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体考
初三下学期，到了每个初中生的黄昏时节，体考的到来，就意味着中考的脚步依然悄然而至，对此，每个人大都表现得异常兴奋，他们都认为校园就是个隐形的囚笼，在这里稍微放松一下就是无比罪恶的存在。
但其间也有一些的同学深感哀伤，一是临近毕业，一些同学惶恐不安，他们很清楚地知道毕业后，不是一片广阔的天地，而是一片苍茫的大海。那时的他们毕业了，但也因此失去了方向，前面的人生乏味，短暂。一眼就很清晰很清晰地便看到了尽头。无非就是外出打工、赚个几年的钱、娶妻、生子。然后呢？就是悲剧的延续，把孩子送到自己曾经上学的学校，严厉地教育着他们要好好学习，要出人头地……这种恶性循环之下，无非也就是两种结果，一是孩子厌学，而导致亲情隔阂。二是孩子清晰地认清了自己的愚笨，无可奈何 以至于妄自菲薄、事事不顺。前者是刚开始说的毕业全心狂欢的同学，心存大志，认为进入社会也可以创立自己的一片天，他们也勇于拼搏、不甘落后。其间，幸运之人功德圆满，立业而后成家，着实可贺。但大都是在经过社会的摸爬滚打后，野心的锋口没有消磨在学校，而在社会之中破烂不堪。而后者……更像是他们苦口婆心的父母一生的延续。
在那个特别的日子里，幸于在这个一般的初中，成绩还算是名列前茅，故而，当时没有什么对于未来的担忧，因为下一步的码头早已给我预发了船票。我幸运于高中的站台有我容身的方寸之间。那时候我的感觉复杂，又显得清晰。
我必然是有些恋恋不舍，我明白中考过后，就很难再见到她一面，虽然，经常看到的是她那可人的侧颜与背影，但在中考之后，这些都将成为梦幻泡影。这种郁郁不得的挫败感总使当时单纯的我不禁偷偷落泪。但有时候细细想来，却也失去的格外自然，格外果断。以后再也不会为了一个人悲喜交加，情感波动个不停。一刀两断的痛快或许的确比藕断丝连的折磨要好上许多，对她也是，对我更是如此。
那时候的体育考试对于我这个从小生病的孩子来说，格外惧怕的事情。那时候，每每看到别的同学兴奋地在操场上奔跑，我都感到羡慕不已。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但我不想在体育考试中丢分太多。于是，我开始默默地训练，每天早上起床跑步，晚上放学后也会去操场练习。
在这个过程中，她偶尔会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她总是那么阳光、活力四射，看到她，我仿佛也获得了更多的力量。尽管我们没有交流，但她的存在让我感到安心。
依稀记得那时候，尤其是篮球训练的格外差劲，于是，我就趁着别的同学去吃饭的时候，打个时间差，我每次下午放学后，一个人跑到运球过障碍物的简单措施下，一次次，一回回地运球训练。球跑了，重来，杆倒了，重来，超时了，重来。就这样，在一次次的重复中，在一个个晚霞的照耀中，我的这一项目总算是可以看上一看，不用担心此项目会成为拖后腿的一项。但是我当时也明白，体育考试的每一项，我都是差的过分，我也不知道那时候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努力，去赚取这于及格杯水车薪而毫无意义的些许分数。或许那时候没有想那么多，只是一心想要让自己好一点，又或者是活在了别人的眼中，不想那么丢人……
尽管自己已经努力地练习了，但是仍然有多个考试项目仍在及格线处徘徊，还有些远远到不了高高的及格线。
那一天体考如期而至，‘大炮’买了瓶功能饮料，说是要送给苏婉婷，我跟着他也买了瓶，我让他转交给苏婉婷。他揣着笑笑答案问道：“你送给她干啥？”霎时间，我不知如何回答，或许我这个情愫本就不该出现，或许应该将此深埋于地下，像是时间胶囊一般，等到数载年后，把当时的瓶子挖出来，再去看看当时傻傻的作态。这的确是值得纪念的且有着非凡意义的事情，但我并没有这般去做，一来，我总是空想着，从未付诸于行动，二来，日后的我也不会再去挖什么，去找什么当初的纯真，只不过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小孩子的空谈乱想罢了。让一切都随时间急流而冲散淡忘吧，不要再为之留恋什么，也不要再为之不能自己……
随着老师带领着我们去到体育广场，一路上同学们大致排着队伍，在老师的带领下，穿过马路，掠过公园……其间，不乏有些调皮的孩子，他们走在队伍前面，跑的快快地……
不一会儿，这个漫长的路子，走下来倒没有那般艰难，我未觉得到有什么劳累的感受，可能由于内心的忐忑，覆盖了一路上的劳顿。又或许是我看淡了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对自己有些许释然，也有了些许逃离这个卑微且无可言说的感情状态的憧憬。
到体育场后，紧挨着一个个组织好排队，对于某些项目，我只做了一个，不及格基本上是板上钉钉了，篮球那一项还算可以，不枉我那段时间的认真态度。尤其是长跑这一项时，格外使我记忆犹新。在跑步时，我在最里面那一个跑道，随着哨声吹响，我那一组开始奋力前行，突然发现旁边跑道的同学一股脑地向我这里换道，我一个没注意，差点就摔倒在跑道上，当时还在愤愤不平——为什么要抢别人的跑道？不犯规的嘛？裁判也没说什么，真的是奇怪！也算是有些可笑，当时我居然不知道这个浅显易懂的东西。后来，我加快脚步，紧紧跟上，在坚决不做最后一名的底线下，我不慌不忙地跑完了全程，至于是几分几秒，我也没注意，也没有去看，仿佛都不重要了，我知道自己有多么差劲，我也不会去与自己计较什么得失，有就有吧，没有也又如何呢？我本来就是孑然一身，也无需期待什么，更不需去苦寻什么。后来，我测完了体考，在那广场散步，迎面走来的是满脸红温，低着头的张黎奥，恰逢此时，苏婉婷和她的姐妹们手拉着手也迎面走来。
“张黎奥，你这是咋了？”苏婉婷的姐妹李淑娟问道。
说起这个李淑娟，她好像是苏婉婷的好姐妹，但是我之前与苏婉婷聊天时，听她说过，她与她那些姐妹不是很合的来，总之，女孩子的那些事情，太麻烦，我也参不透，也不想再去往里面深入探寻。李淑娟，一个外向的女孩子，性格开朗，是我们班里的语文课代表，我从来没想到和她会有什么渊源，从那次在班群里她对我的表白来说，我一直感觉她是开玩笑的，但她有时候也是有意无意地接近我，这使得我惊讶之余也徒添几分忧愁，或许我不那么喜欢苏婉婷时，会和她有上一场深刻长久的初恋经历。我也从来没想到，我也会成为别人的偏爱，她有时候也会因为我而一个人落泪生气，作为我自以为是的弥补，我便会借着公务去与她说上几句，看着她那一般透亮，清澈的眼睛。我既觉得自己不配，又十分惭愧会辜负于她，但也无可奈何，那时候的感情 是装不下第二个人的。
“哦，‘大炮’他跑的太猛了，有点中暑吧，我们带他去卫生间。”搀扶着张黎奥的同学代他回道。
“嗯好，快去吧，太拼了吧！”李淑娟回罢，转身问道：“张毅程，你咋跟没事人似的？”
当时我好像没有回应，并不是什么我故作高冷，只是在苏婉婷面前，我只是感觉和她说话，有些违背我那莫须有的“男德”。又或许是由于我的过于内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就这样，我因为对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女生的做作，而辜负了另一个女孩无比赤诚的热情，转身扶起张黎奥去卫生间走去。
“你那么拼？及格不就行了？至于拼命吗？”我看着张黎奥弯下腰，吐个不停，不免地说道。
他没有回应，等到他吐完后，我给他买了瓶饮料，和那一任二王还有罗大学问（那时候我总感觉他和著名的作家鲁迅先生有些神似，我也一直期待着他的作品。）一起在广场四处闲逛。这时候，我们或许都明白，我们所炽热的爱情是不会属于我们任何一人的，只会是在未来被命运安排给她的男生所占有。此刻，我们也没有想那个杂乱烦心的事情。只是珍惜着这来之不易的友情，欢聚一起，随心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