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妖
“咱们师---”蒋大刀故意拖长了声调，这才神神秘秘地说：“伯，师伯的画像旁边还有一本小册子，记录了他生平的大致事情，说是大约五百年前，师伯去一个地方除妖，那是一只道法高深的犀牛精，擅蛊法。”
“师伯与犀牛精大战了三天三夜之后，终于降服了这妖怪，不过犀牛精为了保命，说他知道哪里有一把非常厉害的神剑，只要师伯饶他一命，他就带着师伯去取那把剑。”
蒋大刀说得口干舌燥，连忙停下来喝水。
“后来呢？”“然后呢？”程瑶和芍药正听到兴起处，赶紧催促他快说。
“后来么，”蒋大刀说：“那把剑叫做‘不夜雪’，剑光所到之处剑气化为寒流恍若下雪，杀伤力极大，但它却不是什么神剑，而是一把魔剑。”
程瑶和芍药同时都瞠大了眼睛，就连四岁多的墨羽也听得有点愣。
“魔剑？”严醇蹙眉道：“据我所知，魔剑一般魔性都极大，轻易收服不了，若是一个弄不好就会被反噬，从而堕入魔道。”
“正是如此。”
蒋大刀道：“所以师伯后来就堕入魔道了，再然后就不知所踪了。”
“……”
程瑶听完，总觉得有点脊背发凉似的，如果三师兄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们这位师伯现下如何了？
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有外门弟子过来禀告，说是山门外面有人求见。
偌大一个山门，虽然是修仙门派，不过也不能免俗，上上下下都有需要花钱的地方。
所以偶尔有山下的人来拜见，请求仙师们帮忙除一除鬼怪什么的，严醇和蒋大刀都会一起去。
“什么人求见？”严醇问。
“是周员外。”小弟子道：“就是山下镇上那个首富周员外，说想拜见咱们门主。”
“肯定是又来跟师傅求什么灵丹妙药的。”蒋大刀眉眼间闪过几分厌恶：“凡夫俗子，不过是仗着有几个钱，竟然想长生不老！”
这位周员外可不止一次登门了。
就连程瑶也知道他，反正每一次周员外登门，所求都是什么长生不老丹，师傅都懒得见他。
“不是不是！”小弟子赶紧答道：“周员外说，这一次是想请咱们帮忙去他家驱鬼的！”
“驱鬼？”
程瑶眼睛一亮，顿时来了兴致，“要不我也一起去？”她问两位师兄。
“你去做什么？”蒋大刀屈指弹一下她的额头：“好好看着小五吧，我跟大师兄去就成。”
……
程瑶还是带着墨羽偷偷抄近路溜去了山门前。
两人躲在块大石头后面探着脑袋往外瞧。
那位周员外看起来三十来岁的模样，长得还算周正，他身后的台阶下面跟了一群的家仆，还有辆看起来顶级奢华的马车，马车顶上缀了颗看起来差不多有鸡蛋大的夜明珠。
程瑶赞叹：“好大的夜明珠啊！”
师傅也有两颗这样的珠子，不过都没有这位周员外马车上的那么大呢。
由此可见，之前三师兄说镇上的周员外家富得流油这话果真不假。
“我去拿过来给你。”墨羽捏了个诀，隐匿自己的身形之后就要过去。
“哎！”程瑶吓了一跳，连忙抬手揪住了他的衣领子：“别乱来。”
山门前，那周员外正苦哈哈地同严醇和蒋大刀说明他们家闹鬼的事情。
“我家中已经有四个人遭了这恶鬼的毒手，这邪祟凶恶得很，我们也曾找了民间的法师去降，但都无用，不得已这才上山来叨扰几位仙师。”
周员外拱手作揖，姿态放得很低。
但当蒋大刀询问他是否见过这恶鬼的模样时，周员外却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严醇道：“既然没有见过，那员外如何得知是鬼呢？”
“我、我也是猜测、猜、猜测而已。”
“不是鬼。”大石头后面，墨羽斩钉截铁道：“他身上沾染的，分明是妖气。”
“什么妖气？”
程瑶伸长了脖子仔细打量那周员外，“我怎么没有看出来他身上有什么妖气？”
“我可以看出来啊。”墨羽冲着程瑶咧嘴笑，“而且那个人身上的妖气还很重，说明他家里那个妖怪道行不浅。”
若真是道行高深的大妖，那大师兄和三师兄去了岂不是有危险？
可是逍遥门有门规，他们食普通百姓的供奉，不说对百姓有求必应，但凡有地方闹了妖精邪祟的，若是百姓求到了山门前，门中子弟不可袖手旁观。
这可怎么办？
墨羽怂恿道：“瑶瑶，咱们偷偷跟上去吧，去帮大师兄和三师兄。”
他这张脸蛋长得实在是过份漂亮，这么眨巴眨巴眼睛看人的时候，总让人莫名地心软。
“可是……”程瑶犹疑，“万一惹麻烦了怎么办？”
“不会的不会的。”墨羽眼巴巴看着程瑶：“如果有危险，我会保护瑶瑶的。”
“……”
程瑶一来是真的不放心两位师兄，如果真像小五说的，那个周员外家里有什么很厉害的大妖的话，自己跟着一起去，说不定危险的时候她可以帮上什么忙呢？
……
距离逍遥山不到七十里的地方就是西源镇了。
西源镇是个大镇，南来北往的商人都要打这里经过，镇上酒楼茶馆、戏院雅舍，应有尽有。
“好重的妖气。”甫一踏进西源镇，墨羽就皱起了他漂亮的眉头，白皙的小手立刻下意识抓紧了程瑶的手腕。
“难不成真有什么绝世大妖？”
程瑶用鼻子用力嗅了好几下，可她只嗅到了四处飘过来的食物香味。
她下山的次数很少，偶尔会跟着二师姐来镇上或是去附近的村落里看看热闹。
不过每一次下山，程瑶都会给墨羽带好吃的。
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她买了一串冰糖葫芦，一串自己吃，一串给墨羽。
“谢谢瑶瑶。”墨羽一双乌黑的眼睛亮闪闪地看着程瑶。
“……”
程瑶已经懒得纠正他对自己的称呼了。
墨羽虽然才只有四岁多，但身形已经和程瑶差不多高了，一身镶红色鎏金边的白色华服更是衬得他跟个漂亮的小少爷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