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该死的胜负欲
……在游乐园的礼品区逛了半天，云晓晏只有一个感受。
贵！
真特么贵！
这种地方的东西，也就能骗骗夏霁这种既有钱又没见过世面的小富婆了。
就像他想的一样，夏霁对货架上的小物什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这儿看看那儿瞅瞅的，连个简单的风铃都要看老半天。
但在店里还兴致勃勃四处看的夏霁最后什么也没有选。
“怎么了？没有喜欢的吗？”
“也没有……”
夏霁在他身侧低着头，因为身高差距，云晓晏看不见她的表情。
“就是……感觉自己用不到这么多东西了。”
……什么情况啊？你怎么还想着自杀呢。你别小爷陪你玩了一下午，你出了游乐园就转头来一句“谢谢你，今天我过得很开心”然后跑马路中间去被车撞死吧？！
嘿，我就不信了。小爷上能斩妖除魔护人间，下能扮猪吃虎斗傻逼，还哄不开心你一个小姑娘了？
两人走出礼品区，前面是一条摆着套圈之类小游戏的摊摊商业街。那条街道的上方挂着许多喷洒水雾的小喷泉，用来在炎热的天气里降温。
面对这些，夏霁也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东瞅瞅西看看，无一不觉新奇。
“怎么样小姑娘，要不要试试？前五个圈免费！”
面对商家突如其来的吆喝，夏霁又社恐起来了。她条件反射地收回探出去的脑袋，想往云晓晏身后躲。
但她牢记了他之前的教诲，立马停下脚步，摆出了一张司马脸。
对，就是那个下巴四十五度上抬，视线四十五度下斜的那个。
直接给吆喝的老伯看傻了。
忍住，不能笑。
尽管云晓晏心里的小人儿已经在拍桌狂笑，但他明面上不能揭穿自己教给她的“社交速成大法”。
“那就来五个圈的吧，老板。”
一边的云晓晏摊摊手，给气氛尴尬的两人解了围。
“得嘞！”
老板松了口气，利落地勾了五个圈给他。
“喏。”云晓晏将手里的塑料圈递给她，“试试吧，不难的。”
夏霁接过塑料圈，看向前方摆着的各种奖品。
有装在笼子里的小鸟小兔子小仓鼠，也有之前在礼品店里看到的各种小饰品小玩偶。都用方方正正的礼盒包装着，看起来十分精致。
“套中就可以了吗？”
夏霁抬起头，小声地问。
“嗯哼。”
“那为什么之前的商店还要摆出来卖呢？这里可以免费套的话，应该不会有人去店里买了吧。”
“……这只是一种营销手段，而且，也得套中才行啊。”
云晓晏无奈地耸耸肩，他又不是学营销学的，哪儿能解释得那么清楚。
闻言，夏霁皱着眉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俩小年轻头靠在一起窃窃私语什么呢，怎么还皱眉头了。
不会被发现其实根本套不进去了吧。
说实话，倒也不是所有的都套不进去。还是有部分奖品的对角线和圈的直径基本相同，是有可能套中的，只是条件比较苛刻而已。
夏霁从左手分出一个圈到右手，轻轻甩了出去。
就和摊主预想的一样，塑料圈飞出去，看似准确地套中了奖品，但实际上只挂上了一个角，最后无奈滑落。
此时，云晓晏也发现了些端倪。他目测了一下夏霁手中塑料圈的直径，又抬眼看看地面上各种棱角分明的长方体，神色微动。
见状，夏霁抬头看向云晓晏，用眼神寻求他的建议。
“没事儿，你玩就行。”
夏霁点点头，又一连扔出去三四个圈，但结果还是和第一次一样，差一点点。
摊主适时地吆喝起来：
“哎呀，小姑娘你看，就差一点点了，要不再来几个圈？看你这么漂亮，叔叔给你打折！”
就在她有些不知所措时，云晓晏变魔术似的又摸出来一个圈儿。
“等等啊老板，我这儿还有一个呢，要真空手给你东西套走了，你可别哭啊。”
白嫖的圈儿一共五个，云晓晏给了夏霁四个，自己留了一个。
闻言，老板笑了，道：
“这样吧小伙子，这一个圈儿你要是套中了，奖励我给你双倍，而且绝对不管你要钱。”
“此话当真？”
“哈哈哈……做生意嘛，最讲究的就是诚信，当然当真。”
摊主自信道。
“老板还真是个爽快人儿啊。”
陪着笑脸客套了两句，青年把塑料圈套在手上甩了甩，在夏霁和摊主的注视下，煞有介事地伸出大拇指开始测量距离。
？
看见这一幕，夏霁眨眨眼，也学着他的样子伸出手指。但又突然觉得尴尬，便赶忙收了回去，转头盯紧了云晓晏。
不过作为社牛的云晓晏就没有这种烦恼了，他若无旁人地左右眼交替，测了个大概距离。随后慢慢蹲到线前，将塑料圈立起来，看准时机推了出去。
只见那塑料圈跟轮子似的，在奖品间的过道里平稳地滚动，随后一个顺滑的拐弯，又滚向了另一个方向。
滚出去的塑料圈开始绕圈，逐渐向其最终的目标靠近——
一个上窄下宽的穹顶型鸟笼。
包括老板在内的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塑料圈，屏息凝神。
随着塑料圈擦过鸟笼边缘，它的行动也慢了下来，开始边绕圈边向中心的鸟笼倾倒……
最后分毫不差地将其圈在了其中。
“嚯哟，运气真好。”
紧张了半天的云晓晏终于移开视线，假装从容地从地上站起来，但比ak还难压的嘴角明显出卖了他。
“你…你好厉害啊！”
一旁的少女看起来比他还激动，冒着星星眼毫不吝啬地夸赞。
得，本就难压的嘴角这下更难压了。
摊主老伯没吭声，只是默默地用长杆勾起鸟笼递给了他。
“嚯哟，谢谢老板，祝你生意兴隆啊！”
“……愿赌服输而已，你等着，我再去……”
“嗐，不用了，那鸟笼您自个儿留着吧，别后来的人啥也套不着了。”
……怎么感觉这小伙子说话还带刺儿呢？
老板的眉角抽了抽。
云晓晏倒是毫不在意，他接过鸟笼，嬉笑道：
“要是您把圈儿换大点儿，诶，我下次给您带一堆人儿来。”
“走吧夏霁。”
说完就带着夏霁离开了。
……
“……那个，你为什么不要第二个鸟笼啊？不是都和老板说好了吗。”
路上，夏霁牵着他的手问道。
闻言，云晓晏笑了笑，道：“本来就是白嫖的东西，见好就收呗。”
随后故作深沉地说道：
“人啊，得意可以，但不能忘形。”
“……虽然那老板的确算不上是个良商。”
青年提起手里的鸟笼，透过竹条注视着里面的小玄凤，似是自言自语道。
“嗯嗯。”
夏霁点点头表示认同，她也发现了，刚刚的塑料圈相较于大部分奖品来说，都小不少。
“那……那个老板是坏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