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和韩总到底是什么关系
难得过了个没有加班熬夜的轻松周末，整个上午穆黎都精神焕发，干劲十足，早早完成了上午的工作，心安理得地摸鱼摸到了饭点，她迫不及待冲到饭堂。
匆匆扫了眼菜单，穆黎心花怒放，上面有她馋了很久的糖醋排骨。
她腆着脸皮问阿姨多打了些排骨坐到了座位上，急不可耐地夹起了一块排骨咬下。
小排新鲜软嫩，肉质细腻，裹上糖醋酱汁更显酸甜可口。后厨师傅技艺娴熟，排骨炖得软烂适宜，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汤汁都渗入了骨头里，就着肉和骨头一同吮吸，细骨也能抿下来，鲜香软滑，味蕾得到了极大满足。
穆黎揉搓着双手，准备大快朵颐，对着厚实饱满的，表面金灿灿的黄金奶黄包下手的时候，前面的长桌传来几声细细碎碎的讨论声。
穆黎耳朵竖了起来。
是千百度研发组的美工组的高个子男人，坐在中间对着周围三个脑袋神秘兮兮地说：“听说了吗？这周开始要搞一周情侣的活动？”
王希希两眼放光举起手：“我知道，是韩总批准的。还记得我昨天跟你说的吗？那天聚餐……”
“啊……这不会是他俩故意的吧？”旁边的男生特意压低声线，“趁着工作便利暗度陈仓。”
“哇！韩总好浪漫啊！”王希希做出西子捧心样，骄傲地表示，“我就说我磕的cp都能成真！”
听完，穆黎嘴角抽了抽。
这些员工整天正事不干，就知道在这八卦老板和同事。
那天她只是灵机一动随口胡诌了个理由，没成想被他们拿来当饭后谈资。
悔时晚矣，现如今覆水难收，如何才能不露痕迹地把这个谎圆过去呢？
满腹忧愁的她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嚼着奶黄包食不知味，内心琢磨不然饭后找韩衡生说清楚，劝说他把这个建议驳回。
可一向雷厉风行的韩衡生却没让她等到饭后。
手机震动了下，她拿出手机点进邮件，眼前的文字仿佛平地一声雷，她两眼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是韩衡生的助理朱莉发了封邮件，抄送给了全体员工，大致意思为——为配合千百度的数据评估与营销推广，现在公司内组织“a week couple”，也就是“一周情侣”活动，欢迎大家多多参与，踊跃报名。
刚刚的幻想顷刻间化作泡影。
她干巴巴地扒拉完碗里的饭菜，收拾了餐盘，心神不宁地回到了办公室。
刚坐下不到半分钟，又收到了朱莉的另一封加送邮件。
大致意思是活动不限于朋友、搭档、恋人，只要是千百度里包含的测试条件，都可以参与，但要求对外严格保密。
作为千百度的研发组长，为表带头作用，这个活动她自然是非参与不可。
既然不可避免，干脆退而求其次，只要不和韩衡生一起参加也能接受。
她冥思苦想了半阵——只要证实那天的测试有误，另外找个人参加不就行了？
她急忙坐到电脑前打开千百度的测试软件。
先点进朋友。
熟悉的智能人声响起，十五秒后，转动的人像停了下来。
她双手合十内心虔诚地向耶稣祷告了几番，缓缓睁眼，看到人像后嘴角哆嗦了一下。
怎么还是韩衡生？
她不死心地退出，又测试了下搭档。
她内心一动，一定是拜的神不对。这次她换了东方的释迦牟尼佛参拜，十分虔诚地念了几遍阿弥陀佛。
此刻的一分一秒格外漫长，听到尾音止住，她先是掀起左眼，瞥到那双熟悉的漆黑眸子后呼吸暂停。
她双手颤抖地捏住鼠标，又点了一次恋人，正准备点击测试按钮——
系统提示音响起：与您匹配的最佳搭档已在线，是否进入聊天室？
她大惊失色，慌忙点了退出。
韩衡生在线了？
她忐忑不安地喘着，轻抚胸口还没顺过气来，手机的震动声又响起，她颤巍巍地拿过手机。
聊天窗口的红点闪了下。
是“曹操”给她发了条消息。
韩衡生：【薛灵给你打电话了？】
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原来是关于薛灵的。
她的心一下子落回胸腔，淡淡地回了个嗯。
对面火速发来一句话：【是她问我要的你的号码。】
她轻飘飘地打了个：【哦。】
对面的人似乎察觉到她的意兴阑珊，没有再发消息。
过了许久，久到穆黎快要睡着的时候，聊天框弹了一下。
她点开，朱莉发个坏笑的表情。
【老实交代！你和韩总到底是什么关系？】
穆黎愣住了：【什么什么关系？】
【现在公司的八卦群都快炸了锅了！你快看！】
【哪个群？我怎么不在里面？】
刚刚疯狂震动的手机此时却噤了声。
穆黎坐立难安，在办公室煎熬了十多分钟，也没见朱莉要回信的迹象，彻底坐不住了决定亲自找朱莉问清楚。
她拿起水杯走到门口却犹豫了，因为办公室内众人忙碌的身影实在是让她无地自容。
韩衡生总共有三个助理，两个秘书，除了总助出差外，其余四人都专心致志地盯着电脑屏幕，把键盘敲得火星四溅。
朱莉坐的位置正对着门口，一眼就看到了门口鬼鬼祟祟的穆黎。
她顺手将手里的文件给了新来的实习生，装模装样地拿了个水杯走向穆黎。
“我办公室的饮水机坏了。”穆黎略带心虚地摸了摸手中的茶杯，确保办公室的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声音，“来你们这接杯水。”
朱莉性格直爽热情，不拘一格，小事能帮则帮，大事也从不含糊，因此和同事之间关系十分不错。
穆黎也不例外，和她相处甚佳。
“饮水机在那呢！”朱莉挤了挤眼睛，将她引到饮水机旁。
朱莉接了杯水，哐哧哐哧喝了一大杯，瞧周围没人，眼睛转了转：“来我们这接水？你办公室在西边，我们秘书室可在东边。”
语调悠扬，似意有所指。
穆黎干笑了一声。
朱莉递了个眼神，往里走了几步。
看她故作玄虚的模样，穆黎也跟着她到了墙边，火急火燎地问她：“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朱莉竖起中指“嘘”了一声，将她的头往下压了压，在她耳边轻声说：“你知不知道？现在公司上下都在传，你和韩总的绯闻。”
“都是谣言。”穆黎也压低声线，皱着鼻子说。
“真的？”朱莉狐疑地盯着她的脸说。
穆黎轻轻推了她一下：“你不信我？”
朱莉晃了下身子，把杯里的水喝的精光，撇了撇嘴：“这也不能怪我，他们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还有你们高中的毕业照，说你和他是情侣来着。”
穆黎一脸不可置信：“我们是校友不错，但是没谈过恋爱。”
“你们真是高中同学？”朱莉声音拔高了几分。
穆黎猛地扯了下她的衣服，无可奈何地承认了。
朱莉反应过来，连忙捂住了嘴，确保周围没人偷听，细细打量着穆黎的脸，小声又谨慎地开口：“还有些眼红的人说你缠着韩总不放，为了追他来的us。”
穆黎刚想辩解，余光瞥到对面玻璃的反光里，一抹熟悉的衣角。
她颤悠悠地回头。
韩衡生正倚在墙边，微垂着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