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章 未命名草稿
但是这个梦乡似乎并不温柔。
苏穆楷梦见自己置身于一个灰蒙蒙的空间之中。这个空间无边无际，黑压压的混沌一直延伸到世界的尽头。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存在，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寂静笼罩着一切。
周围什么都没有，抬头什么都没有，低头，是一只睁开的眼睛骨碌碌地转。
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和孤独，他想发出声却说不出话，他意识到自己应该离开这个地方。
这驱使他选择了一个方向没命地奔跑起来，当他再也跑不动，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想要停下来的时候，他再次低下头，那个噩梦般的影子还是跟随在他后面。
那只眼睛眯了起来，做出了一个鄙夷的表情。
他跑，它追。
最后，苏穆楷跌倒了。
那只眼睛竟然如同有了意识一般，化作一团浓重的黑雾升腾而起。这团黑雾不断地流动着，飘然而起，一直以气态流体的形式向远方蔓延。
直到远离了最初的位置，那片诡异的黑雾才逐渐停下。黑雾中的能量开始凝聚，最终幻化成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形轮廓。
这个人形轮廓异常高大，却没有任何明显的特征，只是一片漆黑的阴影。
突然，一双猩红色的眼眸从黑雾中浮现出来，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光芒。这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苏穆楷，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
“哦嚯嚯嚯嚯嚯嚯……”烟雾中的发声体或者说烟雾本身开始发出意味不明的怪笑声。
（此处可以把崩铁中老奥迪的笑声尖锐化。）
苏穆楷想不到任何词汇来形容现在的想法。
诡异至极！
它大笑了半天，苏穆楷没有任何对策。
但是苏穆楷发现它好像也没有什么攻击倾向，只会笑。
于是他由起初双腿战栗地在原地手足无措逐渐开始冷静下来观察这团能量体，即便打开元素视野也还是黑漆漆的，似乎它本身根本不存在。
正当他集中精神观察的时候，突然，笑声停了，突如其来的寂静让苏穆楷的耳朵剧烈地耳鸣起来。
一下子他又惊悚起来。
不等安静多久，它发话了：“你可知罪？”
“知罪，知罪……”，苏穆楷对这片烟雾本能的害怕驱使他无条件服软，但是他马上反应过来，鼓起胆子疑惑地问，“不对啊，我知什么罪？”
“哼！一介罪人！你如今反倒不知罪了？”
“我……”苏穆楷打算辩解，虽然他不知道辩解的意义何在，也不知道自己辩解的说辞。
但是这不重要，因为对方没有打算听下去，他一出口便被打断了。
“算了，我没兴趣逼迫你承认自己的罪行。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好不好？”
“真心话大冒险，愿赌服输，怎么样？”
苏穆楷感觉自己真是在和一个反复无常的暴君在一起说话。
但是他还没开口，对方就自作主张，“好了，我喊三二一准备开始！”
“剪刀石头布！”
苏穆楷欲言又止，但是还是乖乖伸出来手。
他本以为这种高阶能量体一定会采取某种手段取胜，出乎意料的是苏穆楷居然赢了。
苏穆楷出的是石头，这团庞大无规则的烟雾出乎意料地清晰亮出了剪刀的形状。
“该死！(&！”
苏穆楷静静地等待他骂街，至于他骂的什么，他一个字也没有听清，全是电报。
大约过了三分钟，烟雾剧烈地咳嗽几声，然后没有温度地问：“好了，说出你的问题吧。”
苏穆楷刚要批评它自作主张没有经他本人允许就擅作主张选择了真心话，对方却再次自作主张：“哦，对对对，我那会儿说要倒数是吧？三，二，……”
苏穆楷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你是谁……或者说你是什么东西？”
“哦嚯嚯嚯嚯嚯嚯——我就是我！”
苏穆楷在怎么脾气好最终还是怒了：“你别太过分了！”
那团虚无没有任何回答，自顾自地说道：“那么我们该下一局了。”
有时候苏穆楷真的怀疑它有没有听力模块，即便它曾经模糊地回答过几次。
虽然回答只起到了嘲讽的作用。
混沌的声音再次响起：“猜（cei）丁壳！”
这次苏穆楷出的是剪子，他抬头看向对方。
上次清楚呈现剪刀的地方是一团毫无规则，还在翻滚的黑烟。
苏穆楷亮出剪刀三秒后那团烟雾才缓缓变成沟壑分明的石头的形状。
“哦嚯嚯嚯嚯嚯嚯——你这蠢货！(&！ ”
苏穆楷正要因为这团混沌气体的慢出发作，没想到对方不光彩地赢了之后还反过来把他骂了一顿，立马就红温了。
“那么愚蠢的人类，回答我，你是谁！”
“？”，苏穆楷脑子一团懵，按照开始时候的对话，它应该知道自己是谁才对啊……虽然自己确实不清楚自己的身世，但是我是人，我是苏穆楷……好多答案体现出来，苏穆楷最终坚定地喊出来：“我是我！”
“狡猾的蠢猪！”对方丝毫不留情面。
抛开想要无cd再次红温不说，苏穆楷确实不知道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让伟大的我来纠正你吧”，混沌的声响提高了几分，“你是罪人！你是罪人！……”
苏穆楷气得浑身颤抖起来，再也忍不了了，大吼道：“你有病吧！”
混沌的虚无对他的抗议不置可否，仍然自顾自大声尖锐喊叫着：“你是罪人！哈哈哈！哈哈哈！（这段参考花火）”
“而我，我的朋友，我告诉你”，那个声音全然换了一种语调，“我叫苏幕遮！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哈哈哈嘿！”
说后半句话的声线逐渐变态起来。
“疯子！傻子！”苏穆楷防止说的话变成电报发不出去，用最朴素的方式骂着虚无。
“你是你！但是，谁是我～的～新郎？”（声音具体参考点燃不纯的氢气）
“你是～是你～你是——”，对方的疯疯癫癫好像突然被强行停止了，断断续续吐出后半句话，“你是……苏穆……楷哥哥。”
“？？？”
大风大浪苏穆楷都挺过来了，但是这一下苏穆楷确实吓得不轻，直接把他从睡梦中吓得坐了起来，“啊！”