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记仇的黄三
叶梵一离开,黄三就躲进了后面的小房间。
我注意到二叔脸色很严肃,一声不吭,心想这碎掉的茶具应该是他的宝贝。
我赶紧收拾地上那些七零八落的碎片,然后悄悄问二叔:“黄三卖给陈宝宝符纸的事,龙虎山会不会插手啊?”
二叔慢慢地说:“国家有法律,道门有规矩。但这次是双方自愿的,怪不到你们头上。龙虎山嘛,用不着担心,他们那样的名门大派,哪有闲心管这种小事。”
我又好奇地问:“叶梵真的和龙虎山没什么关系吗?”
二叔笑了笑说:“他和龙虎山能有什么大关系,就是他一个远房侄子有点天赋,被龙虎山收了当弟子。这事儿你就别多想了,他要是再来找茬,你狠狠干他就行了!”
听二叔这么一说,我心里踏实多了。
他侄子再牛,我自己也不是吃素的,大不了碰一碰。
再说,那个女尸的嫁妆都送来了,她应该也快现身了。到时候,就让龙虎山和十万大山山主比比看,到底谁才是道门翘楚!
这想法我没说出来,只是藏在心里。
二叔刚好有空,就出门去找修玻璃的师傅了。我注意到黄三在屋里待了好久,没见它出来,就趁着二叔不在,进去看看它在搞什么鬼。
结果一看,吓我一跳!黄三在地板上画了个圆圈,它蹲在圈外,一脸严肃,嘴里还念着什么恶毒的诅咒。
一般人画个圆圈,我可能觉得他们是在闹着玩。但黄三的圆圈里,还放着七个纸剪的小人,每个小人的裤裆上都点了鲜红的血。
一猜就知道,那是叶梵喷在黄三身上的血。
“你这是在干嘛?没必要这么狠吧?”我看着都觉得后背发凉,忍不住问它。
黄三回头,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说:“他敢喷我一脸血,我就诅咒他每个月都尝尝女人的痛苦!”
我一听都震惊了,这黄皮子是真的惹不起。
叶梵是男的,会不会经历女人的痛苦我不知道。但黄三这诅咒,绝对是狠毒至极。
被这么诅咒个十天半月,叶梵恐怕得精神恍惚,魂魄难安了。
我也懂点类似的法术,叫“摄魄法”。这个法术得拿对方的一缕头发,用它当媒介,每天供三杯清酒,供七天七夜,就算对方不死也得元气大伤。
如果再加把劲,每天再念三遍咒语,不出七天,对方就得卧床不起。
但我觉得,就算把人弄成这样,也比不上黄三此刻的诅咒。
居然诅咒一个白胡子老头来大姨妈!这听起来就让人哭笑不得,简直荒谬到不行。
它蹲在那圆圈外面,嘴里还不断说着那些恶毒的话。我看着它,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轻声劝它,让它悠着点,叶梵的侄子可是龙虎山的弟子,不是好惹的。
可是黄三好像没听进去,还是一意孤行,继续它的诅咒。
就在这时,二叔带着换玻璃的人回来了。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也就不再去管黄三了。
两个师傅换玻璃可真快,不到十分钟就搞定了,二叔那边刚好接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二叔进来付了钱,告诉我说沈勇那边有个石棺出了点状况,在运到一栋老楼前的时候,车突然熄火,石棺还往外冒红色的水。
我一听到沈勇这名字,就知道肯定是那魍象石象下的东西,看来他听了我的劝,把棺材挖了出来。
同时,心里也在琢磨着怎么坑他一笔。刚想跟二叔商量来着,二叔就说道:“这次是博物馆邀请的,沈勇只是介绍人,让我别太过分。”
于是,我决定叫上黄三,跟二叔一起去看看情况。钱的事,就交给二叔去谈了。
突然间觉得,沈勇那肥头大耳好像也还挺可爱的,之前坑了他十二万块,现在想想确实有点过意不去了。
当然,我们能够有这些机遇,主要是归功于二叔的策略。
在问事这一行当,总是东边不亮西边亮。所以,服务好每一个客户,生意自然就上门了。
我走进屋内,将正在低声吟唱“月月红潮涌,持续半月长!”的黄三叫醒,告诉它:“有任务了。”
黄三一听,一边安抚一边叮嘱那些纸人:“你们就乖乖待在这里,等我先去赚几只烧鸡来。”
我等不及它啰嗦,迅速将它提起,放进准备好的背包,然后背上它出门。
一出去,我就关好店门,不一会儿二叔就驾驶着萧瑶婶婶的那辆越野大g过来,车辆雄壮而豪华,尽显尊贵之气。
看来二叔也是彻底放松了,软饭硬吃也无所谓了。
当然,这并不是说二叔躺平了。
如今的二叔心态平和,即使现在手头不宽裕,但他相信自己有能力赚钱,所以也就不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了。
这就像是你能够轻松享用豪华大餐,而别人却还在嘲笑你穷困潦倒,那他们的嘲笑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在宽敞的越野车内,我把黄三从猫包里解放出来,让它也体验一下飞驰的快感,顺便感受一下金钱带来的小确幸。
聊到棺材在南城出事的消息时,黄三突然说:“那栋楼,不会就是陈宝宝她们探的那个鬼楼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马上又觉得不太可能。
陈宝宝和谢婉她们身上的阴气其实不重,就算没符箓,多晒晒太阳也不会有啥事。
所以,我觉得这两件事应该没啥关系。
二叔听了,也问了问具体情况。黄三就开始吹牛,说它怎么怎么忽悠人的,但明显是有些言过其实了。
最后,它还暗示二叔,自己挣了四万块,应该天天都有老母鸡吃。
二叔当然知道它的小九九,但装作没听懂,直接换了话题:“听博物馆那边说,前几天有个女的从那栋楼上跳了下来,现在没啥人敢去了。”
我解释说:“陈宝宝只说了在城南,具体地方没说。”
黄三看我和二叔嘀咕半天,就跳上副驾驶,装模作样地说:“年轻人,你俩别瞎猜了,来一单做一单就行了。”
我轻轻敲了敲黄三的头,提醒它别装过了。还好没让它蹲在我头上装大仙,不然它天天这么跟我说话,我可受不了。
车子开了大概四十来分钟,穿过市中心,拐了几条小路,前面就看到了闪烁的警示灯。
一辆小货车停在路边,旁边有栋老楼,藏在繁华的街景里,看着挺低调但也挺神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