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如一并要了
宁安王府邸
洛初一路跟着嬷嬷快步走着,心情几番沉浮,不断思考着楚洵此番传唤她的意图。
宁安王楚洵善武,这句话放在整个天下也无人得以辩驳。但是宁安王同时好色,短短三年间,与各路美人往来甚多,其中不乏宗门贵女、民间平女乃至街坊官妓等各种地位的,但对于这些露水情缘,他从来也不给谁名分。
昨日楚洵战胜漠北凯旋归来,太和殿为他举办庆功宴,洛初作为教坊司舞女,携南菱南镶两位伴舞共同演出。却不料南镶突然改变站位,抢了她的主舞之位。
她知道南镶一向是野心勃勃,也就随了她的意,替了伴舞的位置。哪曾想南镶虽然有心当主舞,却不能胜任主舞高难度的动作,居然不慎摔倒,搞砸了整场表演!
这可是大罪。教坊司一向严苛狠辣,打骂责罚都是家常便饭,是万万不会容忍她们出现这样的差池的,她和南菱可谓是被南镶拉入了火坑,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洛初当时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而就在歌舞暂停,万众静寂之时,那一直含笑看戏的宁安王却开口了,他凤眸邪魅,望着她们三位的眼神中并无情分,言语却烫的火热,勾起阵阵火苗:
“到底是本王的庆功宴,既然三位美人是给本王起舞助兴,也算辛劳。”
“不如一并要了,进入宁安王府吧。”
男子的嗓音如泉溪般清脆,这番话说得轻佻而又随便,仿佛只是猛兽顺便发发善心,救下一群蝼蚁罢了。却一语惊人,在暗流涌动的庆功宴上掀起惊涛骇浪。
而世道就是这样,不论他宁安王到底出于什么想法出手相助,那日庆功宴他是众星捧月的主角,只消他开口,别说她们三个教坊司舞女,就是他要那东宫太子的妃嫔,怕是都没人敢直接拒绝。
但男人对女人的欣赏方式并不多,昨日他才收了她和南菱南镶两姐妹,今日就迫不及待传她
只怕不会是什么好事。
“姑娘,王爷传唤,可别这样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见洛初越走越慢,徐嬷嬷停了下来,斥道:
“教坊司的贱籍丫头,能仗着几分姿色进入宁安王府,你需要知道这是多浩荡的恩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是,嬷嬷。”
知不可得罪,洛初乖巧应下,低眉顺眼的模样配上俏生生的年轻脸蛋,就算是一向嘴里不饶人的徐嬷嬷也不忍再斥:
“跟紧了。”
“喏。”洛初加快了脚步。
宁安王战功赫赫,又是当今皇上的嫡出皇子,自然是身份高贵,所封受的府邸也非常辽阔大气,洛初走得都有些冒汗了,才到了存心殿前。
“进去吧。”
徐嬷嬷领她到门口,就停下来脚步,分明是要看着她进门的态度。
洛初心知肚明,退无可退,只好点头进去。
刚推开门,就对上一双冷漠邪肆的凤眸,连带着从脚底窜上来的刺骨寒意,让人不明觉厉。
她慌忙跪下道:
“奴婢洛初,见过王爷,王爷万安。”
少女的声音怯懦而好听,低眉敛目却也难掩姿色。
楚洵看着眼前瑟瑟发抖,音色打颤的女子,轻笑了一声,果不其然见人抖得更厉害了:
“听闻教坊司不重礼仪,如今看来是假。姑娘这一番礼数,颇有官家小姐风范。”
倒不像个寻常献媚的,难怪他那个挑剔的哥哥会对她格外关怀。
“谢王爷夸赞,奴婢”
“奴婢是个卖艺不卖身的,学的就是一般礼数,未曾受教那些手段…”洛初弱弱说完,把头埋得更低。
楚洵听了这话,唇角微勾,放下折本站起身来,洛初不敢抬眼,只听他腰间佩饰轻响,似是向她走近了:“姑娘这话说得玄妙,倒像是在提醒本王…可是本王不得碰你?”
“奴婢不敢。”
“那就是想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刻意勾本王碰你的意思了?”
他言语说得危险,何况常年征战漠北,统领士兵,楚洵声音一抬,周身的威压仿佛实质,将洛初惊出了一身冷汗,她不明白这位宁安王怎么会对自己有些敌意,只好估摸着楚洵所在的位置,跪调方向求道:
“王爷息怒,奴婢贱籍,不敢攀附王爷。”
她这一伏求,楚洵正欲掀开她发帘的动作被迫僵住,他皱了皱眉,并不说话,凤眸中却闪过光芒。
豆蔻年华的女子身着淡粉色宫装,只是跪在存心殿中央,也难掩婀娜身段。未施粉黛的脸清丽温雅,轮廓线条温润柔和,许是因为有些紧张,纤长的睫羽上凝着水珠,俏生生如一朵清莲。
这样的美人光看着都是享受,楚洵无声欣赏着,存心殿瞬间安静下来,一分一秒变得异常煎熬。
洛初只觉得自己跪得腿也麻脚也酸,腰背脖颈都不是她自己的了,楚洵才收回打量,缓缓开口:
“你倒确实是个不卖身的,这也不敢那也不敢。可惜本王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你道我为什么要保下你们姐妹三个?”
这话的言外之意显而易见,洛初的心寸寸成冰。
楚洵说的没错,她们教坊司的人,无非是用来娱玩赏乐的,她和南菱,南镶三人作为楚洵庆功宴上的献舞,却搞糟了表演,本应是死罪难逃的——就算是有幸保命,犯了这样的大罪,还想当个只奏乐献舞的是不可能了,肯定会被发落到那个牌坊酒楼里沦落成千人骑万人跨的。
可是在被拉下去时,楚洵却开金口保下了她们,将她们带回了宁安王府。
这般举动,不是见色起意,又能是什么呢?
何况她是头一个来的,若是她此时顽抗,南菱两姐妹也难逃连责,南镶一心想着要攀附权贵,势必要恨她入骨,做鬼也不会放过她了,而他已经去了地下的父亲母亲,也再也没有大仇得报的希望了。
今日就算强忍,她也不能在这时候倔强。
洛初握紧手心:“奴婢愚钝,求王爷垂怜。”
“真是个愚笨的,这般跪得汗津津的,你要本王垂怜什么?”
兴许是觉着她考虑的时间长了,楚洵皱起眉头,有些不耐:“你且抬起头来让本王记记样子。”
洛初从命抬头,一张耀人光洁的脸蛋映入男人眼帘,比起刚才伏跪时看去的柔和又有不同,她抬头那一刹那,就是见惯了各色美人的楚洵,也不得不赞叹她姿色过人,天生绝艳。
那双灵动灿烂的桃花眸似是不敢看他,正望向他身后的屏风,虽并未聚焦于他,却也难匿水光,纤长的眼睫如蝴蝶振翅般轻颤,愈发显得清纯欲滴。
她出了些薄汗,额头与雪颈上挂着点点水光,能把人的小腹勾起阵阵邪火,直往心口里烧。
不妖而惑,不媚而骄,确实是个难得的佳人。
只是佳人难驯,这个女子还多的是麻烦的自尊与思想。
“把头抬高些。”
“再高些。”
洛初于是又将下巴抬高了些,心里想着就算再美的美人这姿态也不会好看吧,这般想着,忽觉下巴被大手挟住,粗糙满茧的指尖摩挲了一下,刻意用了力道,有丝惩戒的意味。
“请王爷呜!”
请王爷明示。
洛初欲说的话语戛然而止,男人将她的下颌又抬高了些,手指抵着让她说不出话,只能发出类似呜咽的声音。
“这个姿势,才是对的。”
什么?
洛初听着这诡异的言语,神经有些紧绷的疼,跪麻了的膝盖此时开始叫嚣起来。
“你既然是本王开了金口救的,又是个卖艺不卖身的,那么这个方式,最为适合你。”
楚洵的话好似阎王索命,要将人的神智都蒙骗了去,洛初心头那股不妙的预感越来越明显,几乎要让她窒息。
以口舌之润报言语之恩。
他不会是想那般折辱她?
眼看着男人逐渐向她靠近,楚洵身上原本似有若无的雪松香愈来愈明显,扰得洛初方寸大乱。
她下意识就往后退了几分,却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拦住了腰身,动弹不得。
楚洵那双如狼似虎的凤眸游走在她的全身,所过之处皆生滚烫,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她身上爬滚一般。不疼,却是极痒。不伤她,却是危险至极。
“不要!”
极度恐慌之下,洛初终于奋力挣扎了起来,好像被困于牢笼的小兽,发出害怕的哭喊。
然而她那点力气,对于战场上握惯了银枪利剑的楚洵来说,不过是无谓的抵抗罢了。
“哭得也太早了些。”
见女子俏脸上挂下两行清泪,对着自己频频摇头,楚楚可怜的模样。楚洵一边冷漠评价着,一边却也罕见地心湖一软,不再坚持原本那残忍的惩戒,而是俯身将她抱上了内屋软榻。
而洛初在感受到软榻的柔软后,也明白楚洵放弃了原来的想法,挣扎渐渐小了下来,身体却依旧因为胆怯而颤抖不已。
“放轻松,本王帮你。”
他言罢,拍了拍女子轻颤的脊背,让她躺平了,又抚去洛初脸上晶莹的泪花。
这前戏明显是极需忍耐力的,一番动作下来,楚洵也不再是原来气定神闲的模样,洛初在他身下,能感受到他粗热的呼吸与低喘。
男人本无波澜的冰冷凤眸中,也渐渐有了些难以抑制的波动。
左右是逃不过的。
委身于面前这位王爷,总好过委身于官府皇朝各位大人要好。
洛初想着,闭上了双眸,不再抵抗,顶上男人的呼吸灼热,吞吐都能被她敏锐地感知到。
她自是怕的,止不住泪,也止不住抖。
“初次是极疼的。”
想到教坊司其他姐妹含着啜泣的哭诉,她更是怕到心颤。
然而不待她再细想,男人就不再犹豫,动手剥去了她的襦裙,指尖触碰到了她白皙的皮肤,灼热对冰凉,粗糙对细嫩,让洛初忍不住收缩蹙眉。
粉色的宫装被随意扔在软榻之下,砸落的声音掀起千层波浪,洛初好像在那千万层浪花中浮浮沉沉,找寻不到回家的方向
昏昏沉沉,迷迷糊糊间,她只觉男人粗砺的手掌扣在自己的纤腰之上,几番磋磨,似是在犹豫什么。
终于,劲风疾至,战场上英武果决的将军起了野心,掌下用力让女子忍不住呻吟呜咽,不待细闻,就听到了一声受痛的哭喊,门口值守的亲兵们都全身一凌,明白那是什么,却又不敢仔细辨别那娇弱的声音,只是命人去多备了些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