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亲叔
顾向前点的份量太多了，陆新吃到一半就吃不下了，于是放下筷子在餐桌上检查自己手机上的信息。
顾向前溜达出来：“吃这么点儿就饱了？”
“你点的太多了，吃不完。”
陆新吃饭斯文干净，菜都是从自己身前夹的，旁边的都没碰到，顾向前在他对面坐下，打开另一盒饭，就着剩下的羊排大口吃。
陆新看得好笑：“不是没胃口？”
“浪费多可惜啊，隔夜也不好吃了。”
“你不想吃速冻食品可以点外卖啊，那么多外卖都没有你喜欢的口味？”
顾向前吃着饭摇摇头：“吃腻了，明天周末休息，可以在家做了，你下周不会还要出差吧？”
“求你，让我睡个懒觉吧……”
“那行。”顾向前答应得干净利落。
但第二天陆新还是早早就醒了，一看时间还早，他又睡了个回笼觉。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他起来洗漱的时候看到隔壁房间门开着，顾向前不在家。
他有晨练的习惯，陆新没有太在意，但是下一刻顾向前拎着菜进了门。
“哎？你起了，不是说要睡懒觉？”
陆新打开冰箱拿了一瓶冰水拧开喝了一口：“你买菜去了？”
“是去晨跑的，跑着跑着就到菜市场了。”顾向前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陆新哼笑：“你脸上写了好大一个‘馋’字，你照镜子没发现吗？”
顾向前一点也不害臊，换了鞋把菜放厨房去：“我给你买了早餐，你吃点儿再睡会吧，十一点左右我喊你起来做饭。”
“不睡了，我还要整理我的拜访成果，周一去跟总部做工作汇报。”
“那我去睡一会儿。”
顾向前刚躺下，隔壁就喊他：“顾向前！”
顾向前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啊？”
“电脑开不了机，是不是你做什么手脚了？”
顾向前忍住没翻白眼，穿上拖鞋走过去，伸手打开他房间的灯：“我就是那样的人？”
陆新自觉走开，顾向前蹲下身捣鼓几下：“装电脑那天你这插板就有点问题了，叫你换你不换。”
他站起身，把自己房间的插板换过来，然后一按开机键，电脑马上亮了。
“呐，用吧，我继续去睡觉了。”
陆新心虚地挠挠头，尴尬地笑了一声：“抱歉啊，我马上下单。”
“别下了，中午吃饱我下楼去买一个。”
走的时候顾向前还把坏了的插板带回了自己房间。
陆新忙着忙着就忘了时间，顾向前给他买了一副耳机，他本来是想试一试音质，结果听着音乐一直没放下。
顾向前定了个十一点的闹钟，迷迷糊糊出了房门，看到陆新还在忙，他笑了一下，自觉地进了厨房，先把饭给焖上。
过了半小时陆新还是没动静，顾向前进去拿下他的耳机：“虽然很不想打扰你的工作，但是我真的饿了，快去炒菜，ppt我帮你做。”
陆新看了一下时间：“十一点多了，你这耳机真好用。”
顾向前不敢告诉他价格，要不然高低又要被批一顿。
陆新进厨房看了一下顾向前买回来的菜，有一袋新鲜的鸡翅，一块牛肉，一个苦瓜，一袋处理好的生蚝和蛏子。
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一道苦瓜炒牛肉，一道生蚝蛏子粉丝煲就出锅了。
“顾向前，吃饭了，那袋鸡翅我没做，留着晚上做可乐鸡翅吧。”
顾向前应了一声，把文件保存好了才出来装饭：“你现在管几个区？”
“原来是两个，但是周主管走了以后，他那边的四个区暂时归我管。”
“啧”，顾向前把饭递给陆新：“他的四个区在西北，你的两个区在南边，你这拜访路线怎么安排都不合理，就该让北边的大区经理接手周芹的。”
“他们不愿意接。”
顾向前在陆新对面坐下，给他夹了一筷子菜：“他们不愿意接，是因为他们知道你会接，人家搞不好提前通过气了，要把这烂摊子先丢给你。”
陆新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于我来说，工作已经算是我生活的全部了，所以做多点做少点，无所谓了，我就是害怕出点什么差错。”
“要真是培养你也就算了，但是据说总部那边要派人来，到时候你什么也捞不着，而且周琴交接也没仔细，搞不好有坑在等着，你回去还是仔细整理一下，有什么问题提前上报。”
陆新思索一番，觉得顾向前说得很有道理：“出差前我整理过他遗留下来的账，历年未追回的欠款高达两百万，但是我当时想着这么大的数，他应该是跟上面汇报过的，也就没多说。”
顾向前皱了皱眉：“他走得那么急，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周一我跟你回总部去吧，先打个预防针，别到时候赖你头上。”
陆新试探性地问：“去找你爸？”
“干嘛去找他？不还有个副总吗？我叔比他好说话多了。”
“顾总是你亲叔？”
顾向前：“是亲叔，不像吗？我婶子和侄子都在国外，他也经常往国外跑，所以你们都觉得他不太管事，其实他才是真正管事的人。”
周一早上，陆新坐着顾向前的大奔去总部，因为顾向前这个大侄子提前约了，顾总今天上午专门留了时间来等他们来。
很多员工对顾总没什么印象，因为不是关键场合他基本不出面，而且一年当中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国外。
但是就他平时的发言来说，顾总比董事长要温和、健谈很多。
所以陆新来见他，倒没有很紧张。
两人出了电梯，董事长的秘书在门口恭敬地跟顾向前打招呼：“顾少早。”
一向礼貌得体的顾向前却径直地从他面前走过，连一个眼神都不曾搭理秘书。
他带着陆新走到顾总办公室，连门也不敲，一把推开办公室的大门，看到顾清在办公桌前喝茶：“叔，早。”
陆新不敢学他的行径，恭恭敬敬地在门口喊了声：“顾总。”
顾清抬眼看他俩，先是应了陆新：“早，陆经理，请进。”
随即他又看向顾向前：“你怎么又长高了？”
顾向前嘚瑟地摸摸头：“最近吃得好，听说叔你着急出差？那我们直接进入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