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师妹
墨狸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对于这个小徒弟就更加喜爱了。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下来。
墨狸早已辟谷,但程瑶得吃饭,所以外门小弟子提了晚饭过来,几道简单的素菜,还有一碗白米饭。
这样简单的饭菜,对于程瑶来说,却是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到。
师傅在旁边道:“咱们小四还在长身体呢,从明日开始,师傅让他们一天三顿都做些荤菜给你。”
程瑶心里感动,一边扒拉米饭一边点头,同时在心里郑重发誓,自己一定要好好学东西,将来给师傅养老送终!
……
转眼,程瑶拜入逍遥门已经第十天了。
这十天的时间里,每天天不亮她就要爬起来,上午随着师傅学习读书认字,下午则是练习吸收吐纳灵气,晚上还要学画符咒。
一天里没有一刻钟是空闲的。
让墨狸满意的是,这孩子虽然小小年纪,但是聪明好学、勤奋刻苦。
简直比起她的师兄师姐们好了不知道多少。
这一日,去除妖的大师兄严醇和三师兄蒋大刀终于回来了,二人身上狼狈不堪,看着跟难民似的。
程瑶已经从一色那里听说过了她的几位师兄师姐。
大师兄严醇,从小是个孤儿,今年十八岁,十几年前机缘巧合之下救过师傅一次,所以师傅收了他当徒弟。
但严醇并没有‘慧根’,所以即便是比别人努力一百倍,往往也是收效甚微。
二师姐芍药,人如其名,是一朵芍药花,但只有五十多年的道行,灵力低微,当年是因为误打误撞喝了师傅一滴酒,所以才化了人身出来,热衷于嫁人,不过总是不成功,因为她灵力不够,总是变成人之后没多久莫名其妙的就又变回一朵芍药花了。
三师兄蒋大刀,他的父亲和师傅有些交情。
数年前蒋家被仇家灭门,只有一个贪玩跑出门的小孩子侥幸逃过一劫,之后这孩子就被带回了逍遥门,拜在了墨狸门下。
蒋大刀倒是有‘慧根’,为人也勤学刻苦。
不过据一色所说,这位三师兄饭量奇大,所以有时候师傅被他气急了就会喊他‘饭桶’。
不过总而言之,不管是大师兄二师姐还是三师兄,他们都是非常好相处的人。
严醇已经十八岁了,此刻虽然狼狈,但他模样长得周正,看起来竟然还有几分读书人的儒雅。
三师兄蒋大刀今年十六岁,身量比大师兄还要高一点,浓眉大眼的,面相看起来有些憨厚。
“你们两个---”
墨狸抬手扶额,“怎生弄成了这副模样?”
严醇惭愧道:“都怪弟子们学艺不精,交手几次均被那狡猾的精怪给逃脱了,最后还是用了混沌之火才把它给烧回了原形。”
混沌之火?程瑶心里微微惊讶。
这个她知道,因为师傅已经在教她修炼这门术法了,这可是本门最厉害的术法之一。
混沌之火可以烧灭一切邪祟之物,再厉害的妖魔也会被烧出原形。
不过这也要看修习者的功法如何,如严醇和蒋大刀之流,祭出混沌之火去烧那一两百年道行的精怪,几乎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这是谁?”蒋大刀完全没看到自家师傅脸上的嫌弃,目光好奇地落在程瑶身上。
“这是你们小师妹。”
墨狸挥挥手,让他们俩赶紧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这副模样实在是有碍观瞻。
还是小徒弟好啊。
墨狸低头看着程瑶,怎么看怎么欢喜。
这才过了小半个月呢,许是山上伙食好,小丫头片子看着总算是肉乎了点,皮肤也白了,看着甚是养眼。
这段时间程瑶的进步简直惊人,不管学什么,基本都是一点就通。
墨狸欣慰的同时,心里也有点点的忧愁,小小年纪锋芒太盛,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好在,有自己这个师傅罩着,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墨狸虽然辟谷了,不过四个小徒弟都是凡人,一日三餐还是得吃饭的。
晚饭的时候,程瑶终于见到了那位芍药师姐。
光看面相,芍药师姐活脱脱就是个清冷大美人。
但她一开口,这股清冷立刻就破灭了。
只见二师姐大步往餐桌这边奔过来,哈喇子都流了出来,指着桌上的菜肴大喊:“小鸡炖蘑菇!红烧肉、卤鸭掌、八宝鸭!师傅你发财啦?!”
“……”
程瑶发现,二师姐的口音和他们的都不一样,带着一股大渣子味儿,她差点没听懂。
“这就是我们的小师妹?”
二师姐目光艰难地从一桌子菜肴上转到了程瑶脸上,目光好奇打量。
随后她抬手捏了捏程瑶的脸颊,笑开了:“好软诶,果然人类的孩子就是可爱,我也要生一个!”
“生什么生?”
师傅无情地说:“你是朵花,生出来也不会是人,顶多是朵小花苞。”
“那可不一定。”二师姐得意洋洋地坐下,说:“我已经找到办法了。”
墨狸目光一瞥,虽然仍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但语气里的冷意,连程瑶都感觉到了。
“芍药,天命不可违这样的道理,不需要为师再教你吧?”
“知道啦知道啦!”二师姐有些心虚,给程瑶碗里夹了个鸭腿,“快吃快吃,吃了快点长大。”
程瑶声音糯糯的,“谢谢师姐。”
三师兄也给程瑶碗里夹了菜,程瑶又道谢:“谢谢三师兄。”
最后是大师兄,他给程瑶打了一碗汤,程瑶:“谢谢大师兄。”
新来的小师妹虽然年龄小,但是长得玉雪可爱,连声音也像糯米团子似的甜。
师兄师姐们都很喜欢程瑶。
……
墨狸开始每日深居简出。
程瑶于是每天跟着大师兄学识文断字,跟着三师兄学习剑术,跟着二师姐学……
穿衣打扮。
但程瑶如今年龄还小,而且他们穿的衣服都是统一的,好像也没什么好打扮的。
为了方便,程瑶每天就是随便拿着发带把头发一挽就完事儿了,梳妆台上那些五颜六色的绒花她一朵都没有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