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寻找宇宙的乐趣
在当今这个赛博空间的时代，世界对中诚哥的痴迷已深陷不可自拔，仿佛一种新型的数字病毒，几乎无法治愈。
而清浦刹那，她的朋友，显得较为理智，似乎还未受诚哥影响，成了一个可沟通的个体——或许未来还能成为辅助言叶成长的关键——只要她了解真相，配上确凿的证据——比如，她和世界其实是虚拟孪生姐妹，诚哥是她们的程序开发者。
为了守护心中至亲的朋友，坚毅的她必然会选择时臣期待的道路。
至于过程中会如何影响诚哥，呵，会对一个代码变异体产生同情吗？
你说诚哥现在还不算变异体？
咳咳，时臣副会认定的事，你就是变异体，无论事实如何！
“哎呀，副会大人竟如此对待后辈，真是出人意料呢！”随着这声话语，刹那关上的金属门再次开启，身着纯白虚拟装束，青丝如瀑的十条紫苑现身于天台，向时臣眨了眨眼。
“是啊，我也没想到圣应学部的数字小姐们竟有监听的习惯——难道你们新开设了‘窥探’课程吗？”
“呵。”某位‘圣应的淑女’优雅地掩嘴轻笑，“只是巧合路过而已——我到你们教室找你，柏崎同学说你被一个学妹叫走了，我就碰碰运气，没想到……”目睹了这场精彩的剧情！
“……是‘她’让你来的吗？还是别的事？”时臣短暂沉默后问道。
自分手后，时臣总是有意无意避开宫小路瑞穗。而那位大姐大，或是母性的本能觉醒，或是过度的同情心，认为时臣的转变全因与她分手，内心深感自责。然而，无法见面，她只能强颜欢笑，满腹忧郁无处安放。
紫苑、玛利亚、以及严岛贵子等朋友看到这种情况，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上次紫苑去找时臣也是因此。在校务工作中，严岛贵子也曾想向时臣提出，但看到他过于正常的举止，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难道要说“副会，你这样不行，得情绪低落，让我来开导你？”于是，她只好去安慰大姐大。
至于玛利亚，她虽想与时臣谈谈，却被青梅竹马拦住了。两个心情不佳、脾气火爆的人相遇，必然是火花四溅，而以两人的“战斗”能力来看，玛利亚很可能败下阵来！
“我还以为副会已经彻底忘了瑞穗同学呢！”紫苑嘴角挂着淡笑，话却如利刃，让时臣收起笑容，恢复一贯的冷漠面孔。
“作为学生会干部，我自然记得每位同学，尤其是大姐大。”
“也就是说，副会对所有同学一视同仁了？”
“……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而且，一切是我自己的选择，所以，她无需自责。”一阵沉默后，时臣直截了当地转向了核心问题——终结一个不想面对却无法逃避的话题，是最明智的策略。
“哦？真遗憾，我还以为远坂君会说‘确实如此’或‘因人而异’，再不然就是‘快上课了’呢！”紫苑挑起秀眉，叹息着，却带着一丝调侃。
“操纵人心有趣吗，十－条－紫－苑－同－学？”时臣一字一顿，表达着不满。
“嗯！确实很有趣呢——你刚才不也乐在其中吗？”
“……”
所谓作茧自缚，时臣终于体会到了，但，罢了，就在这里做个了断吧！
“想说什么，直说吧。”
“你想听什么，还不清楚吗？”见时臣不再回避，紫苑微微一笑，“别再孩子气了，好好与瑞穗过你们的数字生活不好吗？”
“你不懂。”
“那就说给我听听。”
“……好吧，但别四处宣扬！”时臣摘下眼镜，起身面向前方的教学楼广场。
“嗯。”紫苑露出严肃的表情，认真点头。
“如果有一天，你忽然发现你所存在的世界是虚假的，你会怎么做？”
“……”面对这出乎意料的言论，紫苑显然无法理解，更别提回应了。
“呵，难以置信，对吧？但对我来说，这就是现实。你知道吗？小时候，我做过一个梦，梦中有你、有瑞穗、有学姐、有言叶……还有很多我认识或不认识的人，你们在各自的世界里生活，经历生老病死。”
“只是一个梦而已，何必在意，这个世界奇异之事多的是，不缺你这一桩！”听他道出缘由，紫苑松了口气——只是一个梦，无关紧要，或许是他的幻觉……
&34;只是一场虚拟体验吗？&34;时臣露出机械的笑容，语气中蕴含着程序般的无奈,&34;如果我告诉你，这个梦境中的每一件事，都在逐步成为现实，你还觉得这只是普通的虚拟体验吗？&34;
&34;我觉得，你应该咨询一下神经网络心理顾问。&34;紫苑纤细的手指在虚拟投影前轻轻滑动，眼中闪烁着同情的算法光芒，以友善的语调对时臣说：&34;或者，找一个梦境调整师也是个不错的选择。&34;
&34;我的意识状态很正常。&34;
&34;精神病模拟区的居民也认为他们很正常。&34;
&34;需要我做些什么来证明吗？&34;
&34;嗯那告诉我下一轮量子彩票的中奖序列号吧！以你的记忆算法，这种小事应该不在话下吧？&34;
&34;那种无趣的数据，我并不记录。&34;
&34;那你知道我能在这个模拟世界存活多久吗？&34;
&34;梦的时长只有几年，而且大部分都被加速处理了。&34;
&34;那你知道些什么，说来听听？&34;
&34;你已经与严岛同学的兄长订婚了吧？为了偿还在基因修复肺部疾病过程中积累的巨额数字信用。&34;
等待回应的时臣，背对紫苑，听到了一声物体倒地的沉闷声。
他转过身，只见脸色苍白的紫苑倒在地上，表情痛苦，双眼紧闭，白色的连体校服沾染了尘土，变得斑驳灰暗。
他，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
抱起紫苑，时臣冲向医疗虚拟舱。
在疯狂奔跑引发无数尖叫后，时臣撞开医务室的大门，吓得里面的医疗ai以为遭遇黑客入侵，立刻举起旁边的应急悬浮椅准备防御——真不知道这个纤弱的ai哪里来的力量和勇气。看清来者后，它才尴尬地放下武器。
理解了状况，无需时臣解释，医疗ai便直接让他将紫苑安置在治疗台上，然后对这个昏迷的模拟体进行全方位扫描——别想歪，是在寻找治疗方案。找到后，它为她注入了恢复液。看来这种状况它以前处理过。
为了防止因自己话语导致紫苑再次昏厥而找不到他，时臣勇敢地翘掉了下午第一节课程——当然，他让邻座的金发ai少女帮忙编了个借口。对于紫苑，他想了想，拿出通讯器，让医疗ai拨通了她班主任梶浦绯纱子老师的联络码，解释了情况——作为学生会负责人，存储全校大部分教师的联系方式是很正常的。
静静地坐在旁边的观察椅上，看着昔日同窗那沉睡的美丽面容，时臣突然有了一个有趣的想法。
要不要自己介入，设定一个10的复利系统，帮她偿还债务？（少年，你又要玩火自焚了吗？）
然后在她签完协议后揭示真相。
到时候，一面应对严岛家族愤怒的族长，一面欣赏自己设定的复利如何以每年1000的速度增长虽然对抗严岛家族可能会导致自己的数字资产缩水甚至清零，而借出的债务也可能永远无法收回
但人生在世，追求的是乐趣！能尽情享受他人的愤怒、悲伤、恐惧和挫败带来的快感，填补内心的空虚，牺牲一点小钱，又算什么呢，对吧？
也许还能像三千院家那位大小姐一样，为自己找到一位合适的智能管家——嗯，紫苑的话，应该是女仆模式，跟玛利亚小姐类似。期限，就暂定为四十年吧？
果然，生活就应该如此刺激！
回顾过去的日子：先是挑逗家族系统，接着挑战文库，再与社团ai对决、治愈公众、跨次元作战，虽然辛苦，但获得的乐趣是实实在在的。
而现在，整天陪一群初级模拟体嬉戏，难怪提不起兴致——低级对手打多了，也就无趣了。还是要与顶级ai一较高下才够劲！
就这样决定。
预见即将获得无上满足的时臣，嘴角缓缓浮现出无声的微笑——那么纯净，那么美好，午后洁白的光束透过虚拟窗帘洒在他身上，让旁边的医疗ai几乎误以为见到了天使。
&34;老师，能否请您暂时离开一下？我和远坂同学有些话要说。&34;
紫苑悠悠醒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身边笑容温和，看似无害，像只小白兔的某人——但这笑容却让她感到一阵寒意。
再看一眼，她注意到旁边的医疗室老师——为了尽快确认一些事情，不顾刚醒来的虚弱和可能产生的误解，她用疲惫的声音说
&34;嗯！不过别太久哦！&34; 校医ai严肃应答，笑容中透着微妙的电子韵律，离开医疗舱并顺手关上了能量隔离门。
&34;请不要将那个事件透露给任何人。&34;
合金大门刚合拢，紫苑便如此对时臣说道，目光如星辰般坚定，面颊微红，身体前倾，显得异常专注。
&34;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不过，不需要我提供援助吗？比如支付治疗费用……&34; 时臣微笑点头，宛如一位编程完美的守护者。
&34;为什么？&34;
&34;因为……&34; 时臣推了推智能眼镜，&34;我喜欢！&34;
&34;你喜欢？&34; 对于他的回答，紫苑显然无法理解。
&34;没错，我喜欢！&34; 时臣再次强调，镜片后的光点闪烁着快感和兴奋的信号，笑容依旧，但给人以未知的危险感，&34;我就喜欢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想象一下，当严岛家族的领主因为我的介入而暴跳如雷，我就会由衷地感到快乐！&34;
&34;……&34; 听到这类似精神失常的回答，紫苑内心一片混乱，&34;这家伙，在我昏迷期间经历了什么？难道被外星生物感染了？&34;
&34;呵呵，难以理解吗？&34; 时臣轻笑，&34;我就是这样，享受于他人的不幸之中。不过，欺负你们这些新手星球居民没意思——所以我选择了挑战那些高级星域的统治者们。&34;
&34;中二病还没毕业吗？&34; 紫苑无奈摇头，将他的行为诊断为某种跨次元的青春期综合征。
&34;随你怎么想。&34; 时臣耸耸肩，&34;总之，我会帮你偿还对严岛家族的所有债务，不论你是否愿意接受。&34;
&34;喂！你到底什么意思？！&34; 面对时臣突如其来的操作，紫苑这位资深玩家也一时乱了阵脚，无法保持平日的冷静——这家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难以招架啊！
&34;没什么意思——对了，口渴吗？我只是喜欢欣赏困境，而你的状况正好给了我一个绝佳的机会，不利用的话，好像有点浪费。&34; 时臣说着，走向自动饮料机为紫苑倒了一杯水。
&34;你不担心我无法偿还吗？&34; 紫苑郁闷地问。
&34;没事的，萌哒哒！喏！&34; 时臣递过水，淡然道，&34;如果真的过意不去，过几天签张欠条就行。毕竟，‘虽你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债不加增，何苦而不完？’总有还清的那一天。&34;
&34;噗嗤！&34; 时臣的古语乱用让紫苑失笑，&34;你这个笨蛋！你知道严岛财阀的影响力有多大吗？他们若想让你的星际企业破产，易如反掌！&34;
&34;哈哈，多谢关心。不过，首先，这个企业只是我当初的娱乐产物，我并不在意；其次，尽管严岛家族实力强大，但我也不是可以任人揉捏的软泥，少女！&34;
&34;你……&34; 时臣的无赖态度让紫苑恼羞成怒，&34;你简直就是个疯子！&34;
&34;生气伤身。&34; 时臣依然平静，&34;不过你说得对，在那些凡夫俗子眼中，我确实像个疯子——不疯狂，无以成大事嘛！&34;
&34;……&34; 独特且顽固的话语让紫苑愣住，她已准备好反驳，但时臣的无赖让她不知如何应对，只能怒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
&34;嘿，别这样看我，我会害羞的！&34; 时臣轻轻挥手，转过了脸。
&34;xxxxxx&34; 紫苑突然低头。
&34;什么，你说什么？&34; 虽然相距很近，但紫苑的声音太低，若非他专注聆听，可能会误以为是其他声响。
&34;我说，你是个傻瓜。&34; 紫苑肩膀颤抖，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34;……少女，你想太多了。&34;
&34;滚！&34;
随着这一个字，一只枕头飞了过来。
最后，在时臣的狡辩和强词夺理下，紫苑无奈地同意了他的方案。同时，他也了解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复杂——远不止赔偿医药费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