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强者的选择
前后发生这种事太过突然，李砚初有些衔接不了，在潮州无人问津，怎么到了长安什么人都来找自己，更奇怪的是这些人来无影去无踪的！
空荡荡的店铺内只剩主仆二人，叶季川走时在他桌子上留下一本入门功法与一瓶名为洗髓丹的仙丹。
打开看，是一些难懂的字眼，好在有叶季川的注释，这样一来没人教李砚初也能最快入门。
然而，按照叶季川指点的方法，几天下来并不见什么成效，心想复仇之路受阻，不免有些失落。
后来停下，觉得还是有人指点才行。
这段时间的兰亭集很平静，没什么人来，期间朝元多次来过兰亭集，通过他李砚初了解到更多关于长安的事。
对于风满楼那晚发生的事，长安城乃至整个秦国虽然都传开了，但因为没有提笔写字的问题，他的名声只停留在棋道天赋方面。
这不见得是一件坏事，但对于某些人来说，这却不是一件好事……
张府的假山鱼池还在，今天很怪，多了一条鱼，这条鱼很小，却也是这座池子建成以来第一条跃上滴水潭的。
只是，不知哪儿掉下来的一片瓦，将鱼池下潭砸了个洞，那对肥胖的黑白锦鲤被困浅水在挣扎着。
严管家还同往日那般听着长公主的话不敢多言。
这位妇人嘴不留德。
“啧啧，聪明的一早就会寻找庇护，慵懒的总以为能安逸一生。”
“只是，这龙台跃高了，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摔下来，会很疼！”
说罢，长公主隔空将那条小鱼唤出。收息，小鱼坠落在地，最后让严管家拆了鱼池……
她看不上李砚初，不是因为身份问题，而是天生的不喜，更不想嫁女。
虽然与国公在政治上立场不同，在京城都是出了名的冤家，但二人并未因此有什么疏远。
对于这位行径难以揣测的主子，这种事严管家见得多了，也只能贴着张老脸看人家面色行事。
这位主子口不饶人，从其态度看得出对李砚初的讨厌有多深，临走前她又对严管家说了这么几句话。
“既然敢留在长安，想来也是有些本事之人。”
“随时向我报告他的行迹就行，总有耐不住性子的会找他麻烦。”
她虽然嘴上厉害，但并不会做什么蠢事，还是清楚李砚初的圣女人不好惹。
“我听说北齐公主在望西里丢了？”
闻言，严管家假装不知，回道：
“我这就派人去查一查。”
在三天前，长安北去齐国的必经之路望西里，发生一件大事，北齐使者团被神秘人团灭，公主失踪。
按道理说有哪位八境大修在，不可能发生这种事，可后来人们才了解到，那位大修还在京都。
这种消息李砚初外出时也听到了，他是清楚北齐使团出使的目的，原以为陆鸣的失败会让那些人消停一阵。
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往更复杂的方向走去，但奇怪的是朝廷并未因此有什么动作……
某日清晨，弄雨巷之外的街道很热闹，早集到处都是吆喝声。
茉茉在李大娘摊位吃面的时，有位熟人找到了她，花了一两银子让其带个口信，搞得她着急万分的样子。
“少爷。”
无聊的李砚初还在临摹清明上河图。
闻声停笔，问：
“什么事？”
“我见到齐公子了，他让我给你带个口信。”
皱眉头，李砚初看着茉茉，心想，要来见自己何必多此脱裤子放屁的举动？
“人呢，怎么不自己来？”
茉茉没把收取跑腿费的事说出来，再吃一口肉沫油条，回道：
“还在巷头李大姐摊子。”
齐恒月的行为让李砚初觉得奇怪，想着这几日自己修行上遇到的问题，李砚初也不得不见一见对方，便回道：
“让他自己过来。”
茉茉没把收钱的事告诉李砚初，自觉自家少爷与齐公子多此一举，一路上骂骂咧咧的。
不多时，齐恒月带着一个头戴斗篷，面纱遮住容貌的人跟随而来。
看一眼，还吃着面的李砚初愣神一阵，那模样那打扮不就是北齐哪位公主？他早就想到可能是这种事。
“茉茉，去关上门！”
瞪一眼齐恒月，言道：
“你和她？你们这是？”
回想齐恒月那晚说要去办事，就算再不懂朝堂局势，可听望西里的事已经传遍，谁不知道这是有人做的局，弄不好就可能发生战火。
就是雪夜刺杀案他都还没查清楚是谁对自己不利，再来这么个人物，大概可以想象接下来没有安宁的日子过了！
稍时，李砚初调整心态，平静的看着这一切，言道：
“我这儿地方小，容不下她，我劝你还是给她寻个好去处。”
“李兄，话可不能这么说。”
还称兄道弟起来，齐恒月是觉得自己过得舒服不成？
“你想想，若是你救了她，是不是多了条退路？”
李砚初自觉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齐恒月突然送这么一个烫手山芋来这儿，莫不是脑子不灵光才会将人留下，他可不听这种没边际的话。
看他拒绝的样子，齐恒月料到会是这种结果，才有了此前的多此一举。
随后，齐恒月再道：
“你知不知道，陛下同意北齐使团的要求是为了什么？”
李砚初摇头，那种大人物的眼光他怎可能窥视。
“陛下要重启国教书院。”
闻声，且不说李砚初这里，奚晚棠最为惊讶，国教书院作为帝国曾经的面子，是阻止仙教宗门插手世俗的一把利剑。
为何要在这种时候重铸这把剑就很值得深思。
齐恒月再问：
“她是什么身份？”
这么听来，一个敢与秦国叫板的国家，表面上国力差距是大，但背后拼的还是修者的强弱。
齐恒月再次说道：
“北齐哪位大修为何不一道回去？”
现在看来，那位随行的大能没与奚晚棠一道回去，可能也是文远山的意思。
李砚初把整件事想明白，无论是北齐哪位被留质的太子死在望西里还是这位公主，北齐那边都可以大做文章。
而想要她们都死，以他对北齐的了解，哪位颇有仁智的北齐皇帝做不出这种事来，那只可能是北齐易主！
如此做的目的显而易见。
齐恒月再道：
“你猜得没错，北齐易有了新主。”
一语道破，那么把奚晚棠带来的目的就不言而喻了。
“叶圣应该来找过你。”
“你清楚的，仙教宗门不能参与世俗之事，他没带你走证明了什么？”
这么听来，齐恒月口中的叶圣应该就是师父，很可能北齐整个仙剑宗门的势力都参与进来，自己是灵山剑派入局的一种借口。
再听齐恒月说道：
“这个世界始终还是普通人的世界，但需要有能者来维持这种平衡。”
“有人见不得别人一直好，就是自己人也见不得。”
“所以，盘枝复杂的藤蔓总要有人来清理。”
如此说来不无道理，有时候搞清楚自己的角色才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李砚初开始转变态度。
这也不怪齐恒月突然来这么一手，那些大人物之间若是打起来，定然天大乱，弄不好魔族会卷土重来，妖族那边也不见得一直同人族交好。
所以，这种事，就该找一个有能力有代表性的人去做。
如此听来，齐恒月是一位说客，自己成了那些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