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百分之一
路炳谦听到这话，动作瞬间变得僵硬，要知道一双黄金瞳，那是神灵才有的。
电话里听到的话现在在他脑海中回响，那些话不再是无稽之谈，有了初步的可信度。
可是穿越时间这种事情真的存在吗？路炳谦看着痛苦过后的儿子，儿子长大后，真的穿越了时间回到了现在，真的做出了他在电话里说的事情？
……
路辰光走在街上，他的身边时不时有路人走过，可路辰光像是看不到任何人一样，自顾自的缓缓走着。
他将卡俄斯封印在了小时候的自己体内，让自己变成了一个容器，让自己承担下了常人无法想象的重担。
此时此刻，路辰光有一种感觉，他感觉自己彻底变了。
他没有停歇，立马赶路，回到了源流镇外的那个村落遗址。
站在时间机器前，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蹲下身子顺时针转动了一下旋钮，但是并没完全复原，而是留下了一点点距离。
然后他走进了隧道，穿过隧道走出地宫，他径直朝着源流镇外的山上走去。
他来到了那口枯井旁。
枯井的外面正有着白家的人在把守，看来他没有来错时间线。
路辰光想救凝瑶，想要阻止白麒。事到如今，他真的不想去管太多了，什么时间悖论，什么后果，他都不想去管。
这一趟时间旅行给他的精神带来了很大的冲击，他累了。
路辰光在脑海里搜寻着功能性的识灵，他现在可以使用卡俄斯的力量。
搜寻几十秒，他终于在海量的识灵中找到了。
识灵·神隐。让光线从自己的身旁绕过，并且形成一层特殊的屏障，将自己的气息锁死，以达到完全隐身的目的。
路辰光展开了神隐的识灵领域，慢悠悠地走过去，轻盈跳入井中。
他的动作很轻，落地的时候只激起了一丁点的尘埃，井底看守的白家人也完全没有注意到。
别说是普通的混血种，在这个识灵领域下的路辰光，现在就算是初代神灵在场，也发现不了。
路辰光一路畅通无阻，终于来到了地下的那座名为地脉的城市。
城市已经变成了废墟，那么这个时候现在的自己应该正在来的路上，而具体发生了什么他还不知道。
路辰光加快了速度，向着那边的那座塔狂奔而去。
来到塔下，忽然起风了，冷风呼呼地吹过路辰光的面庞。
“你想阻止白麒对吧？”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卡俄斯，他又出现了，可是奇怪的是，这次时间没有静止，这也就说明他们此刻并不在意识空间之中，而是在真实世界里。
这也就代表着卡俄斯已经能够对现实造成影响了，说不定是因为路辰光频繁使用卡俄斯力量的缘故。
“是的。”路辰光毫不避讳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想做就去做吧，不过我认为是徒劳的。”卡俄斯说，“想想看，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如果你能改变过去，那么你之前的经历就不会是那样，也许时间在一些细支琐碎的小事上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现在你要去改变的事情可一点都不小。”
“或许吧。”路辰光的身体凭空而起，悬浮在了塔的外围。
此刻，他透过墙体，看到了塔里面的景象。
里面的白麒正在和凝瑶说着那套话语，已经掩盖不住激动之情。
时间已经不多了，路辰光必须赶快出手，不然他这一趟就白跑了。
犹豫之下，他缓缓抬起了手，对准了塔里面的白麒。
“人类和神灵是不可能和平相处的，这是命运使然。”卡俄斯同样悬浮在空中，对路辰光说，“也许你想着救下了盖亚，然后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与她继续做朋友对吧？如果这样想，那你就错了。”
“你扪心自问一下，你真的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吗？就算我们退一步讲，你可以做到好了，那么你那些其他的朋友呢？他们能做到吗？”卡俄斯接着说，“他们和你不一样，他们作为人类，就算不说，心里也一定会有疙瘩。”
“我有什么和他们不一样了？”路辰光迟疑了，或许是卡俄斯的话导致的。
“因为你有我啊。”卡俄斯看着路辰光，笑了笑。
这算什么理由？路辰光一愣，虽然不是很明白卡俄斯话里的意思，但是手上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路辰光又开始犹豫了。
“什么都别做了，你也没那么大本事。”卡俄斯说，“要我说，就这样死去，才是盖亚最好的归宿，她死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并不难过，对吧？”
路辰光一愣，凝瑶死前最后的表情重新在他脑海里出现，凝瑶是那么宁静，没有一丝的怨言。
白麒已经启动了血之仪式，路辰光只剩下最后的机会了，如果再不出手，就没有机会了。
可他最终还是悬浮在空中，只是愣愣地看着。他错过了最后的机会，看着塔里面那个无声哭泣的自己，路辰光的脸上竟然出奇的平静，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
或许就跟卡俄斯说的一样，那样死去是凝瑶最好的归宿，因为她不属于神灵，也不属于人类。
命运的齿轮无声地转动着，一切的一切都早已注定，你以为你能改变过去，但实际上你成了过去的一部分，反而助推了那个既定的未来。
路辰光就是如此，他回到了过去，种种的行为并没有改变过去，反而补齐了他所不知道的故事拼图，也许这就是老爸所说的真相。
一切故事的开端不是因为别人，而正是因为他自己。
这是由他自己所开启的故事…
路辰光离开了地脉城，回到了时间机器前。
意识空间再次显现，还是那座山顶，还是阳光下的云海。
“我觉得是时候跟你说说我想做的事情了。”卡俄斯站在路辰光的旁边。
“是什么？”路辰光异常平静。
卡俄斯的一双黄金瞳闪起金色的光芒，“驱除世界上所有的神灵，偿还我过去所犯下的罪孽，当然，包括我自己。”
路辰光没有马上回答，反而缓缓地坐下，他的身下凭空出现了一张椅子。
“这种事情真的能做到吗？”
“你可别忘了我是谁，现如今还存在世上的神，毫无例外皆是因我而生，所以我自然也就有办法做到。”卡俄斯也坐下，“不过我需要你的帮忙，也需要人类的一点牺牲。”
“人类的牺牲？”路辰光看着云海之上，略微不解。
“不然你以为这种事情是什么代价都不要的吗？”卡俄斯摊摊手，“凡事都有代价，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所以那个代价是什么？”路辰光转过头，看着卡俄斯威严的黄金瞳。
路辰光的眼里没有一丝的危惧，他居然没有受到血脉里的压制。
卡俄斯有点意外，这个才不过二十岁的男生，此刻的眼神中藏着很多他也无法看懂的东西，也许这就是人类的迷人之处吧。
“必须有百分之一的人类作为祭品，这样才能启动最终的审判。”
路辰光瞪大了眼睛，他本以为今天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再让他震惊了，可是卡俄斯做到了。
百分之一的人类，在如今的人口基数之下，百分之一绝对不是小数目，那也是如此之多的人类，而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个家庭。
那不仅仅是一个冰冷的数字，而是数以万计数不清的希望，承载的重量不是他路辰光一个人能承担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