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姜白衣
“公子……公子！”
姜辞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还泡在药缸子里，面前一张花容月貌的面容贴着自己，恍惚间，他都以为自己没睡醒。
“丫头，你贴我这么近，是想吃了我吗？”
“呃……”
青媞精致的鹅蛋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多了一抹嫣红，连忙退后站直了身子，低着头不敢和姜辞对视。
华佗也是迈步走上前来，拉住姜辞的右手，三指搭在手腕上，许久之后，眉头才开始舒展：“公子，您的身体补不进去，药力吸收十分缓慢。”
“还需要慢慢调养啊！”
“虚不受补？”
“正是！”
华佗将目光看向不远处的青媞和红烛：“来，丫头，你们两个跳进去泡一会。”
红烛望着姜辞泡过的药缸子，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青媞却是红着脸看向姜辞，似乎是在等待公子的指示。
“去吧！”
“华老术精雌黄，他亲手调制的药浴，常人难求。”
两女微微颔首，姜辞也是和华佗在石桌上坐下，华雄被陈定疆揍了一顿之后，似乎也是受到了刺激。
“华老，这药浴有何作用？”
“此药浴可以改良根骨，激发潜能，练习五禽戏加上此药的辅助，可事半功倍。”
“嗯？”
姜辞突然眼前一亮，看着华佗问道：“华老，这五禽戏既然是您所创，可否帮我改善一下？”
“如何改善？”
姜辞稍作沉吟，轻声道：“简化难度，可速成。”
华佗看了姜辞一眼，眸中也是绽着一丝明悟，微微颔首：“给老夫五日时间琢磨琢磨，五禽戏本就是筑基之法，长期练习，足以改善资质。”
“不过，若是用于大批培养人才，确实有些不甚适用。”
“公子，老朽这里有个方子，若是按照此方药浴，每日苦练之后，可激发肉身力量，能够极大程度的缩短锤炼肉身的时间。”
“当真？”
姜辞的脸上露出一抹喜色，如获至宝般的将药方收下。
“多谢华老。”
姜辞没有将华佗当做下属去对待，老爷子一身医术关键时刻可救命，而且，各种偏方手段更是层出不穷。
或许，可以让他尝试治一治三叔的双腿？
“华老，想必你也听闻我三叔之事？”
“白衣将军之名，岂会不知？”
“那他那双腿，可有治愈的可能？”
“公子，老夫未见患者，不敢妄言，能不能治，要见了之后才知道。”
“走，我带您去看看。”
姜辞直接起身，华佗走入偏房，拎上一个医箱，便随着姜辞出了小院。
姜白衣住在国公府的东南角，与姜辞的小院中间隔着三宅院子。
不过，国公府人丁不旺，许多院子都是空着的。
来到姜白衣的院落门前，隐约能听到院中琴音袅袅，时而悲壮，如破晓前的寒风，凄厉而深邃，时而洒脱，如微风拂过山岗，一切都如风吹花落般的默契。
正当姜辞准备叩门时，那琴音陡然一转，急促如暴雨，恍惚间，姜辞好似看到一位身披甲胄的将军，陷入重重围剿，却依旧奋力搏杀。
华佗看向姜辞，轻声道：“公子，琴音停了。”
“嗯！”
姜辞轻轻叩门，须臾，小门被打开，开门的乃是一位年纪约在二十七八岁的女子，温婉端庄，气质不凡，看到姜辞二人，神色微微诧异。
此女乃是三叔的侍女，名为兰溪儿，从小便陪伴在三叔的身边，至此十余年不离不弃。
“见过小公爷。”
“三叔呢？”
“公子刚弹完琴，如今正准备歇着。”
“我找三叔有事，可否让三叔见我一面？”
当年，三叔从战场上被人抬回来，老爷子请了无数名医为其诊断双腿，甚至就连宫里的御医也被请了回来。
最终却是回天乏术，姜白衣那时起，好似也是心灰意冷了般，从此幽居小院，不见外人。
就连老爷子也曾数次被他拒之门外。
听到姜辞的话，兰溪儿微微摇头，脸上带着些许歉意：“小公爷，您是知道的，这些年公子不见客。”
“连我都不见？”
姜辞眉头一挑，兰溪儿再次摇头：“还请小公爷见谅，公子如今过得挺好。”
“兰姨，三叔每日枯坐木椅之上，幽居方寸之地，每日与琴棋相伴，与满院枯叶为友，岂会开怀？”
“我此次来，是代老爷子来问问他，还想不想驰骋沙场之上？”
“当年的真相，还想不想查明，让凶手付出代价。”
姜辞并没有说是来为姜白衣医治双腿，这些年，来的名医圣手实在是太多了，每一次的满怀期许却换来一次次失望。
姜辞很能理解姜白衣此时的心情，倘若没有系统，没有华佗，或许姜辞也不会冒昧的前来打扰他。
可如今有了系统，姜辞却是信心十足，华佗无法解决，就等张仲景，等孙思邈，等扁鹊，等系统升级，兑换灵丹妙药。
迟早有一日他能让姜白衣重新站起来，甚至，还要重披战甲，纵横于沙场之上。
那才是他该有的宿命。
“小公爷，请回吧！”
兰溪儿便要关门，姜辞听着里面一丝动静，知道姜白衣也在院中听着，便大喊道：“姜白衣，你若是不让小爷进去，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你的小院？”
“我此次来，是代老爷子来的，过段时间便是太奶奶八十大寿。”
“你若是不肯见我，我就告诉太奶奶，说你死了。”
“就说，你沉迷女色，夜宿青楼，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
“你敢！”
院中传来一道怒不可遏的声音，兰溪儿连忙跑进院子，便见姜白衣自己用双手撑着身体，不断的朝着大门而来。
姜辞也是顺势走了进去，看着那道枯瘦如柴的身影，他正在奋力的用自己的臂膀支撑着身体，似乎是想要从木椅上挪下来。
他的小臂微微颤抖，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些汗珠，却是连身子都没有挪动一下。
“三叔！”
姜辞顷刻间泪涌入柱，抬脚便朝着姜白衣冲了过去，前身的记忆和情感让他一次次回想起当年那位丰神俊朗的白衣将军。
当年，他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