真真大抵是讨厌官场之人，借口送药源给李砚初，一大早就去国教书院。
奚晚棠身份不便，就在兰亭集待着。
而茉茉总是认为教宗是大官，少爷这下可以去给潮州人申冤，便狠心花了一百两银子给李砚初做了一身苏州绸缎的衣服，非常合身。
借的还是朝元的马车，临行前，茉茉还特意说道：
“少爷，记得要为大家讨回公道！”
看着这已经老大不小的姑娘，要不是因为同自己待在一起，茉茉还是大字不识一个之人。
现在有自己的事要做，不可能像从前那样一直把她带在身边，所以，她还是放不下这姑娘，一把将她拉上马车。
再看一眼店铺里头的奚晚棠，言道：
“你陪她，有个照应。”
奚晚棠闻言指了指自己，她可不是自由人，这样出去会给李砚初添麻烦的。
“走吧，一个人在家多无聊。”
关上门，奚晚棠上车，茉茉问外边押车的李砚初：
“少爷，你要带我去哪儿？”
“话真多，去你就知道了。”
因为起得早的原因，他打算把事情安排妥当再进宫，毕竟不知道进去之后还能不能回来。
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风满楼，大昭家早早等着，十分不解的茉茉与奚晚棠同时看向他，发来质问。
“你在干嘛！”
“别这样看着我，不是干坏事的。”
“哼，少爷真是变坏了！”
“坏你个头，你多大了？”
“马上十五了。”
“长大后还要嫁不嫁人？”
闻言，茉泛红的脸蛋尽是害羞。
一会儿才回话：
“要嫁。”
“那就对了，你看看你现在那有女孩子的样。”
“你在这风满楼学些规矩，将来才能找个好的婆家，可不能给少爷我丢面子噢哦。”
说话间，李砚初最后一次捏她脸蛋，从今以后他将让茉茉有女儿家本性，就得保持与她的亲近。
闻言，茉茉的眼瞳里流出泪水，这可是李砚初最接受不了的东西。
“哭什么，我又没抛弃你。”
“少爷就是不要我了！”
“呜呜呜～”
李砚初不知道这种话有些伤人，一旁的奚晚棠也觉得他有些言过其实，然后安慰茉茉。
“茉茉，你家少爷说的没错，我们做女子的就该有女子的样子。”
“你看看你，长得那么美，却不会打扮。”
“现在你家少爷入朝为官，你可不能再是这般模样，省得别人说你家少爷的小话……”
幸有奚晚棠在，不然李砚初还真拿茉茉没有办法。
抹去眼泪，茉茉抽泣的声音回道：
“茉茉，听，听少爷的。”
此时的李砚初明面上镇定，心里实则乱如麻。
他与茉茉从潮州过来可谓是经历九九八十一难，从未分开过一夜。
虽是主仆相称，却胜过亲人。
他自己也难受得紧，可是不能因为一时心软害茉茉一辈子。
茉茉比自己还要聪明，李砚初不想因为自己耽误她的未来。
所以，让她学会规矩，做一个通情达理的人远比一辈子单纯要好。
这时，大昭家笑着说道。
“时候不早了，教宗大人第一次入朝可不能迟到。”
“那就有劳大昭家了。”
“奚小姐，也麻烦你了。”
闻言，大昭家示意他赶紧走，再不然茉茉可就不好再安慰了。
乘着马车，割断不舍，李砚初朝皇城东门而去。
在小禅寺的钟声下，李砚初刚好赶到。
此时的宫门刚刚开启，上朝之人各自拿着手中的笏板，在奉常殿官员的应验下有序进入皇宫。
良久之后到李砚初这里，却不知奉常殿的官只认笏板不认人，口气有些不好：
“这位贵人，宫里规矩，只认笏板不认人。”
李砚初只觉得大意了，长安很大，只有人听过自己但不一定认得自己，没有表示身份的东西，这让他有些尴尬。
他的停下导致后边人就得等，随之就有些阿猫阿狗之流会说笑话。
“你这人，官服没有，笏板不得，你莫不是昏了眼，不认得这是什么地方！”
“就是，这是我大秦朝圣之地，你这家伙莫不是想死，可知冒充帝国臣子是要杀头问罪的！”
“我看你是第一次来京都面圣吧，赶紧回去备好东西，穿身得体衣物再来。”
“迟了可是会罚十棍的。”
这几人本是外州官员，也是第一次进京面圣，说这番话的由头不就是想搏得一些同行关注，弄不好这次就不用回去了。
再问一句：
“没有笏板，可有其他作证之物？”
奉常殿这位可不是什么傻缺，皇城东门向来只有官家贵人会来。
加之今天是开年第一朝会，能来的都是有身份地位之人，他可不想因为一些事而丢了官职。
总的说，不是瞧不起谁，他得按规矩办事，继续说道：
“要是没有，那就对不住了，请站在边上等着宫里点名宣进，自会有人来接应你。”
这是开局不顺啊，想了想，李砚初记得茉茉总会把重要的东西都给自己收罗好，便摸了摸袖口，果真那圣旨还在。
于是，从中摸出来，然后拿在手上。
奉常殿这位官员只是看了一眼，就认出那是陛下私发的钦旨，立即跪在地上。
颤抖的身体看得出他被吓得不轻，后边那些人因为看不见是什么情况，也只会跟着人群跪下。
就听李砚初言道：
“我可以进去了不？”
那名奉常殿的官员顿时变成痛苦面具，言道：
“这位贵人，小的只是一位办事的小人物，你就别为难我了。”
这话不难听出强来可能砸对方饭碗，李砚初便将东西收回，无奈道：
“行！在这儿等。”
说完，奉常殿这位官员擦了擦脸颊的汗水，继续干着自己的本职工作。
直到所有人都进去之后，戚公公这才从宫里走来。
奉常殿那位官员见状便再次紧张起来，怯懦的口音问好：
“见过公公。”
戚公公的面容比较严肃，特别是他温柔起来时比平常还要吓人。
看也没看奉常殿哪位，只说了一句：
“今日你做的不错。”
“明儿个我会给你家奉常九卿美言几句。”
这话意思可深了，那人连连道谢，待李砚初被戚公公带走之后，他这才敢松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