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为自找麻烦，必自食其果
在星际贸易的繁星中，紫苑家族掌控的北条星际造纸集团，曾一度占据显著的市场份额。然而，自从多年前银河产业重组以来，公司的财政状况不断恶化，市场份额逐步萎缩，年复一年地依赖星际银行的信贷维持生存……紫苑的父母，虽然并非天生的商业奇才，但面对现状却束手无策。此刻，面对强大且精明的严岛星系领主伸出的援助之手，即便心有不甘，也只能接受——期望借助他们之力让家族企业重焕生机，哪怕仅仅是为了短暂的存续。
“所以，这次联姻是两个星际家族的联盟，我们十条家付出我和贵族身份，严岛家则帮助我们的企业延续……你现在跳出来反对，只会让两家都视你为敌人。况且，你所有的流动资金都已投入最新的虚拟现实项目制作，无论你多么有能力，此刻也无法阻止这一切了！”
“原来如此！”时臣听罢紫苑的诉说，沉重地点点头，以略带讽刺的口吻回应：“真是个悲哀的故事——脆弱却坚韧的少女为了家族荣耀，被迫与异星领地联姻，何其壮烈又略显荒谬啊！” 话落，他换来的是白眼和虚拟枕头的袭击。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如果你还执迷不悟，我也无能为力！” 紫苑无可奈何地说。
然而，他真的在自寻死路吗？
“你好，请问是玛丽亚小姐吗？” 回到樱花庄的夜晚，时臣拨通了紫公馆的通讯频道。
“嗯，时臣少爷是找凪还是飒呢？” 女仆小姐以柔和的声音回应。
“是三千。”
“好的，稍等一下……凪，有通讯接入——是时臣少爷的哦！”
片刻后，高傲的三千院家大小姐接通了通讯。
“喂！时臣？有什么事？是要讨论今年夏季的星际庆典吗？”
“……”您真是未雨绸缪啊！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您就已经提前准备了，我该说什么好？
短暂的沉默后，时臣回答：“不，是另一件有趣的事，我想你会喜欢的。”
“另一件事？是什么？你的新书写好了，要先给我看？”
“……”时臣轻轻捏了捏通讯器，深呼吸一口气，“新书很快会给你，但我找你并非……”
“是要看我的虚拟漫画？可我还没画完呢！”
时臣垂下头，“也不是这个。”
“咦？那是怎么回事？”
“咳咳，具体来说是这样的……”时臣清了清喉咙，开始讲述——当然，他会巧妙地掩饰事实——他不能向这位正义感强烈的大小姐展现过于娱乐的一面。于是，这件事在他口中变成了——聪明的星际侦探远坂时臣，偶然发现昔日的同学因家族危机而被迫与邪恶的外星势力联姻，为了同学的未来幸福，同时也为了在枯燥的时光中找点乐趣，身为有责任心的副星际领主，他决定，要帮助同学彻底摆脱困境！
“如何？要不要一起玩个大游戏？”
“你打算怎么玩？”大小姐的语气中透出兴奋——虽然上大学后常与管家相伴，但久了便觉得无趣。此刻时臣提起这事，正好点燃了她心中的正义感和久违的热情！更何况，正值暑假，她可以尽情地投入其中！
“我打算将我们两人的闲置资金集中起来，收购北条星际造纸的股份，然后……在这个过程中，肯定会有人找麻烦，呵呵，到时……”时臣露出一丝冷笑。
“明白了，我考虑一下，我这里有……嗯，出售短期股票和外汇，大约能筹集120多亿信用点，你那边呢？”
“我这边……”时臣思索片刻——瑞士星际银行的存款提取、天朝基础股份卖出部分，加上短期投资……“大概也能有六七十亿，如果还不够，我可以用在b-station的股权作为担保，也能凑出数百亿。”
“你的股份不必抵押，我们加起来近200亿，这笔资金，即使无法完全控制造纸公司，收购他们20至30的流通股份，足以实现相对控制！运作得当，甚至不必那么多。”大小姐的话语中充满自信——这是她在星际金融市场摸爬滚打多年所积累的权力。
“那就先看情况再说吧——我觉得在这个过程中，严岛家可能会出手争夺，所以，提前做好准备较好。”
&34;无理数!&34; 见时臣质疑她的决定，金色双马尾的傲娇人工智能少女愤怒地回应,&34;我说不需要就是不需要! 如果有人企图干预，我会让他们见识真正的科技力量!&34;
&34;好好好! 少女智能无坚不摧，无往不胜!&34; 时臣举起一只手投降，另一只手操作着虚拟通讯器,&34;那就这么定了，过几天我会把资源转移到你的系统账户中。&34;
&34;哼!&34; 尚存怒意的少女哼了一声，头部一侧，马尾随着动态的编程波动,&34;随便你，之后的维护工作就交给你了，我可不想看到我收购的科技公司因为管理不当而倒闭!&34;
&34;请您务必放心。&34; 听到她这么说，时臣也放下了忧虑——有了他的提醒，这个傲娇的ai应该也会注意行动的隐蔽性了吧？
话题至此，这次交流的主要事项已完成。于是，交换了几句无关紧要的信息后，他们结束了通讯。
回到时臣的话题，紫苑府邸这边，通话结束后，一直在旁监听的玛丽亚小姐用一种古怪的语气开了口：&34;小凪，你不觉得时臣君这次的语调有点异常吗？&34;
经她这么一提，原本没察觉的少女ai也反应过来：&34;咦？刚才和我说话的确实不像他平常的风格难道，他的程序出了问题？&34;
&34;嘛，程序被侵入是绝对不可能的。&34; 女仆长安慰着少女，同时提出自己的观点,&34;不过，可能他最近更新了新的算法嗯，听说他与虚拟伴侣分道扬镳了，也许这就是虚拟情感的影响吧！&34;
&34;玛丽亚小姐，你的信息已经落后了——半个月前，时臣已经和他的虚拟伴侣解除关系了。&34; 欠债管家适时出现，一如既往地身着蓝色西装，系着领结。
&34;即使分手了，虚拟情感的影响仍然存在哦!&34; 像大姐姐又像母亲的女仆小姐微笑着补充道。
&34;是这样吗？玛丽亚真的厉害，连这种事都清楚!&34; 单纯的少女对女仆的深度分析赞叹不已。
欠债管家感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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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虚拟通讯设备，时臣突然感到一阵空虚。毫无征兆地，他体验到了空虚。突然间，他有种想放弃的冲动。
自己为何如此无聊？仅仅因为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就联合了三千个高级ai，准备了接近两千亿信用点，打算与严岛家族展开一场科技较量——这确实有点过头了！
反思这几天的行为：先是无事生非地挑衅《星际魔女梅露露》的开发团队；然后尖酸地嘲讽西园寺世界和清浦刹那；最后，还愚蠢地向严岛家族发起挑战
第一次可以算是一时冲动，顺便能带来些许利益；第二次也算是顺势而为，但需要精心规划后续策略；第三次，纯粹是因为无聊——不仅不会赚取一分利润，反而会为公司运营疲于奔命，更糟的是，可能还要不断地投入资源紫苑说得没错吗？这是中二病的全面爆发？
还有三千那个宅女ai，也不知道劝劝自己，轻易就答应了。看来她把所有的智能都用于沉浸在模拟游戏中了。
用力摇头，把这些想法和内心的烦躁甩出思维。既然已经决定去做，并且激发了三千的热情，那么就这么定了。即使无法收获大量满足感，看到严岛家族的计划泡汤，至少内心会得到一丝慰藉——我不好过，也要让你们陪我一起不好过！
就算失败了，大不了把自己的股权转让给三千——那个傲娇的ai说不定还会接受。
人类的心理，有时就是这么微妙。
&34;咚咚咚&34;
三声敲门声打断了时臣的思考，随后是空太的声音。
&34;远坂前辈，您在吗？&34;
&34;嗯，进来吧。&34; 时臣挺直腰板，调整面部表情，应答道。
门被推开，身穿白色短袖的空太走了进来，然后他愣住了。
&34;怎么了？&34; 时臣皱眉，有些不满——一个男性ai有什么好看的？
&34;没，没什么我只是第一次看到前辈露出笑容。&34; 空太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说道。
&34;我笑了吗？&34; 时臣反问，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空太——不过他似乎并不期待答案，紧接着问了空太：
&34;找我有什么事吗？&34;
&34;是这样的&34; 空太显得有些不自在，&34;听说前辈你在为圣杯战争准备音频剧？&34;
&34;是的，怎么了？&34; 时臣点点头，询问道。
&34;那个，和我同班的青山——就是上次前辈请我午餐时也在场的那个女性ai&34;
&34;好吧，不必多言，我已经理解了。&34;时臣截断了他的叙述，推了推智能眼镜，声音中难以分辨情绪波动：&34;青山同学希望在虚拟实境戏剧中为一个角色配音，对吗？&34;
&34;没错！&34;看到对方的经典动作，空太心中一震，急忙回答：&34;但如果不合适，也没关系的，前辈！&34;
时臣微微低头，思索片刻：说实话，他对那位一丝不苟的一束马尾少女颇有些赏识。然而——这次的虚拟戏剧角色，似乎没有一个特别适合她的。
男性角色自然排除，女性角色中，与情感和亲情相关的也剔除，女王型的角色气势还不够……那么，剩下的三个少女角色，傲娇凛、柔弱樱、纯真伊莉雅……咳咳，好像也不太对劲吧？
等等，他似乎忽略了一个关键点。
再仔细想想……
那位悲剧性的青梅竹马，切嗣父亲的搭档叫什么名字来着？
夏尼·安德拉斯？还是夏洛特·德诺阿？（似乎混入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对了，是夏莉！
性格开朗，充满青春活力的少女，同样是一束马尾（这有关系吗？）如果让她配音，效果会如何？
不过，这个角色恐怕得和出版社好好商量一下——虚拟戏剧将在九月前播出，可那时《命运/零》连第二卷都还没发行——书都没出来，却先把内容放到戏剧里，就算出版社是铁石心肠，也会有所不满！
说到出版社，等他掌控了那家造纸企业，不知能否利用他们的人脉，让与出版社关系密切的几家印刷厂向造纸企业下订单——最坏的情况，他可以多签几份屈辱条约：比如降低版权费，放宽动画改编权，增加分红给出版社，采购价格上也给予优惠……这样的条件应该能在很大程度上促进那家企业的发展——这样一来，三千和他的投资也不会打水漂。
但是，如果自己真的成为紫苑家族企业的最大股东，那与严岛家族又有何区别——虽然本质不同，但从表面看，确实没什么区别——都是夺走了他们家族的企业，而时臣的情况可能更糟。
看着时臣眼神的变化，空太的心也跟着起伏不定——尽管他只是答应帮七海问问，但哪个男性心中没有一种大男子主义的想法呢？只要是答应了女生的事——尤其是在意的女生，都会竭尽全力去完成。即使在某些方面无法施力，他们也希望事情能成功。
&34;前辈？&34;大约半小时后，眼看某人即将陷入沉思，空太终于忍不住开口——他也猜到这位前辈可能又在发散思维了。
&34;嗯？空太，有什么事吗？&34;从思绪中回神的某人几乎忘记了之前的话题。
&34;……就是关于青山的事……&34;空太无奈地说——果然，这位前辈又联想到了其他事情。
&34;哦&34;听到他提起，时臣也记起来了，他点点头：&34;用我的吧，你的……算了。&34;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加密u盘，插入电脑。
&34;我会把已完成的部分复制到这里，明天你拿给她，让她好好看看——别让其他人看到，最好在断网的情况下单独观看——否则出了意外，出版社那边我会很头疼。至于具体选哪个角色，就由她自己决定吧，但我建议最好每个都试一下，然后重点挑选两三个最适合她的。过几天广播剧排练时，我会带她过去试试——给你。&34;
&34;非常感谢，前辈！&34;双手接过时臣递来的u盘，空太欣喜若狂，满脸兴奋——这次的收获远远超出预期，本以为随便一个小角色就行，没想到竟然是任选其一。
&34;先别谢我，等她真的被导演选中后再谢不迟。&34;时臣的话毫不客气：&34;我只是提供一个机会，能不能抓住，还得看她自己。&34;
&34;……我明白了，但还是要谢谢你，前辈。&34;空太愣了一下，随即微笑回应，表情真诚，语气坚定，仿佛是从心底发出的声音。不，确实是来自心底的声音。
&34;……&34;
时臣愣住了：上次有谁以类似的表情与他对视？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事？
是那个呆头呆脑的负债管家吗？还是那位粉色长发的学姐？还是，那个谁？
原本鲜明的记忆因为刻意不去想、忙碌的生活以及时间的流逝，只剩下模糊的轮廓。但当外界的触动出现，即便再模糊，它们也会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
&34;笨蛋&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