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发福了?
不知道为啥,我一看到这种隐藏在繁华中的破楼,心里就特压抑。
感觉整栋楼就像潜伏在黑暗里的恶狼,正盯着我们看。
车子靠近时,黄三就忍不住吐槽:“博物馆的人眼睛是不是都瞎了?这么多路不走,偏偏选这破路?”
我视力好,也看到那货车旁边有四个戴眼镜的男的,一个老头,三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看起来都文质彬彬。
但车子坏了,棺材还往外冒血水,他们却一点也不怕。
这群人在棺材前反复检查,看起来就是不懂行,只知道信科学不信邪。
我悄悄跟二叔说:“他们这些文化人找咱们,估计也是死马当活马医,这事能干成不?”
二叔淡定地回:“咱们是来赚钱的,不是来交朋友的。只要他们肯付钱,咱们就试试。你到了那儿别乱说话,看我眼色行事就行。”
车子开到这大楼底下,整条路都被大楼的阴影给盖住了。
我赶紧开启灵眼探查一番,这鬼楼真不是盖的,越往上越觉得不对劲。到了中间那几层,我都觉得视线开始模糊了,再往上走几层,啥都看不清楚,一片混沌。
我拍了拍猫包,问黄三:“三爷,你来城里之前说的话还当真不?”
黄三一脸迷茫地看着我。
我伸出手示意:“看这情况要用下你的宝贝舍利了,交出来吧!”
道家术士的道气对于邪门东西来说,就像是天敌。
但就像水不一定能灭火一样,对于这栋楼来说,我体内的道气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要稳妥解决,还是得靠佛骨舍利。
黄三虽说很不情愿,但也算是说话算话,把舍利交了出来。
二叔停好车,跟那个白头发的老教授聊了起来。我就坐在车里,观察那辆小货车。
看到棺材里渗出的红色液体流到路上,我心里也拿不准,直犯嘀咕。
黄三也嘀咕:“这事儿,恐怕得好几只烧鸡才能搞得了。”
我无语,心想这家伙除了烧鸡、老母鸡,就想不到别的,连钱也是用几只鸡来算的。
二叔跟那白发的老爷子谈完了,他悄悄跟我说:“老爷子只肯出六万。”
黄三一听就撇嘴了:“六万?才一只烧鸡的价,这活我可不干。”
我忍不住笑了,这黄三真是个活宝。
我好奇地问:“省博物馆这么抠门吗?”
车上一个年轻男子听到了,气呼呼地说:“就知道钱钱钱,俗不俗啊?”
黄三想回嘴,但我赶紧捏住它的嘴,小声说:“他们是研究古物的,你要是一说话,可就被他们研究了。”
黄三一听,赶紧自己捂住了嘴。
二叔知道我眼光比他准,就问我:“六万这价,你觉得怎么样?”
我先不管钱多钱少,而是在考虑自己能不能搞定。
要是轻松搞定,赚六万块钱何乐而不为。
但要是得拼命,给二十万我也不愿干。
就在我纠结的时候,老头走了过来,瞅了我一眼,然后说:“林先生,六万块真的是我们能给的极限了,这几年博物馆的钱都花在保护文物上了。”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这个动作让我有些感慨,觉得这世上跟李大胆一样大公无私的人其实不少。
我忍不住好奇地问:“老先生,这车趴窝了,你们没想过叫个拖车或者吊车来试试?”
老头扶了扶眼镜,解释道:“我们大概可能是碰到了传说的缚地灵了,棺材里进了阴气,用啥也拖不走了。”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嘴巴张得老大,简直不敢相信。
此时二叔解释道:“据我所知,缚地灵是指心愿未了或仇恨未解,死后被束缚在特定地点的亡灵!”
货车上的那几个人听到我们的对话,又看见我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都给了我一个白眼。
我又问:“你们明知道这事诡异,难道就不怕吗?”
这话问出口,我就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感觉自己才是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小白。
没想到,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尴尬,他们四个人面面相觑。
车上的一个大哥直接来了一句:“害,这种怪事我们看多了,没啥可怕的。再说了,怕也没用,文物可不能就这么扔这儿不管。”
这话听得我差点给他鼓个掌。
看来他们之所以没事,就是因为心里坦荡,那些邪门的东西也拿他们没辙。
我立马行动,跳下车,背上黄三,绕着车子转了转,没看出啥不对劲的地方。然后,我就爬上了货车。
石棺真的很重,上面还盖着一层泥土,现在被红色的液体弄成了“血泥”,看着就让人不舒服。
这三个小伙子紧跟着我,看起来挺认真的,像是在学习新知识。
其中一个突然开口:“根据以往的经验,棺材里那尸体可能是“发福了”。”
我愣了一下。
啥?
“发福了”?
我爷爷都没说过这事儿,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
他扶了扶眼镜,开始给我解释:“就是尸体在地底下,本来应该形如枯槁的,后面由于某种特殊原因,比如现在的阴气特重,然后就变胖了。”
他接着说:“就像你们说的那种“尸变”,尸体一膨胀,棺材的空间就被挤压,里面的液体就会漏出来。得赶紧处理,不然那尸体就要爬出来了。”
又一个人也补充说:“看这棺材里的液体颜色,里面的尸体应该是那种“绿毛怪”。”
我一听,眼睛都瞪得滚圆,他们怎么懂得这么多?
都分不清我是道士,还是他们是道士?
他们三人看我这么震惊,都用一种看大傻子的眼神看着我。
不过,我能感觉到他们并没有看不起我或者嘲讽我,就是觉得我少见多怪了点。
这时,白头老头探出头来说:“小师傅,这石棺的事儿我们自己能搞定,但缚地灵这玩意儿我还是第一次碰到。你应该去车底下看看,兴许能找到问题的关键。”
我一下子有点尴尬,心想:“对啊,我不应该在车里,而应该在车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