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 章 雪夜前夕
“呀，苏穆楷哥哥，你刚刚眉头皱得好紧啊。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苏穆楷茫然地环视着四周。
定了定，苏穆楷才开口回答：“那个，我好像没什么大碍。”
“哦。穆楷哥哥，可莉把它们摆得这么整齐，就等太阳出来啦！”
“既然你也睡不着了，那就陪可莉一起等待吧！”
苏穆楷摇了摇头，算是彻底从噩梦的影响中挣脱出来了。
随后两个人坐在窗台前静静的等待日出。
但是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做那么离奇的梦，苏穆楷还是觉得有一些不合理的地方。
苏穆楷看了看身旁睁大眼睛望着窗外远处山巅正希冀地等待太阳升起的小女孩，最后还是开口试探了。
“可莉，这么有精神呀！昨天晚上睡得不错呀！早上什么时候醒的呀？”
可莉揉了揉眼睛，扭过头来认真回答道：“可莉睡得可好了，早上也只是比穆楷哥哥早醒了十几分钟。”
可莉说着突然停了停：“可莉也没有做噩梦呢！凯亚哥哥说了，做坏事的人晚上就会被嘟嘟大魔王惩罚做噩梦，可莉最乖了。”
“苏穆楷哥哥你不会做坏事了吧？”
可莉睁大眼睛盯着苏穆楷，眨都不眨一下。
“嗯？”苏穆楷感觉这话怪怪的，但是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坏事么？应该没有吧。”
话是这么说，但是苏穆楷本人却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好言好语诈骗旅行者为自己充当廉价劳动力三小时，帮猎鹿人餐厅运送限时外卖的时候偷偷吃了一口之后又恢复原样，在蒙德东部承担一项委托从丘丘人手中夺回装有货物的箱子的时候因为那位大肚子的雇主出言不逊索要十倍酬劳……
如果说这些事情以及相似的事情都不算的话，那苏穆楷简直就是没有污点的超级好公民了。
苏穆楷把可莉的头轻轻转回去，“可莉，太阳该出来了，要集中精力看呢。”
没有察觉出这是一种转移注意计策的可莉于是又认真观看了起来。
苏穆楷则继续思考自己的梦境。
他联想到了那幅诡异的画。如果猜的不错的话，自然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的人都是看不见的。他又想起来昨天晚上观看那幅作品时候突然一阵头晕目眩，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影响了一般。
而且这幅作品是被深渊——说得形象一些——给“送”过来的，那种力量只可能是某种被修饰过用寻常方法无从识别的深渊力量。
那么那场混沌不清却又颇具有深渊特色的梦，又有什么意思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只是微微泛白的天边逐渐变得明亮起来，呈现出一片澄澈的蓝色。渐渐地，天边泛起了一丝淡淡的金色光芒。没过多久，那抹金光就变成了耀眼的金黄色，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天空之中。
接着，一个红彤彤的太阳从地平线缓缓升起，它的周围散发着温暖而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大地。
“出来了！出来了！”可莉的快乐很简单地被清晨蒙德的第一缕曙光满足了。
这样一来，可莉就可以借助阳光翻阅她的故事集了。
可莉熟练地拉开背包的拉链，扒开里面塞得满满的嘟嘟可炸弹，取出一本红色封皮的故事书。
“苏穆楷哥哥，你来给可莉讲故事听吧。”
苏穆楷于是勒住正驰骋在思维平原上的马的缰绳，做一组深呼吸。
吸气，呼气……
静下心来，摆脱烦恼，可以给小可莉讲故事啦！
他于是故作高深地正正衣襟，一本正经地对可莉说：“可莉，那你可要听好了，不许打瞌睡呦……”
“可莉最喜欢听讲故事了，不会睡着的。”
“那好，我要开始讲了。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
虽然一上午看起来十分漫长，但是要讲起故事来其实一点也不长。
这不，一个故事还没有讲完，就听到门锁咔哒一声，两人算是被释放了。
可莉本来就要把头磕桌子上了，一下子被惊醒，揉揉惺忪的眼睛，突然就兴奋起来。
“好耶！又可以去炸鱼了！”
门锁特地发出来沉闷的锁门声，然后才又打开。
“可莉！”
苏穆楷义正言辞地发重音说出来这两个字。
“啊啊，可莉知道错了……”
“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苏穆楷摸摸她的大脑袋。
“可莉保证，可莉听讲故事再也不睡着了。”
“……？”苏穆楷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算了，不管怎么样是重见天日了。
这蹲牢子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不仅有萝莉陪着，而且每天还可以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享受免费的三顿饭。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人少了容易孤僻，不行了下次吃牢饭一次性多叫几个熟人来牢里蹲。
妙哉！
但是眼下要陪可莉出去耍。在去下一个目标区域之前，苏穆楷还是得先带着那些战利品去找一趟丽莎。
之前唠嗑听那家伙说自己是须弥教令院两百年一遇的鬼才，当时自己不信是这么怼的：“我还是璃月岩神的大徒弟呢！”
不过到了这种关键时候，还是得找她老人家去答疑解惑啊。
还好，今天是周一，图书馆不至于闭馆。
只是那位管理员似乎满脸戾气。
“师傅，生气是会变老的。”
“呦，是你这小可爱，还有一个小小可爱。如此良辰美景，却要在这么冷清的图书馆耗费青春。还好有你们这样的客人驱赶了这份孤寂，我可爱死你们了！”
丽莎看到两人进来，立马就换了一副笑脸出来。
“看来周末两天对你的保养还真是事关重大啊。”和她相处了那么久，苏穆楷当然知道，哪怕是周二，丽莎也没办法如此爽快地露出笑脸。
真不敢想，要是他们之前讨论的话题，一周七天全是休假日，那这魔法师的日子该是多如鱼得水啊。
“算了，今天不聊这个”，苏穆楷说了一句，转头对可莉说，“可莉，把那些卡片拿出来，让丽莎阿姨……呸，丽莎姐姐看看。她可能认识，没准有相似的卡片给我们呢。”
“真哒？”可莉忽闪着大眼睛。
一说到这个，可莉的执行能力就特别强，她把背包从背上脱下来，拉开拉链，照旧是从里面的一堆炸弹中间开始刨她的目标物品。
苏穆楷是真的害怕她翻着翻着会爆炸，当然，在可莉奔跑的时候这种害怕更加深重。
“喏。这就是所有了，丽莎姐姐请看”，可莉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踮起脚把卡片递给柜台后面的丽莎手中。
苏穆楷偷偷瞟着丽莎的反应，暗中松了一口气，还好这小妮子喊对了，要不然，自己可能就要接受电疗了。
对的，没病也要接受，对脑子好！
丽莎得到了对的称呼，温和地笑着，接过来刚要说话，苏穆楷就把可莉支开了：“可莉，你要去多借几本故事书吗？骑士团的故事书精彩的可多了。”
“可莉要！”
“嗯嗯，那边是故事书架。小可莉慢点跑，不要跌倒了。”
现在的苏穆楷很确信他多达一个多月的混图书馆的经历使得他对于图书馆的熟悉程度不亚于丽莎。
苏穆楷看着可莉跑远，刚扭过头来，看见丽莎一脸核善地看着他。
“丽莎姐……怎么了嘛？”
“我这个月的业绩终于还是被你给搞达标了，还真是谢谢啊。”
“啊哈……不客气……”莫名其妙的苏穆楷莫名其妙接下来这张好人卡，在对方说出下半句话之前。
丽莎尽量使得声音显得平缓：“但是这才月初啊！”
“额……你听我解释，这个毕竟是满足小孩子的愿望嘛！”
“满足小孩子？就你小子过去的一周之内借了不下二十回书是吧？什么稻妻进口的限量版，什么蒙德的典藏版，你是一本不落。看就看吧，《温妮莎传奇》这些著作你是一本不看，就看那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书，《重生成丘丘人只吃日落果就会不断变强》《重生之我的妻子是雷电将军》，你是真闲呐！这图书管理员你来当吧！”
虽然这个天天懵逼不伤脑还能每个月吃保底的职位苏穆楷是窥伺很久了，但是他断然不敢在这种情况下袒露心意，只能“嘿嘿”笑着恭维道：“我哪能啊，”
“额！咱们先不说这个。我今天来是想请大师您看看这些东西。”
苏穆楷把来龙去脉给丽莎讲了一遍。
丽莎也没有再开玩笑，露出来一种难得的认真神色。
丽莎认真揣摩分析过后缓缓吐字：“嗯……确实，有一张表现出来稀薄的深渊力量。但是这个纯度……只能说是相当纯粹了。”
“而且确实如你所言，只是一张白纸，什么都看不见呢。但是要想再深层次地往下破解就不太可能了。对方设置了【密码】，显然，按照对方意图来看，你是唯一一个知道密码的人了。”
但是丽莎从苏穆楷眼里看到了当年教令院中那帮愚蠢的同僚们那种清澈到没有一丝杂质的神采，知道他也没什么有用讯息。
“唉，你还是先保存好吧，没准那位寄信人到时候就会亲自出现呢？”
“也只能这样了。不过还是谢谢你了。”
这时候可莉突然抱着三本故事书过来了，苏穆楷于是帮她接过来，放在图书管理员的登记案板上。
丽莎露出了在上班时间被迫上班的幽怨眼神。
苏穆楷：“啊，这个我懂。”
苏穆楷自己模仿着丽莎的笔迹，在借记本上依次把三本故事书的名字填写上去，然后签上自己的名字。
“丽莎姐，再见！”
在丽莎惊慌的目光中，苏穆楷迅速熟练地拉开可莉背包拉链，把三本故事书塞到一众炸弹中间。
没有给丽莎反应的机会，苏穆楷直接拉着可莉走了。
直到二人走远了，丽莎才反应过来，大声喊道：“书籍非自然毁坏赔偿是打二十二折的！”
……
难得刑满释放，苏穆楷那是见什么买什么。刚上大街看见小孩在吃棉花糖，买！给可莉和自己都买，转角遇到情侣拿着小风车唧唧我我？买！
直到再转过一个弯，苏穆楷看见凯亚迎面走来。
他手里正拿着鱼竿。
买！必须买！
苏穆楷上头了，完全没有看见凯亚手上拿的两个鱼竿。
“可莉！有没有想我啊？”凯亚刚看见可莉就勾引她。
“凯亚哥哥！”可莉笑着跑过去。
“好啦，你一个人自己玩去吧。接下来我带可莉一段时间。好久没见到她了，还怪想念的嘞。”
说着用胳膊肘夹住鱼竿，双手把可莉胖嘟嘟的笑脸掬得变了形。
苏穆楷看着，莫名其妙一阵心疼，好像自己的亲闺女被糟蹋了一样。
虽然看见鱼竿已经猜出个七七八八，苏穆楷还是问了一句：“那你打算要带可莉干什么去？”
“当然是带可莉钓鱼啊。”
“哈？你确定？”苏穆楷怀疑自己的耳朵和眼睛私奔了，“但是问题是，有火的为什么非要钓鱼呢？小伙子，你的计划可行性相当危险呐。”
“那是你教育方法不对，你这种顶多只会和可莉一起蹲牢子的人当然get不到。”
“……算了，祝你愉快。”既然这样，苏穆楷于是和可莉告别之后真的自己玩去了。
只留下可莉自己在原地揉着发热的脸满头问号：“为什么凯亚哥哥见面要揉可莉的脸，苏穆楷哥哥说再见也要揉可莉的脸呢？”
嚼着嘴里还没吃完的棒棒糖，苏穆楷就看见伊莎贝拉在蒙德大街上走着。
那一袭蓝色的长裙在蒙德城很有特色，也很两眼。
“老李啊，好久不见啊！我可想死你了”，苏穆楷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趁她不防备，把她的帽子抢过来戴在自己头上，“说实话，我还有好多问题要问你嘞！话说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啊？”
上次那个黑衣人叫伊莎贝拉叫『理』，苏穆楷虽然不知道上次见面那个女的叫李，但是他也学着她这么叫。
“我？我从炼金术士砂糖那里了解到她的老师雪山里面搞科研，好像在从事造物的研究，我比较感兴趣，打算去看看。”
“好像也对，你也可以随意制造东西，那你们应该挺合的来的。”
“那我也勉为其难地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