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宫里宫外事
偌大的国教只有他们主仆二人。
可能是念旧，也可能是国教书院太过冷清，今夜李砚初决定回兰亭集睡，而且看茉茉的样子她也不喜欢这里。
“回去住吧。”
“好的。”
茉茉欣喜的收拾东西，在李砚初看来，她这个样子很令人羡慕。
主仆二人相约走出，就在锁门的时候，旁边一棵古树突然窜出一群乌鸦，惊叫着朝一个方向飞去。
李砚初没有在意。
遥看对岸就是兰亭集，选择乘船过去，但因为洛水很宽，远没有路上的马车快。
倒是撑船的船家话多，路上显得不那么无聊……
凤霞殿很大，那群乌鸦竟能无视女帝布下的禁制，朝大殿内飞去。
最后云聚在一起，变成一个人，他好像就是经常找皇后的那个蒙面人，这一次终于露面。
双瞳赤红且有眼圈纹身的他看着很吓人，面无血色的脸有一种阴森之感，最主要的是他头顶有一只断角，不像妖族也不是人族。
白皇后破天荒的第一次出现在殿外，就好像在等着这人一样。
“如何？”
黑衣人回话，诡异的声音听着有些骇人。
“回皇后，李砚初进了藏典阁，待了一天。”
“没有什么别的发现？”
“别的倒是没有，不过齐恒月后来找过他。”
提及齐恒月，皇后突然眼生怒意，也不知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便冷声冷气的问：
“我听说他要去道气长城历练？”
“确有此事。”
此刻，皇后的手捏得更紧，思去想来，她要是再不做些手脚，自己的算盘就会落空，即刻对这人说道：
“回信给你家主子，圣朝之子去道气长城，务必让他有去无回。”
闻言，黑衣人有些疑惑，是他不知道女帝的手段。
眼下白皇后的判断很正确，女帝飞升在即，秦国皇位在近百年内会易主。
在她收张国公女儿为弟子，给李砚初做铺垫，让齐恒月去道气长城历练等等事情可以判断出来。
女帝的目光果然高瞻，很明白天下是年轻人的天下，她再强也会有离去的一天，所以在给新主的登基做长远的铺垫。
现在皇后派的各方势力都只能隐忍，大人物之间克制，年轻人之间就没有这必要。
黑衣人疑惑的问：
“那这李砚初又该怎么处理？”
“哀家以为她手段何其高明，还不是想吃现成的饭菜。”
“这道菜看谁能等到最后。”
“我们就慢慢等他炒熟就行。”
“告诉秦昭，与李砚初交好些，这人大有用处。”
转而，一道强大的气息出现在凤霞殿，为此这黑衣人突然化作一群乌鸦，竟然能破开时空遁走。
来人是女帝，其霸道姿态依旧，几个闪身便来到皇后所在，没问缘由，当即就是一巴掌甩在皇后脸上。
“贱人，你想死本皇可以成全你！”
这一巴掌的劲很大，纵使白皇后有着八境的修为，还是被倒在地，嘴角流出了鲜血。
捂着受伤的脸，白皇后并未反抗，放肆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辛池瑶啊辛池瑶。”
“我命就在这里，你敢要吗？”
说话时，白皇后那双大眼怒目，那感觉就是在挑衅女帝的威严。
女帝此刻正在气头上，情绪本就不稳，下一刻直接一道圣光使出，勒住白皇后的将其托举起来。
纵然难受，要强的白皇后也没做任何挣扎，就盼着女帝把自己杀了一样。
然而，这一次她赌错了。
女帝轻蔑的话语说出。
“朕念在秦昊的旧情，本可保你余生安度。”
“但你太过分了！”
“竟敢把手伸向帝国伤口！”
白皇后无所谓的样子看着女帝。
“那又如何？”
轻蔑的口音着实找打。
“本后得不到的东西都得毁掉，我可不在乎有几个人能活下去。”
这种大不敬的话语当然会挨嘴巴子，右脸当即增加一道巴掌印，转而她被女帝使唤到跟前。
“你以为朕怕你家那位真人？”
“你也不小了，还是那般天真！”
后面这句话非常冰冷，白皇后知道辛池瑶比自己还要心狠，但她依旧死性不改，更是说出激怒女帝的话语。
“不怕你就把我杀了，活着受我的气？”
怒看白皇后一眼，女帝起伏的胸口看得出被这女人气得不轻。
旋即使出天一道法，圣光一束，打穿白皇后的内界，瞬间废去她那一身修为。
松手，白皇后瘫软在地，失去法力之后的她瞬间变得苍老无比，随之给她找来一面镜子。
当看到自己容颜尽毁之时，白皇后再也没了她那种桀骜不驯的气质，摸着自己那苍老的脸陷入疯癫状态。
到此，女帝从凤霞殿离开。
跪在地上的白皇后已经呆木，看着女帝远去的背影，她哪里是疯，明明就在装疯。
突然，白皇后变得十分冷静，似乎修为被废这种事她早就预料一样，自言道：
“这是你逼我的。”
说完她走回凤霞殿内，打开一个木匣子，瞬间一股黑暗的气息涌入她的体内。
此时的长安南门，有一位黑袍人被白敬亭抓住，下方的烟火日常并未受什么影响……
李砚初与茉茉刚好回到兰亭集后院。
才离开一天就感觉如隔三秋一般，始终这家还是家，工作的地方是工作的地方。
从后院进来，奚晚棠愁容望月，茉茉给她打了招呼，不见唐真真身影。
以为这家伙回乡了，李砚初二人来到前厅店铺内，没曾想他竟然在做生意。
见李砚初二人回来，唐真真只是看其一眼，便继续同几个陌生人聊着。
他貌似把这里当做自家一样。
最后在他的忽悠下，那几个外邦商贾买走几幅画，说什么陛下喜欢还会再来的话语之后离开。
拿着手里的银钱，唐真真比起昨日态度回转不少，然后说道：
“李兄，要不把你这小店转给我得了。”
“反正你要住在国教书院的，那地方可比这里宽敞，舒服。”
油嘴滑舌，一副奸商模样。
于是李砚初反问：
“要不，咱俩换换？”
“得了吧，请我去我也不会去。”
旋即李砚初夺过他手中的银钱，看了看，四幅字卖给那些人八千两，当即瞪大眼睛看着唐真真。
手里拿着坑蒙拐骗的证据，言道：
“你可以去抢的，何必多此一举？”
闻言，唐真真藐视李砚初一眼，回道：
“无奸不商，不然怎么赚钱？”
又一把从李砚初手里夺过去，还算良心，自己分一张，剩余三张还给李砚初。
“这两千两就当做我的辛苦费。”
一旁的茉茉已经被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这是自己应得的，李砚初毫不客气收下，全交给茉茉。
拿到银钱，茉茉从未想过钱可以这么来的快，可比大风吹来的还容易，小财迷样，急忙把东西拿回屋里藏起来。
转而，李砚初拿起纸笔，然后写下一些东西，交给唐真真看，言道：
“能不能帮我凑齐这些东西？”
唐真真是个讲道理的纨绔，对丹道根本不懂，看一眼之后当即露出商人的本性。
“可以帮你凑，但你得答应给我写十幅字画，不然这事不好办。”
出口没差点让李砚初打他一拳头，想来这家伙如此爽快的答应，不就十幅画吗，立即提笔开始。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家库房要是没有得东西，你只能找内库或者仙门才能找到。”
闻言，李砚初看他一眼，继续动笔。
“我也跟你说好，十味药，找到几种我给你几副，找不到就别怪我。”
“成。”
唐真真很自信，当夜就托长安钱庄把这张纸送回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