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仙医遗孤
小女孩的眼角闪烁着泪光,委屈地低语:“我不是窃贼!我只是渴望些许残羹剩饭!”
店小二高声呵斥:“哼,还嘴硬?我告诉你,你这样的小家伙我阅人无数!个个装出一副可怜样,暗地里鸡鸣狗盗,不知有多少人栽在你们手上还懵然不觉……哭?你还有脸哭?若我是执法者,定将尔等小贼之手尽数斩断,看你们如何再作祟!”
小女孩从未遭遇如此粗暴凶悍之人,一番痛斥之下,不禁悲从中来,呜咽出声。而那店小二毫无怜悯之心,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欲将其拽出门外:“要哭就滚出去哭,莫在此处嚎丧,坏了我们的买卖!”
陈南按捺不住胸中怒火,起身一掌拍出,打得那店小二眼冒金星,踉跄后退。
小二勉强稳住身形,一手扶桌,半边脸颊麻木,耳畔嗡鸣,眼前金星乱舞,险些晕厥。待稍作喘息,他瞪视着陈南,面容扭曲:“你……你凭什么动手伤人!”
陈南冷声道:“无凭无据,只因你令我不悦。幼童饥寒交迫,求乞于世已够凄凉,你非但不施以援手,反恶语相加,良心何在?”
店小二冷笑道:“好,你有慈悲心肠是吧?那你施舍她啊,看她如何报答你的好意!”
陈南一脚将他踢飞数尺:“滚远些,莫在此碍眼!”
掌柜原在一旁旁观,见状眉头紧锁,上前说道:“这位道友,请你离开,小店不欢迎你这般蛮横无理之人!”
陈南冷哼:“我亦无意在你这破落之地用餐!速取食盒来!”
立时,一店小二捧来一只硕大食盒。陈南动作迅速,将桌上未动几口的菜肴悉数倒入其中,他已无心在此进食,更不愿这些毫无人性的店员捡拾剩饭。打包完毕,他丢下两枚灵石,对小女孩道:“跟我走!”
小女孩应声,随他步出饭馆。
掌柜面色阴沉,对店小二吩咐:“今后留意,勿再让此人入内!此等粗鄙之徒,只会扰乱客人雅兴!”
此饭馆实则颇有格调,常有文人雅士于雅间论道谈国,富商巨贾携鸟笼品茗听曲,如此高雅之地,岂是陈南这等动辄出手之人所能踏足?日后必得严加防范,勿使其再入内,以免搅扰清静!
实则多余,即便门户大开,陈南也未必再有兴趣踏入此饭馆。人情淡薄,食物恐亦含毒,他自是难以下咽。出店后,他将食盒递给小女孩:“给你的,收下吧。”
小女孩惊讶不已:“这么多,全给我?”
陈南道:“尽皆予你,带回家与你父亲共享吧,我想你们已多日未曾饱餐一顿。”
小女孩泪水再次涌出,抱着食盒跪倒在地,未及陈南反应,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哭诉道:“恩公,您是好人,他日我愿为牛为马,报答您的大恩!”
陈南一把拉起她,不耐道:“休要如此,我尚且健在,你何须跪拜!速去,见你心烦!”
虽言语不善,小女孩却笑了,再次致谢,抱着食盒匆匆离去。
陈南目送她远去,忽而跺脚:“哎,何必如此慷慨?两大灵石换得满桌佳肴,那卤猪肘仅尝两口,汤包更是未及品尝……何苦如此?至少该留下两枚汤包才是!”
可惜小女孩已远去,即便未走,他也无颜索回那两枚汤包。无奈之下,只得另寻小店,重购一笼汤包,填饱了肚子,这才心满意足地返回居所。
念及宋雨薇或已醒来,他又特意买了些时令仙果,总不能让她仅靠灵液维生,食些仙果总是好的。
回到医馆,卡门教授那令人厌烦的老者竟不在,只有一名小护士照料着宋雨薇。甚好,不在更好,他对那老者颇感畏惧,对方似着了魔,一见他便纠缠不休,企图从他口中探得仙丹妙药的秘密,如影随形,烦不胜烦!
他取来测温符,再次为宋雨薇测量体温,嗯,已降至三十七度八,明日便有望退热,大蒜素之威,令他惊叹!
小护士一脸崇敬:“这位公子,您究竟用了何种仙药?效果如此神奇,我在此工作两年,从未见过如此卓绝的疗效!”
陈南嘿嘿一笑:“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好了,此处有我照看,你忙你的去吧。”
小护士摇头:“不可,卡门教授命我寸步不离地照顾这位小姐,随时关注病情变化,若我擅自离开,他会不悦的!”
陈南道:“我去与他说……对了,那老者何处去了?”
小护士答:“医馆来了位重病患者,教授正与其他医师共商治疗之策!”
陈南“哦”了一声,未再多问。他乐见那老者有其他事务缠身,最好是忙得不可开交。一想到那“狗皮膏药”至少三日内不会出现,他心情大好,不禁吹起了口哨。
然而,事与愿违,一曲《仙途逍遥》未完,病房门被推开,那“狗皮膏药”气喘吁吁地步入。他刚露面,陈南便施展“流云遁影”,嗖地闪入洗手间……他可不想被这老不死缠上!
终究迟了一步,未及他拴上门,老者已追至,喊道:“别躲了,我看见你了,快出来!”
陈南正色道:“尊敬的卡门教授,你并未见到我,那只是你的幻觉!”
卡门教授被气笑:“你的幻觉还自带音效?”
陈南道:“那是幻听!”
卡门教授用力推开房门:“别胡闹了,跟我来,有人急需你救命!”
陈南一脸茫然:“救人不是你们医师的职责吗?找我何用?”
卡门教授气结:“我能救还用得着找你!”
不容分说,拖着他向一间病房行去。陈南被拖得心中不悦,恨不得一脚踹开他,但念及老者年事已高,万一不慎伤了他,难以交代,只能隐忍,任由其拖拽至一间贵宾病房前。
刚至门口,室内传来女子尖锐至极的愤怒之声,用德语斥责:“你们这群废物,年年耗费巨资研发新药,却连个肺炎都治不好!年年拨给你们的研究经费有何用?年年提供的实验设备有何用?废物!全是废物!”
显然,室内之人情绪失控,声音尖锐得几乎震碎窗棂。陈南皱眉,问卡门教授:“教授,怎么回事?”
卡门教授悄声道:“是莱茵哈特公爵夫人……莱茵哈特家族,德国名门望族,公爵驻扎上海,任公共租界工部局董事。前不久,夫人携女自德国乘船前来探望,怎料女儿水土不服,一抵上海便病倒。起初不愿来医馆,由私人医师诊治,结果病情加重,不得不送来此地。我们确诊了,是肺炎,束手无策,只能求助于你!”
陈南眉头紧锁:“找我何用?我又非医师!”
卡门教授道:“你是否医师无关紧要,关键是你能治愈肺炎,这就足够了……进去吧!”不由分说,将陈南推进病房。
病房内,一位姿容秀丽的贵妇正对一群医师大发雷霆,一名十三四岁的金发少女躺在床上,不时发出痛苦的咳嗽。她的咳嗽令贵妇心如刀绞,对医师们的祖宗十八代逐一痛骂!平日里在华裔病患面前趾高气扬,宛如神祇的医师们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