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陛下御诏
回到兰亭集时，李砚初发现炭火上的架子还剩些烤得焦糊的肉。
再看唐真真他们仨，趴倒在桌子呼呼大睡，满身的酒味实在不好闻。
深吸一口气，将残局收拾之后，一个个把他们送回屋里。
然后来到店铺，也别说唐真真是商贾世家出身，店铺里的字画全给他卖完。
此情此景让李砚初觉得想笑，现在的自己根本不需要做什么生意。
可一想到茉茉这妮子，未来要嫁人，未来自己是要做娘家人的他可不想被人瞧不起，提笔又开始写起字画。
直到半夜，觉得差不多后倒在椅上葛优躺，睡一觉天明再说。
昨夜打霜，按道理今日要出太阳，可这里不是华夏大地，二十四节气在这里没用。
不讲道理的倒春寒突然袭来，雪比冬至那场更吓人，洛水都给冻上一层厚厚的冰。
天太冷，李砚初一夜没睡好，迷迷糊糊中，就听见有人一大早来敲门，娘腔着过去开门。
发现是戚公公，那张看着不善的脸对李砚初露出笑意。
“咱们又见面了。”
戚公公的话语颇有几分欣赏的味道。
李砚初看手里拿着东西，不用多想也知道是圣旨。
准备跪地接旨，却被戚公公扶住，听其说道：
“教宗大人可以免跪。”
刚好李砚初要问问这名头是从何而来，戚公公恰好给他解释道：
“国教乃大秦教法代表，现在重启，你是唯一一个弟子，教宗之位理应由你来当。”
“陛下没有下诏，砚初不敢自称。”
闻言，李砚初倒是谦逊，比起很多同龄人来说，这是他过人的地方，戚公公甚是喜欢他这种不高调的特点。
于是回道：
“那是昨天，现在的你就是书院教宗，陛下钦点。”
这是怕什么来什么，不就不让你监视吗，怎么突然整这么一出，只是这教宗之名他有点担心自己镇不住。
且不说自己实力如何，国教书院现在就自己一人，那些麻烦事虽然还没找来，但应该不远了。
到时候自己肩负的可是秦国朝廷乃至亿万子民的信仰与荣耀，这个名头挂上就会有很多势力把自己作为突破口，特别是外邦！
他真想不通这个女人在想什么，可皇诏又不能拒绝，只能咬牙接下。
戚公公没有念内容，留着给李砚初自己去看。
临走时他传达了一句话。
“陛下让我转达，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希望教宗大人不辱朝廷名声。”
果然是想什么就是什么，李砚初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最多明天可能麻烦事就会找上门来。
但他又不可能不给陛下答复。
只能昧着良心回道：
“请大人代我向陛下问好，国教无忧，陛下无需牵挂。”
双方说完，躬身拜别。
打开御诏，两个内容，一个是通知他入宫任命，另一个是去上朝，这算什么事？
看着御诏发呆。
唐真真他们也在这时候相继醒来，茉茉困意连连，从来不打扮的她真的潦草，有些浪费了她那副容貌。
倒是他们都没看见李砚初手里的东西。
伸个懒腰，唐真真看一眼李砚初手中之物，一把给他夺过来看，当即变得精神起来。
“李兄，行啊你，年纪轻轻就当上教宗。”
茉茉突然来一句：
“唐公子，这是多大的官？”
闻言，唐真真比划着双手。
“有这这这么大……”
茉茉当即高兴得不行。
可李砚初是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自己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这种超乎想象。
奚晚棠本就是皇家出身，知道这是有名无实的噱头，很同情李砚初现在的处境。
这时，唐真真言道：
“怎么，当官了还不高兴？”
李砚初白他一眼。
“要不你来当？”
这家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李砚初也知道这是陛下故意的，想控制自己，纵然心中不舒服，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坏事，除了自己会有一身麻烦之外，最主要的还是自己能入朝局，这对于自己弄清楚潮州事件的背后原因非常重要。
唐真真知道李砚初会说这种话，自己也是故意调侃他一下。
再道：
“李兄，教宗之名不好当，小唐祝你仕途通达。”
“少扯这些没用的。”
“我要的东西可有消息？”
朝会还得十五之后，那事可以有准备，药源这事李砚初不能不急，晚一天自己就少一点存活的几率。
就听唐真真一本正经的说道：
“东西在来的路上，是给你送到书院去还是就在这？”
闻言，李砚初立刻精神起来，不由得夸赞他一声：
“不愧是渝都唐家。”
被这么一说，刚刚还摆着夸张动作的唐真真急忙来到李砚初身旁，可能是源于自己吹嘘的过头的缘故，不好意思的言道：
“可别这样说我。”
然后手里拿出他给的单子，再道：
“李兄，我尽力了，渝都库房，北齐外库也找过，只能找到四味药，剩下的你还是找朝廷或者求助哪些仙门。”
这才是导致过了这么多天才有消息的缘故，这中令唐真真最不解的是家族那边居然会全力支持自己。
他后来调查过，李砚初所找的药草十分稀有，也询问过这些东西能用来做什么。
再看李砚初这样子，并无什么异样，搞不懂他收集这些材料想要做什么。
于李砚初自己来说，这才是现实，要是刚才唐真真说全部找到，该惊讶的就是自己。
那样的话，不等于神农本草经也算不得什么仙籍古典。
事不会这么顺利，但还是得感谢唐真真。
“东西给我送到书院去。”
拿出那天准备的字画，全部交给唐真真，他不懂李砚初这是干嘛，就问：
“这是作甚？”
“帮我买些能炼丹的炉子。”
“你要研习丹道？”
唐真真疑惑，看一眼对方，李砚初平静的回道：
“不行？”
愣神一阵，唐真真再道。
“完全可以，炉子的事交给我。”
“别怪老弟没提醒你，入朝之后你得拜访拜访国师，他喜欢字画，丹道非常了得。”
这是瞌睡来了送枕头的好事，李砚初突然觉得教宗这身份也不一定是什么坏事。
如果能得到国师的指点，亦或者他的帮助，说不准情况能扭转很多。
这时，唐真真突来一句：
“齐恒月去长城历练后这京都大小眼睛看的都是你，希望你明白自己代表着什么。”
“我劝你啊，没事就待在国教书院读书修行。”
后一句话李砚初不在意，追问前句事由。
“为什么要去那儿？”
“难道在这儿陪你不成？”
闻言，李砚初不再问，他是不知道那种打击其实很难接受的。
唐真真也不是可以跟李砚初过不去，只是这件事他真的看不惯而已。
“做好你该做的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