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父子
抓周礼风波过去，朝野上下无人不对萧与萧禊之间，有所揣摩一二，就连京都城中的百姓，都搭起了戏台。
“尔等说说，咱这圣上到底是何用意！”
“谁人能知晓，原以为陛下看重长孙，但依昨日之事，只怕贤王殿下更有胜算！”
“不过，贤王殿下再是得宠，背后也无势力可依靠！”
“谁说不是呢！”
戏院之内，百姓云集之处，不乏有世家子弟在内嬉戏，戏台上唱起了一篇“兄友弟恭”的戏码。
“兄长为长！理应兄长当先……”
“小弟为嫡！更为名正言顺……”
戏子传唱，以嫡庶/宠爱/传承为戏码演绎，如今这戏已传遍不少戏院，虽并非现今局势，但明眼人早已瞧出。
襄王府内，江薰得知，在自己临产之时，江虞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看着怀中的萧染轩。
“轩儿，你莫要怪母亲狠心！”
“如若再让你留于此处，只怕日后会成为你父王手中的利刃！”
江薰是个明白的，霖帝无论偏爱于谁，至始至终都只偏爱萧，未来的君主之位，也只会是太子一脉。
江薰趁人不备，独自一人带着萧染轩离开了王府，直至黄昏时刻，都未归来，王府顿时慌乱不堪。
“奴婢参见王爷！”
“王妃呢！”
“回王爷，王妃她……”
奴婢神色慌张，萧禊立即觉察到不对劲，掐着婢女的脖颈处，用着威胁的语气追问。
“说！王妃到底去了何处！”
“王妃她……一早便不见了踪影！”
“管家派人寻了一天，至今都未寻得王妃！”
江薰无故不见，让萧禊感觉到不对劲，前往院落搜寻下落，见枕头处露出一道细缝，看到一枚玉佩与信件。
“王爷，妾原以为得遇良配，曾以为王爷真心相待，原来不过是妾的一厢情愿，罢了！”
“王爷，您既然对妾无情，那就休怪妾对您无义了！”
“您最为看重的，不就是父皇的皇长孙，妾便带着轩儿，消失在这人世间！”
“不知此刻之间，王爷是否有过后悔之意！”
萧禊看完信中内容，并未有丝毫悲痛，将手中信纸揉作一团，而这枚玉佩便是霖帝赏赐给萧染轩的周岁礼。
“江薰！若是轩儿有所闪失，我定不会放过中山侯府！”
江虞在萧禊年幼时，便将中山侯府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全数告知萧禊，导致萧禊对于这个母族，并无任何好感。
当年的江虞，本有着心爱之人，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却一朝破了此番缘分。
中山侯府为了攀附吴衡，便不顾江虞的感受，送入宫中，对于中山侯府的恨，根深蒂固在江虞的心中！
“必须将王妃/小世子找回！”
“是！！！”
襄王府内，派出了多名侍卫，在外搜寻了三四个时辰，仍然没有江薰母子的消息。
萧禊连夜进宫面见江虞，江虞正准备就寝，宫人便匆匆入内禀告。
“娘娘！王爷入宫了！”
江虞察觉不对劲，萧禊一向很识得大体，连夜进宫的举动，感觉似乎有大事要发生！
江虞走出内殿，见萧禊一脸失魂落魄/满脸沧桑啊，那像个二十出头的孩子，连忙上去询问。
“禊儿，你这是怎么了！”
“母妃！江薰她……”
萧禊不知该如何开口，这倒是让江虞十分着急，毕竟提及“江薰”，定然不是什么小事。
“到底发生什么了，快说！”
“江薰她…她带着轩儿不见了！”
“你说什么！”
“江薰似乎知晓，母妃在生产当日所做之事！”
“儿臣是怕，她带着轩儿做出什么事端！”
江虞将一旁的花瓶砸碎，怒气涌上心头，万万没想到江薰会如此狠绝，竟敢拿她的孙儿作乱！
“不行！要将此事告知陛下！”
“江薰若是伤害轩儿，本宫定要中山侯府好看！”
江虞不在乎江薰生死，不在意中山侯府如何，她唯一只在乎的，便是权利与富贵！
萧染轩对于自己而言，也不止是孙子那么简单，更是未来地位的砝码，能够一步走上高位的砝码！
江虞带着萧前往御书房，将此事告知霖帝。
黑夜中的皇宫，瞬间灯火通明，一行御林军连夜出宫，寻找江薰母子的下落。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霖帝并未怪罪，江薰母子因何缘由不见，而是斥责着萧禊，拿起桌上的砚台砸向萧禊，额头处鲜血流出。
“陛下！此事怎能怪在禊儿身上！”
“那你告知朕！朕应当怪罪于谁！”
“臣妾……”
“回你的咸福宫好生反省，一个月不得出宫门半步！”
霖帝明白萧禊的性子，虽然像江虞心机颇深，但还是有像自己的地方，此事定然与江虞脱不了干系。
“臣妾…告退……”
江虞知晓，自己如何辩解，霖帝都不会听进，只要告退离开，洪绗关上了殿门，留父子二人在内。
“如今你母妃不在，你还不向朕如实禀告！”
“儿臣……”
萧禊不敢轻易做赌，若是将此事告知霖帝，霖帝定会严惩江虞，自己身无外戚。
若是再没了母亲……
“禊儿！你可知晓，你可是朕的儿子！”
“儿臣知晓！”
“你更应该知晓，子从父，你我之间不仅仅是父子，更是君臣！”
“可有臣子，敢欺瞒君王！”
霖帝这是在告诫萧禊，莫要为了一己之私，害了自己的后半生，霖帝如此做，都是为了萧禊。
“儿臣……”
“萧禊最终将前因后果，全数由来告知霖帝，心中难免惶恐不安，生怕霖帝会因此严惩自己。
“禊儿，你糊涂！”
“你可明白，父母再为亲厚，都不如陪伴身侧的妻子，那可是相伴你一生的女子！”
“儿臣只是…只是想要一个公平的机会！”
“机会！你可明白身为君王，就应当有着容纳一切的乃量！”
“你就为了一个期盼，不惜伤害与你相伴的妻子！”
“倘若诞下的是女婴，那时你又该如何！”
“儿臣…儿臣知错了！”
霖帝虽并未将大任寄托，但还是希望萧禊大有所施，万万没想到萧禊，聪明反被聪明误。
时间慢慢过去，日光也逐渐上升笼罩皇城，却迟迟没有江薰母子二人的消息。
御林军搜寻何处，直至郊外听到草丛之中，有着婴孩的啼哭啼声。
“大人！您快来！”
宋淮下马，走上前确认婴孩的身份，确认无疑是萧染轩，但四周却没有江薰的身影。
“大人！前头的河堤处，属下见到一只遗落下的鞋！”
宋淮感觉不对劲，怕是江薰生死难料，命人继续搜寻下落，自己则是带着皇长孙，回宫复命！
“搜寻的如何了！”
“皇长孙殿下，微臣已送到胡贵妃娘娘处，不过襄王妃，只怕是……”
“命人全都撤回来，接下来的事端，便由朕来处理！”
“微臣告退！”
霖帝不禁头疼，不知何时，头上竟有白发丝出现，原来自己已经这么老了，白发竟已生起。
“洪绗！”
“奴才在！”
“传中山侯与世子入宫觐见！”
“奴才遵旨！”
霖帝见着，逐渐升起的日光，照射着整座皇宫，最终子债，需要父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