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在某件事情上,两个人心照不宣
萧叔延眸色一暗,忽然笑了:“师兄要听实话吗?”
夏侯飞鸢看他笑得不怀好意,多少有点迟疑,不过这种时候怎么能认怂?
于是他道:“说来听听。”
萧叔延缓缓开口:“师兄可还记得有一次你打我,我趴在地上好半天不肯起来吗?”
夏侯飞鸢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萧叔延挨了揍后趴在地上不动弹,这小崽子皮糙肉厚,他又没下重手,便自然而然地认为萧叔延是在装可怜,踹了他一脚后就走了。
萧叔延见夏侯飞鸢点头,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夏侯飞鸢颈侧,夏侯飞鸢听后耳根子瞬间红了。
“你……”
萧叔延笑得放肆:“那是我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我心里也慌得很,可放任不管又实在难受。”
“然后我便想起来同寝的师兄们平日躲在被窝里才敢聊的天,懵懵懂懂意识到自己是怎么回事。”
“不过让我春心萌动的对象显然不是师兄们口中的美女。”
萧叔延凝视着夏侯飞鸢,突然伸手揽住他的腰,将人带进自己怀里,说起这段时,脸上竟然难得出现几分羞涩。
“最后我是想着师兄的样子交代的。”
“从那之后,我便发现对你的感情变了。”
“再后来,师兄每次打我,我便想着把欺负到哭出来的样子。”
“打住!”夏侯飞鸢脸颊发烫,“你怎么老是口无遮拦的。”
萧叔延表情特别无辜地歪了歪头:“是师兄自己要听的,我可是如实招来了。”
“那师兄呢,师兄是什么时候对我……”萧叔延舔了舔嘴唇,眸光闪烁,满含期待地盯着夏侯飞鸢。
夏侯飞鸢估计是更早。
自从萧叔延成年后,而且越长越好看,他完全是见色起意。
最开始也没想怎么样,但日常相处中,他发现师弟对自己似乎也有点不同寻常,就……
擦枪走火,一发不可收拾。
趁着夏侯飞鸢愣神的空隙,萧叔延的头越靠越近,轻轻含住了夏侯飞鸢的嘴唇,小心翼翼品尝了片刻,抵着他的额头,声音沙哑地问:“师兄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在哪里吗?”
夏侯飞鸢抬眸,心口暗暗躁动,湿润柔软的双唇微微分开,眼眸黑亮,眼底染上一抹欲色的幽深。
萧叔延情难自禁,将五指插入夏侯飞鸢发间,再次吻了上来,他用舌头撬开夏侯飞鸢的唇瓣,不断往里探入,将那双唇给吮得红艳颤抖,一吻缠绵而又热辣。
在某件事情上,两个人心照不宣。
“师兄……”萧叔延粗喘着说,“师兄的房间我收拾得很好,要去检查一下吗?”
“来都来了。”夏侯飞鸢再也不想克制内心汹涌如潮的情感,回应了萧叔延的亲吻,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哑声道:“抱我过去。”
萧叔延二话不说,将夏侯飞鸢抱起来。
两人都性急得很,萧叔延一路大步流星,双臂却很稳。
夏侯飞鸢搂着萧叔延的脖子,看他这么火急火燎的模样,玩心大起,故意在他的喉结上咬了一口。
“还能找得到吗?”
萧叔延闷哼一声,手臂突然有点软,怕摔了师兄,抱着人往上颠了颠,加快了步伐。
“闭着眼睛都能找到。”
庭院中的景象一闪而过,夏侯飞鸢还未来得及细看,便到了室内,一眨眼又来到了卧房。
萧叔延将夏侯飞鸢放到床上便欺身压了下来。
夏侯飞鸢还惦记着别处,问:“我还想看看我那些花呢,你有没有给我种回来?”
萧叔延在他眼前解开腰封,褪去衣衫,动作麻利。
“都种回来了,一株都没少。”
“那我要检查一下。”夏侯飞鸢用两肘撑起身子。
“有的是时间。”
萧叔延太懂这种心口不一,欲盖弥彰的小把戏了,一把将夏侯飞鸢推回去,扣住他的手腕,火热的吻紧跟着落下来。
“唔……”
夏侯飞鸢被吻得浑身虚软,半边身子都酥了,无力地喘息着,衣服被萧叔延解开,萧叔延滚烫的手掌抚上来,所过之处仿佛涌起一阵电流。
夏侯飞鸢盯着他那蓬勃的胸肌,喉结滑动,吞咽了一下。
“喜欢?”萧叔延浅笑,“可以让师兄摸个够。”
夏侯飞鸢不客气地环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口。
“都是我的。”
“都是你的。”
窗外淅淅沥沥地落起了雨,屋内亦是翻云覆雨,春光无限。
……
……
小雨一直下到深夜,夏侯飞鸢这次难得没有困意,和萧叔延相拥,听着外面的雨声,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师兄的身体怎么总是这么冰,好像捂不暖似的,这样不感觉冷吗?”萧叔延皱眉,把夏侯飞鸢整个人抱在自己的身体上,企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
“有没有好一点?”
夏侯飞鸢闭着眼睛,放松地赖在萧叔延身上:“老毛病了,都习惯了。”
“我怎么不记得?”
“没必要每件事都记得,会很累的。”
“跟师兄有关的事,我全都想知道。”
夏侯飞鸢笑了一下,懒洋洋地掀开眼皮,拿起萧叔延的一缕红发,缠绕在指间玩,手掌一翻,变出来一串小铃铛。
萧叔延眼前一亮:“这是……我送给师兄的那个?”
“自己送的都认不出来了?”夏侯飞鸢将铃铛系在萧叔延的红发上,自娱自乐地扎了个揪。
萧叔延看着他,无奈却又宠溺地道了一声:“师兄。”
“萧叔延。”夏侯飞鸢却突然叫他的名字。
萧叔延微怔,不知师兄为何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突然叫他大名,但直觉有什么事要发生的样子,心头陡然传来一阵忐忑。
“怎么了?”
“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倘若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别来找我。”
萧叔延心脏一紧,捏过夏侯飞鸢的下颌,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师兄此言何意?”
“没什么意思,就是告诉你这件事,你要记住了。”
萧叔延的语气有些急:“师兄打算去哪儿?”
夏侯飞鸢捏着那一缕绑了铃铛的红发无所事事地摇着,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没想好。”
“那师兄还会回来吗?”
“嗯……不一定。”
“我……”
夏侯飞鸢按住他的嘴唇,与他对视片刻,噗嗤一声笑开了。
“我逗你的,我能去哪儿?瞧你那么紧张。”
萧叔延松了一口气,可眉心一直皱着,心里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仍未消失,闷在胸口很不好受。
他了解师兄,师兄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样的话。
夏侯飞鸢见他情绪不太对,拿头发逗了逗他的鼻子,“别生气嘛,我就说说的,我哪儿都不去,笑一个。”
话音刚落,夏侯飞鸢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萧叔延猛然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系着铃铛的头发因为重量垂下来,砸了一下夏侯飞鸢的额头。
夏侯飞鸢抬手挠了挠,被萧叔延擒住双手按在头部两侧。
萧叔延眼中泛起戒备地寒意,定定注视着夏侯飞鸢。
“师兄,你哪儿也去不了,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别再说这种话,我不想把你绑起来。”
夏侯飞鸢将他的怒火和不安视作无物,面无表情地回视,找死道:“你困不住我的。”
萧叔延咬着牙:“那就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