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青云杂集
翌日，长安传出一则消息，陆文韬与李砚初约定一年后在春风湖决斗，这给即将到来的年节增添了不小的谈资。
只是，风满楼事件的风声似乎没给兰亭集带来什么，却是因为春十三巷的一战让他开始小有名气。
就是今年最后一次朝会，还有人在女帝面前提起李砚初这号人物。
当然，提起这件事的是那位没再找过李砚初的大皇子秦昭。
兰亭集的大年夜让李砚初了解到更多。
凡俗的修者与身处仙教宗门的修者不同，他们也喜欢烟火味道，也会睡眠。
昨夜畅聊太晚，所有人睡到午时都还没起。
现在距年节还有三天时间，有钱没钱的人家都在准备年货，热闹得叫卖声隔条街都能听得见。
踏雪送春枣，这是秦国的一种习俗。
今天是腊月二十八，朝元手里拿着春枣拜访兰亭集，敲了好一阵门才听见回应。
开门的是茉茉，而李砚初一早就起床了，只是懒得开门。
进店，看见还在淌梦口水的唐真真，半点没有修者的样子，朝元便故意将手中礼盒重重的砸在桌案上，给唐真真吓了一跳。
“什么人，敢吓唬小爷！”
抬头看见是朝元，唐真真伸个懒腰，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没人管他，李砚初看一眼桌上的礼品，对着朝元言谢。
“朝大哥，大早上来是为何事？”
闻言，朝元笑着说道：
“以后喊我朝二哥就行。”
没说缘由，李砚初也没去多问，朝元便把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
“砚初小弟，今日热闹，为何不出门逛一逛？”
茉茉已经拿着春枣去洗，奚晚棠此时刚好洗漱下楼。
闻言，还在写字的李砚初停笔，回道：
“朝二哥这是何意？”
朝元是带着目的来的，说道：
“你听过青云杂集吗？”
摇头，听这名字就像赶集一样，他对这种事不感兴趣。
再听朝元似有深意的说道：
“年二八，来年发，这要过年了，你不想去淘买一些好东西？”
洗完春枣，摆放好，前几日茉茉就与奚晚棠约好今日赶集，才不会管他们男人之间的事，便各自拿上一个离开兰亭集。
得到消息的李三作为向导，已经在门口等着茉茉，经过上一次购物经历，茉茉觉得找个懂得人的确省钱省心。
被李砚初白了一眼。
“快去快回，小心歹人！”
“放心吧，我会让王昭去陪她们。”
“多谢。”
见朝元还不走，李砚初疑惑的看着他，心想，一次赶集能有什么稀奇，而朝元也在这时解释道：
“这里是人间，修者也会出来买卖的。”
“你就不想去淘一些好货？”
是李砚初不知，朝元口中青云集的含金量，那可是一年一度的仙凡交易大会，有很多稀世珍宝是平常有钱也买不到的。
然，对于朝元的解释，李砚初也没提起什么兴趣，回道：
“罢了，我对这种事不感兴趣。”
“你不想去碰一碰机缘？”
“不想。”
“哪里有灵丹妙药的买卖，你也不去？”
听起来像黑市交易一样。
这时，唐真真插话，证明了李砚初想法是错的：
“朝二爷说的可是京城青云杂集？”
“不错。”
遂拍了李砚初身体一下，然后从储物戒中拿出几颗聚气丹出来，又给李砚初解释道：
“李兄，这是一枚聚气丹。”
“你刚入修行，可能不知丹药对于修者的重要性。”
李砚初不是不知，而是没了解自己的情况，他虽然一日两境，传出去可以说是万古以来第一人。
可他现在的情况并非很好，只是自己还没注意罢了。
唐真真继续讲述道：
“如果你会炼制丹药，在人间也好，修行界也罢，那都不是陆鸣那种角色能够比的了的。”
“这个世界的炼药师地位可是很高的。”
“当然，这代表着很多人愿意为你手中的丹药做事。”
闻言，李砚初恍然大悟，自己确有事情需要人去做。
从唐真真的说法来看，这可能是一个接近潮州真相的办法。
而且，灵丹这东西对于他来说，并非什么坏事。
继而，他答应了朝元的邀请。
“走吧，我也想见识见识那里的样子。”
就听朝元调侃几句：
“你也没去过？”
看一眼不信的朝元，唐真真回道：
“我家是有钱，但也不敢与内库比钱多。”
不难听出，在面对青云杂集这种地方，唐家也比不过，李砚初以为这是唐真真谦逊，实则秦国如今依旧强大的根本就在于此。
关门，在朝元的带领下，他们朝东城而去。
过程中，朝元给他们每人穿上了大黑袍，带上面具，这让唐真真与李砚初感觉一头的雾水。
长安街头，无论哪里，节前的热闹应接不暇，洛水码头南来北往的商船比往日多了几倍。
京都有禁飞令，只有得到特许的那些人能在空中自由来去，他们也只能走路去东市。
原以为青云杂集是一条街，待到了东市之后，才发现是一座威严的府邸。
青砖黑瓦背后还有一座山，山上有着一些零散的仙宇琼楼。
唐真真在这时候说话：
“那背后就是东岳峰，京都观道院所在。”
三大院其一的观道院是当初白皇后派创建的，是如今秦国最有可能成为第二个书院的地方。
很可惜的是他们的院长已经仙逝，不然也没小禅寺与麓山书院的什么事。
而眼前这座大楼府邸的匾额写着“青云杂集”几个大字，有着帝国青骑守卫，青骑的首领是一位八境巅峰的大修。
青云杂集的背后是大秦的内库，是陛下亲自掌控的财力机关，这地方才是秦国如今依旧强大的所在。
青云杂集通常是不会开放的地方，每年腊月二十八这里才会开门三天，直到过年那天才会结束。
今日，来往这里的人大都是修者，也有少数普通人。
当然，也有一些不愿露面的大人物混在其中。
“走吧，我带你们进去逛逛。”
“等等。”
李砚初叫停了朝元，遂被唐真真他们二人看着，问：
“有什么问题？”
李砚初回话：
“你们带了修士用的货币了吗？”
“不用，真金白银就能买。”
这是朝元说的话，唐真真同时回了一句：
“要说你这人还真没见识，整个天下只有秦国的这里能用真金白银买灵丹妙药。”
以着李砚初过去的记忆，出入这种地方用到的应该是灵石这类的修者交易货币，他想不通真金白银也能买仙家用的东西。
然，内库收集天灵地宝的目的就是为了财，这是当世唯一一个能用金钱购买灵丹妙药的地方。
比起修者用的灵石来说，首先那种东西被仙教宗门控制着，一个国家是很少去同那些仙教宗门争的。
其次，治国需要的是真金白银，而不是世间少有的灵石。
青云杂集在这中充当的就是这种敛财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