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婚纱是穿给自己看的
大家吃瓜没吃尽兴，都央求着穆黎多说点。
穆黎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正庆幸这电话来的正是时候，果断接听，是护工张姐的电话。
穆黎脸色一变，立刻站起身。
“我有事先走了。账已经结过了，你们慢慢吃。”
她拿起包不顾其他地冲了出去，在街边伸手拦车去了郊区的一所疗养院。
虽然在车里又和张姐互通了下电话，明确知道母亲目前没有危险，但在看到她腰上的淤青时，眼圈还是忍不住红了。
张姐有些愧疚，低着头一个劲儿地道歉：“穆小姐，都是我不好。她让我去给她洗个苹果，我也没多想，转眼她就爬到树上去了。”
“我知道的张姐，不怪你。”穆黎拍了拍张姐的肩膀，宽慰地说。
看到病床上叶红棉恬静的睡容，给她掖了掖被角，对着张姐说：“张姐，我妈多劳你用心照顾了。我看她最近胖了不少。”
张姐接连点头：“应该的。”
又想起了什么，张姐露出个喜悦的笑：“叶姐最近情况有所好转了。”
穆黎眼睛亮了：“是吗？”
“方医生说的。”
穆黎眉梢染上笑意，给张姐嘱咐了几句，去了诊疗室。
“方医生。”穆黎朝他打了个招呼，“我听张姐说我母亲病情有所改善。”
“是的。”方医生拿出诊疗记录，“她最近能隐约想起一些以前的事，记忆有所恢复。”
穆黎鼻头一酸，情不自禁地握住方医生的手，微颤地晃了晃：“太好了……真是谢谢您。”
方医生看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连忙给她抽了张纸：“你也要多陪陪她，多跟她说说话。”
“好。”穆黎揩掉了眼角的泪水，又对着方医生鞠了一躬。
穆黎在收银处把拖欠了几个月的治疗费全都补齐后，去了叶红棉的病房。
叶红棉已经醒来，看见她走进来，清澈的眼睛里充斥着紧张，整个人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里，伸手拍打着床沿，“你是谁啊？不要过来！”
穆黎愣在原地，只一瞬，眼泪差点绷不住，她硬生生将泪水挤了回去，朝着她的方向慢慢靠近，安抚着说：“我是黎黎啊。”
“黎黎？”叶红棉眼珠动了动，“黎黎，好耳熟的名字。”
穆黎激动地往前走了一步：“我是你的女儿啊。”
“女儿？”叶红棉眉毛一紧，似乎在想什么，过了五秒，她的面部肌肉松弛下来，兴奋地喊着，“对，是我的女儿黎黎！是我的女儿黎黎！”
穆黎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激动地一把扑进她的怀里。
叶红棉的眼神逐渐温柔，一次又一次轻柔地抚摸着穆黎的头发。
熟悉和蔼的称呼在穆黎耳边响起，“是我的黎黎，乖囡囡。”
穆黎的心暖暖的，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母亲还正常地唱着歌谣，耐心地哄她入睡。
—
周末十点半，某家高级婚纱店。
穆黎百无聊赖地站在柜台边和接待员讨论了十多分钟是露背婚纱保暖还是挂脖婚纱御寒，最后一致得出结论结是都不行。
接待员觉得这姑娘真逗，看她一脸疲惫让她去旁边的休息室坐会儿。
穆黎摆摆手说不用，在接待员的注目礼下，径直走向了最里面的房间。
“您好，这里是贵宾接待区，请问您有预约吗？”vip贵宾室的接待员就没那么接地气了，立马迎上前来客气地摆出一个微笑。
“我陪我朋友来的。”
“请问是哪位？”
“就刚刚进去的那位。”穆黎指了指最左边的试衣间。
“哦，原来是宋太太的朋友啊，请问您需要饮品吗？”
穆黎本来想说不用，后来又考虑到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于是和满脸热情的接待员说：“一杯冰拿铁吧。”
“好的，请稍等。”
贵宾室的设计清新典雅，墙壁粉刷成香槟金色，正对门有一扇极大飘帘落地窗，阳光透过窗叶上的七彩琉璃碎片照进室内，给白色橡木地板镀上一层五光十色的天然菱形地毯。
薛灵从落地窗旁边的试衣间披着一件抹胸白色拖地薄纱裙走出来。穆黎呆住了，薛灵真的很像不通世事的人间仙子。
穆黎暗自纳闷，宋锦臣那小崽子何德何能娶得这位仙女啊？
“太美了。”穆黎由衷赞叹。
薛灵毫不在意地走到了她面前，只是捏着裙摆问：“是吗？”
“你都不照照镜子吗？”
穆黎将薛灵推到角落的立镜前，将她左转右转，内心疯狂感叹上天真是相当不公平，未施粉黛的薛灵都美得惊心动魄。
薛灵冷漠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说了句毫无关系的话：“今天谢谢你。”
“啊？哦……没什么的。”
本来穆黎还想客套地回一句我们什么关系啊，后来想她们确实只是点头之交，于是只微微一笑。
接待员端着冰拿铁递给穆黎，嘴里不停地花式夸赞着新娘子真漂亮。
薛灵却只是摸了摸婚纱的材质和走线，发现没有异常后，跟接待员说就这件吧。
接待员连忙欣喜地应下，心想宋家果然名不虚传，这么贵的婚纱说买就买，又瞥到旁边站着的穆黎。
宋家太太朋友想必也是不简单，于是她热情地抓住机会：“这位是伴娘吧？要不要也试试我们的婚纱。”
穆黎摆摆手说：“不了。”
接待员不放弃：“试试吧，总有一天要穿的。”
“不了，我连男朋友都没有呢急什么。”
接待员巧舌如簧：“不是要结婚了才能试婚纱的，婚纱是穿给自己看的。”
穆黎又想拒绝。
“试试吧。”薛灵建议道。
听着连一向话少的薛灵难得开口，她尴尬地随手挑了件最顺眼的进了试衣间。
也许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食欲渐涨，她对自己越发放肆，腰围增了好几个度，穆黎试了好几次都拉不上。
最后猛吸一口气艰难地拉上了侧链，穆黎撑着脖子走出试衣间，低着头忐忑地开口：“怎么样？不怎么好看吧？”
外面却只有一个高挺欣长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